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的目光落在她拿酒杯的手上,手上的戒指换了款式低调了许多,一眼就能看出是对戒,而且戴在了无名指上,她不可能这么快就结婚,所以,应该是……订婚了,这才几天。
西蒙越看越碍眼,转开头:“恭喜!”
“什么?!”原谅她吧,实在很难想象这句话会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大厅里忽然骚动起来,尹流年从二楼的楼梯看下去,然后呆住了,谁能告诉她,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人是她的007未婚夫没错吧!!!
沉祿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跟身边的负责人说了什么,负责人立马伸手引着她往一个方向走,最后停在一幅画前:“我想收藏这幅画。”
“这个……”负责人有些为难……“佐罗先生已经预定了。”
“我能见见这幅画的作者吗?”
“当然,我这就让人去请。”
尹流年偷偷翻了个白眼:“我过去看看,失陪了。”
西蒙看了一眼被众星拱月包围容色出众的东方男人,径自站起来:“我们也去看看是谁这么没眼光。”
胖乎乎的圆脸助理看着高大的男人走下楼,一时间不知道是推着轮椅追过去还是自己独自跟上去,总觉得西蒙的样子不像是要去看看,反而像要去打架。
沉祿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下向她伸出:“Christine?久仰大名,不知道能不能听一下这幅画的故事?”全程说的一直是法语。而且居然很标准。
尹流年偷偷打量了一下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这人无论到哪都能引起骚动,上次也是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哥哥的订婚礼上。还有他什么时候学的法语,明明第一次来还不会的。
尹流年也礼貌的和他握手,装作不熟的样子:“当然。”
西蒙却一眼看到了男人手上那枚戒指,猛的抬头,看着眼角眉梢都是灿烂笑意的人。
“这是我去年的作品了,当时还在中国,去了一趟海边,才有了这个灵感……”她的声音很软,很温和,就像煮沸了又晾凉了的山泉水淡而甘甜。
“取材于圣经《罗得的妻子》,大概我是想表达,不要回头吧。”她笑着说完这句话,沉祿的眼睛沉了沉,肉眼可见的愉悦:“那我非拿下这幅画不可了。”
然后突然的一把搂住尹流年,换了中文:“媳妇儿,咱们关系这么亲近,给个爱情价呗。”
男人肆意的笑着,进门时的温雅全然不见,像个恶劣的少年,理所当然的语气,态度十分嚣张。
众人即使听不懂沉祿这句话,可看这态度也明白了两人关系不一般,一时间看尹流年的目光就变了。
他牵起她戴戒指的那只手,似乎是怕众人看不到似得晃了晃:“好不好啊?”
看到那两枚戒指,众人什么都明白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们一丁点消息都没收到!这场展出的负责人背后的人身份背景复杂,能让他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的,说明这个男人的身份也不俗。
他总有他的办法把两人的关系公褚于天下。原来缠着她一定要订婚就是为了出来名正言顺的炫耀吗。
“想走关系?”
“嗯嗯。”沉祿点头。
尹流年毫不留情的抽回自己的手:“不帮,想要自己想办法。”
说完就回二楼了,沉祿笑着对负责人说:“帮我约见一下佐罗先生。”
负责人明显感觉到现在的气场简直是如沐春风。
沉祿目光一偏,看到现在一边的西蒙,挑眉,露出一个笑:“这位是?”
“这是西蒙先生,要看看他的作品吗?”
“不了,我只喜欢我未婚妻的。听说,西蒙先生和我未婚妻是校友,承蒙照顾了。”沉祿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西蒙的脸色不太好看,助理追上来:“今天都是名流,你控制一下脾气啊。”
“我脾气不好吗?”
我的少爷啊,你的脾气岂止是不好。
“他们女孩子都喜欢温柔的?就会说花言巧语的?”
“诶?”圆脸助理正疑惑他问这个干嘛,西蒙已经冷哼一声走了。
没眼光!
尹流年回到酒店看到房间里摆放的那副油画:居然真的被他弄回来了。沉祿站在画前,笑着看她:“不回头?”
“我去卸妆换衣服。”
“害羞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不要才傻呢。”
沉祿指着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印章和签名,是她的落款和时间。
“这么早就画了,那时我们还没在一起呀,那时候你就心仪我了对不对?”
“时间恰好说明,这幅画和你确实没什么关系。”
有没有什么关系尹流年也不记得了,但不后悔,不回头一向是她的人生态度。
这个回答让沉祿颇为不满,可尹流年早就先见之明,钻进卧室里去了。
吃过晚饭,尹流年摊在沙发上发呆,沉祿端了切好的水果出来,在她旁边坐下来:“想什么呢?”
尹流年一下扑到他的身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膝盖抵在沙发上,坐在沉祿腿上。这个姿势,沉祿喉咙动了动。
“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你姑妈啊。”
沉祿笑起来,双手环住她的腰:“那我们明天就去威尼斯,这一段时间各地的跑你也累了,威尼斯是最后一站,然后我们就回国。你买的那个房子已经装好了,就剩下细节等你回去自己布置了。”
沉祿是真的挺开心的,她愿意主动去拜访他的亲人,这足以证明她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
“我有什么要准备的吗?你姑妈喜欢什么啊?我要穿什么,之前买的那条黄色的裙子行不行啊,看起来很乖。”
“你为什么不关注一下我喜欢什么?”
“你不是应该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吗。”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听在耳朵里实在是太心情舒畅了,沉祿怀疑自己抖M体质。
身上的人又单薄又软乎乎的,没骨头一样,抱在怀里特别治愈:“年宝,你说你一直在佛罗伦萨求学,我也经常来这里,为什么没早点遇到呢?”世界那么大,这里那么小,他们却一直没有相识,或许很多次擦肩而过,想想就遗憾。
“现在正好。”尹流年揉着他的头发:若是再早些,他们必定不会走到一起。那时候她和Axel不清不楚,绝对不会和沉祿扯上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