“等等!平南王别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你说过……自己绝不会勉强女人,如今本郡主并不想嫁给你。”皇甫羽晴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必须维护自己的权益,往前一步站出来,眸光清冷,语速微慢,说话的时候清澈的水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犀利的鹰眸,眸底却并无半点惧意。
面对女人的质问,南宫龙泽却是唇角一扬,戏谑玩味再度回到眸底,似笑非笑的低沉应道:“羽晴郡主说得不错,本王从来不勉强女人,不过……本王也从来没有拿你当女人看过!”
该死!皇甫羽晴实在忍不住的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竟然说从来没有拿她当女人看过,那还娶她做什么?简直是太气人了。
就在几人站在原地僵峙不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婉动人的好听嗓音:“泽儿,和羽晴郡主在聊什么呢?是在商议婚礼的细节吗?”
“孩儿给母妃请安!恭贺母妃寿诞,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南宫龙泽正对着来人的方向,脸上即刻堆上满满笑容,双手抱拳微微欠身行礼。
皇甫羽晴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了,出于礼貌也回转过身子,恭敬的行了礼:“羽晴恭贺梅贤妃寿诞,祝您寿诞快乐,永远开心。”
“呵!好别致的贺寿词,本宫很喜欢。”梅贤妃脸上的笑容漾散开来,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漂亮的杏眸更是整个儿落在皇甫羽晴的脸上,眼前的这名女子即将成为她的儿媳妇,她当然得好好看看,毕竟……据她打听来的消息,这位羽晴郡主着实配不上她的儿子!
皇甫羽晴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娘亲就站在梅贤妃的身边,便走上前去挽上温诗韵的胳膊,亲昵的唤了声:“娘――”
梅贤妃唇角挂着浅笑,淡淡道:“难道人家都说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也只怪本宫没有福气,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不过……往后等羽晴郡主嫁给泽儿,本宫一定会拿她当女儿看待,将军夫人就安心吧。”
“那……那我就替晴儿先谢过贤妃娘娘。”温诗韵眸底划过一抹欣喜之色,欠身行礼的同时也不忘轻拽女儿一把,皇甫羽晴也只能迫于无奈的跟着谢了恩。
“今儿的贺礼中,本宫最喜欢的就是羽晴郡主送的那块……叫什么来着?”梅贤妃温和的眸光望向皇甫羽晴,越看越觉得这丫头不仅不像传闻里那么傻,水眸里反倒还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还有她送的那份礼物,她是真心很喜欢。
“那个叫香皂,纯天然的,可以用来洗澡或洗衣裳,很香很香的。”皇甫羽晴接着道,她明白这古时候的人压根儿都不知道香皂是什么玩艺儿,这些都是她以前上兴趣班的时候学的,不仅能够做香皂,还有洁面膏神马的,待她改天有时间再一一尝试,这里材料有限,真真实实的全天然无公害。
“听闻这是羽晴郡主自个儿做的?本宫只知道将军夫人绣功了得,没有想到生了个女儿竟还有这样的本事。”梅贤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淡淡道:“若是娶了回来,我家泽儿算是有福了!”
虽然从一开始,梅贤妃并不是特别满意这门亲事,虽然皇甫羽晴是大将军之女,可是想想眼下灵月国的五旗军队,其中黑旗由皇甫将军掌管,白旗的梅将军正是她亲弟弟,红旗的武将军是武德妃的侄子,剩下的两旗兵权一直捏在皇上手中。
皇上曾提及过,六位皇子中四子南宫龙泽行军打仗最有天赋,待他成家后便欲将手中的兵权交付于他,希望他能用这几十万兵马,为灵月国开辟出更为辽阔富饶的疆土。
梅贤妃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懂得手握兵权才是最厉害的角色,如今皇上还未立太子,虽然排行第四,但是南宫龙泽也并非没有机会,如果他能娶到皇甫将军的女儿,无疑能够更加起到巩固势力的效果。
温诗韵闻言,唯恐皇甫羽晴会乱说话坏事儿,暗暗的捏了捏她的柔荑,眼神示意不让她出声。
而站在一旁的南宫龙砚着实是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掺言道:“如今大婚之礼还未行,贤妃娘娘左一个娶进门来,右一个娶进门来,这话说着会不会言时过早了点。”
梅贤妃的眸光缓缓落到南宫龙砚的身上,唇角依然挂着温婉浅笑知道这三皇子的生母可是当朝皇后,就算他出言不逊,身为长辈的她也还得忍让三分才行。
“砚儿,瞧瞧你这话说的……不会是因为你四弟成亲跑到你前面去了,所以你不开心了吧?”
“本王才不会因为这个不开心呢!只是……羽晴郡主压根儿都不想嫁给四弟,父皇这样岂不是乱点鸳鸯谱,这事儿不成!本王要亲自去找父皇评理去!”南宫龙砚内心已经纠结很久了,四弟成亲的事儿原本是最让他开心的,可当知道他要娶的人是皇甫羽晴后,他这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自个儿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能让她嫁给四弟。
听闻南宫龙砚要替自己出头,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惊诧之色,这男人竟然为了她要去找皇上评理去!未免也太仗义了吧……
“等等!”梅贤妃轻喝一声,男人悬在空中的脚又收了回来,眸底闪过一抹疑色,只闻梅贤妃轻轻柔柔的嗓音再度逸出:“本宫只是想提醒三皇子,若是为这事儿去只会碰一鼻子的灰,到时候你母后又该训斥你了。”
她这话一出,南宫龙砚的神色果然怔了怔,显得有些犹豫的停下了脚步,他总觉得梅贤妃这是话里有话,难道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温诗韵不禁蹙了蹙眉头,无奈的轻叹口气,上前解围轻言出声:“有些事情三皇子不清楚,晴儿胡闹,你就别再跟着胡闹了。”
“羽晴,你跟我过来说话!”南宫龙砚将眸光投望向皇甫羽晴,或许是因为经过刚才的教训,这一回他的举止稍有收敛,没有像之前那样鲁莽的一把拽过皇甫羽晴。
皇甫羽晴点点头,对着梅贤妃微微欠身:“贤妃娘娘,失陪了!”
在梅贤妃、南宫龙泽和温诗韵的注视下,皇甫羽晴跟在南宫龙砚身后走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望着那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梅贤妃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笑道:“看起来羽晴郡主似乎和三皇子挺熟的?”
温诗韵听着心里却是喀噔一下,连声应道:“不不不,其实他们并不是太熟,只是……只是我家峰儿和三皇子合着在京城里开了一家酒楼,平日里偶尔会见着面罢了。”
说话的同时,温诗韵恳求的眸光 向南宫龙泽,她知道自己说了谎话,可是若是实话实话,梅贤妃对皇甫羽晴的印象一定会大打折扣,哪有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的?更何况还是和男人合伙。
温诗韵这一刻才真正开始后悔起来,悔当初应该听皇甫仪的话,不让皇甫羽晴去开什么酒楼,这会儿可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按着预期发展,别提什么三皇子了,眼下能够顺顺利利的嫁给四皇子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南宫龙泽接收到妇人投来的目光,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暗,看似不经意的睨了一眼不远处的二人,淡淡道:“将军夫人说的没错,这事情孩儿也知道。”
听南宫龙泽这么说,梅贤妃脸上的表情更是柔软了几分,淡淡道:“将军夫人不必紧张,本宫也只是随便问问便了。”
就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南宫龙砚一脸正色的盯着皇甫羽晴的脸:“为什么父皇会将你许配给四弟?事情一定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皇甫羽晴盯着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和南宫龙砚认识这么久,和这个男人相处很舒服,不会生气,不必算计,心里很踏实舒服。
如今,既然他也问到她头上来了,皇甫羽晴并不打算瞒他,清澈澄净的水眸对视上男人疑惑的眸光,面色平静如水,云淡风轻的淡淡应道:“因为我怀孕平南王的孩子,所以皇上才会下旨赐婚。”
南宫龙砚当场石化,镌刻俊颜的表情错综复杂的变化着,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皇甫羽晴依旧平静如水的脸颊,下一秒突然扭头朝南宫龙泽的方向奔去。
直觉身后的风声呼啸而来,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站在他对面的梅贤妃杏眸惊恐的瞪大,温诗韵也惊得柔荑捂上了胸口。
南宫龙泽敏捷回首,只见南宫龙砚左手勾拳,化做一股强劲的力道正朝着他的方向威压而来,因为毫无防备,南宫龙泽的右颊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脚下踉跄不稳的朝后退了好几步,镌刻的俊颜也瞬间红肿起来。
就连温诗韵也感觉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惊诧的睁大双眼,谁也没有料到一向和睦的三皇子竟然会对四弟大打出手。
此时此刻,南宫龙砚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底漾着腥红血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盯着对面的南宫龙泽,低喝出声:“你这该死的浑蛋!”
南宫龙泽诲暗的眸底闪过一抹森寒,眸光冷冽的从南宫龙砚的身上一扫而过,醇厚低沉的嗓音同样不带一丝温度:“这可是三哥先动手的,怪不得为弟无理了!”
下一秒,南宫龙泽冷哼一声,一股灵力自他袖中发出,南宫龙砚急急的发力来阻扰,却显然内力不及南宫龙泽深厚。
“都给我住手!住手!”梅贤妃眸底划过一抹紧张,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张皇后的儿子,不论是伤了谁都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可是她的低吼压根儿起不到半点作用,两位年青俊美的男子,如同两只斗决斗的雄狮,就算是遍体鳞伤,也不愿先一步妥协。
很快,犀利的打斗声便惊动了御花园所有人的注意,张皇后的步伐也匆匆而来,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四皇子激烈的打斗着,明显占了下风,此刻发丝凌乱,面容红肿,嘴角流着一丝血迹,就边锦绣玉袍也被内力撕裂成条状,像破布似的裹在身上,顿时一阵心疼。
“住手!都给本宫住手!”张皇后大喝一声,只是她的喝声同样不起作用,南宫龙砚不肯罢手,南宫龙泽自然也不会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