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谈话只有她们自己能听到,毕竟林书舞也不是傻得无可救药,自己的娘亲当年做的也不是什么能拿的上台面的事。
林书舞想要朝她走过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藤蔓缠住了,丝毫都动不了。
勉强稳住要往地上趴上去的身体,林书舞瞪着她,手掌挥出淡蓝色的灵力,灵力在空中变化成冰棱,向他们几人飞速射出。
夏若客很稳地张开了结界将几人护住。
林箜冉敛眉,眸子瞬间转为墨蓝,孔雀蓝的灵力夹杂着炫目的光芒将冰棱击溃,漫天冰晶萦绕在场地上空,还挺梦幻。
自从发现自己情绪波动起伏较大眼睛就会变色这项新技能,而且这种变化还会使自己的灵力作用提高不止一星半点之后,林箜冉就开始锻炼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平时的时候也可以随时使用了。
最重要的是,林箜冉发现自己这对蓝眼珠比夜凛的那双颜色还要漂亮,自己还挺适合这美瞳颜色的。
林书舞被气浪掀到场地边缘。
“......你的眼睛!”
“你说这个?”林箜冉笑笑指指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得说感谢你母亲了?”
“你!你果然是野种,父亲当初就不应该留你在府上!”
“野种说谁?”
“野种说......别扯开话题!”
林箜冉笑笑,不以为意:“第一,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去问你娘;第二,谁还不是个宝宝了,你一口一个‘野种’的小心烂舌头啊;第三,留我在府上的不是你父亲,是我大哥。哦对了,见到林轩铭的话替我问声好,我还挺记挂他的,让他远离水源,以后最好喝水的时候也得注意,小心别呛到。”
说罢,不等林书舞有所动作,夹杂着银光的藤蔓将她倒挂出场外,扔到了昏迷不醒的同伴身上。
林书舞僵直地颤抖了几下,连带着刚醒过来的同伴又被电晕了过去。
在场的人十分惊讶,一度安静。
“这是什么灵力啊?”上官云渺惊讶地站了起来,凳子撞倒在地面上发出了“嘭”的一声,似乎连它也在表达诧异。
裴凝寒看着斗场上一脸淡定的女孩勾着唇。
看来她已经能运用这种灵力了,比之前看起来灵活多了。
“我知道有人的水系灵力运用的比你强得多,想杀我,好好练练吧。”林箜冉丢下一句,转身出了斗场。
就这种临时组成的队伍还想赢他们?连冷笑话都算不上好吧。
武世侯几人跟在后面,面面相觑。
“第一场比试,十一号队伍胜出,获得团队资格。”在场最淡定的就属这几位老师了,宣布了结果就开始了下一场。
孟之楷拍了拍林箜冉的肩:“明日你们的腰牌就会做好了,在这期间不要松懈,好好为实践做准备。”
“学生明白。”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孟之楷看了看她的眼睛,此刻已经恢复正常了。
“是老师教得好。”林箜冉笑笑。
孟之楷叹了口气:“惭愧啊,老夫我总觉得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所谓活到老学到老,老师您太谦虚了,学生们还有许多要学的呢。”
孟之楷笑着看着他们几人离开,不住地点着头,身后是一帮窃窃私语的长老们。
回到教室,第一场就失败的都在教室中自习。说是自习,但是没有老师的班级已经炸锅一般沸腾着。
姚闻叙扇着扇子正说到一半,原本热闹的炸团子们突然安静下来。
“哇,夏若客你们成功啦,有没有受伤?”挣扎无效,夏若客还是被班级里的女生淹没了。
“我才是受伤的那个好吧,怎么没有人来安慰安慰我啊。”姚闻叙收起折扇,一脸羡慕地望了过去。
“你们还真是厉害啊,据说一年级的很少有能一次通过测试的。”看着夏若客颤巍巍伸出的幸福的(?)手,姚闻叙恋恋不舍地移回目光,坐在课桌上看着林箜冉,“我第一场就被刷下来了。”
“我看到了,摔得疼吗?”林箜冉笑着抬头看着他。
姚闻叙摸摸脸:“疼倒是不疼,就是太没面子了。”
林箜冉扯着嘴角,想到刚才他脸先着地那一幕确实觉得有点好笑。
“不知道接下来是哪个队伍会获得资格呢。”姚闻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桌上跳了下来,走了出去。
林箜冉伸了个懒腰。
柳青青昏迷不醒?只怕是报应不爽,便宜了她。
捏着眉心,刚才在比试的时候运用的能力她也没有藏着掖着,有几人的表情倒是耐人寻味。
比赛还在进行,但是楼上的二人都没有心思去看了。
上官云渺把玩着纸扇,半天才悠悠说道:“这种灵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只有霜秋城皇室血统才能使用的吧。”
裴凝寒放下茶杯,指尖在桌上轻点了几下。
上官云渺看着他,轻咳了一声:“我说,你对她的身世真的没什么想法?”
裴凝寒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第二场比试已经结束了。
“我有没有想法不重要,而是其他人有没有不该有的想法。”
银玄抱着猪蹄啃得不亦乐乎。
墨磬把玩着桌上的象棋,修长的指甲抠着上面的字。
“你怎么啦?怎么一直不说话?”银玄咬碎骨头又拿起一只。
墨磬转过头看着他,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嘴。
“你们怎么在这?”幽碧走了进来,看着他们露出一脸标准的不耐烦。
银玄扔掉猪蹄,凑过来在他身边嗅了嗅。
幽碧躲过,坐到墨磬对面。
“如实招来,你刚才去哪了?”银玄一手攥着猪蹄一手拿着手帕,将凳子踢到他们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幽碧没理他,率先挪动了棋子。
墨磬看了眼,两人心照不宣地下起棋来。
“......”吩咐下人又端来一盆猪蹄,银玄抱着盆子边吃边等他们下完棋。
没想到两人下完之后很有默契的接着下了一盘又一盘,银玄手边的盆子也越摞越高。
“你们有完没完!”银玄终于吃到了八分饱,将盆子扔到棋盘上,两人这才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墨磬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条新的手帕,润湿了给他擦手擦嘴,幽碧脸上的嫌弃更加明显了。
“你最近是不是吃猪蹄吃的连大脑都变成猪脑了?这么明显的气息你都感觉不到?”
“他都没怎么见过,感觉不到很正常。”墨磬收回手帕,看着一桌子东倒西歪的盆子,“还饿吗?”
“......饿!”
“都是你宠的。”幽碧直摇头。
“难不成......那位有消息了?”银玄摸了把脸,往墨磬身后缩了一下,“你说,咱们几个都聚齐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神兽在同一时期都出现的情况是很少见的,不过基本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过就是了。
“估计是碰巧吧。”墨磬安慰道,“不过确实很久没见到那位了。”
“他一肚子花花肠子,感觉每次露面都带着阴谋似的。”幽碧叹了口气,靠着软垫,“这次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
“那他现在在哪呢?”银玄问道。
“......”看了墨磬一眼,幽碧才慢吞吞道:“还没认主,估计在哪里潜伏着呢。”
“爆裂之森?”银玄智商突然在线。
“......”
“哈,我就知道!那次你去爆裂之森就是为了找他吧,结果没想到突然进阶打乱了你的计划!”银玄跳起来一脸兴奋地满屋子乱窜,“我说你那次怎么什么都没找到还这么平静的就回来了,原来你早就发现了,之后你消失的那几次也是去那里了吧。”
墨磬勾着唇角看着他得意的小模样,银玄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指着他:“还有那个洞穴,你我在外面都觉得有危险你还能平安无事的出来,果然那里有什么吧,是不是青冥那家伙的主人!”
墨磬愣了愣,幽碧也直起身看着他:“这么一说,好像......”
银玄一看他们这表情也懵了:“嗯?什么情况?”
“去看看?”
“你脸都怼他脸上了都没啥感觉,估计早没影了,等他认主的时候再说吧,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感应咱们的。”幽碧躺了回去,瞄了眼油乎乎的棋盘,皱了皱眉。
“这棋盘云渺那家伙可是稀罕的很。”
“所以呢?”银玄痞痞道,“不也是我家主人送的,不、不是主人送的,是从主人那里抢的。”
“......”幽碧眼疾手快地抓着棋盘一角,和银玄开始了拔河比赛。
不过动静有点大,两人互看不顺眼很久了,此刻鸡飞狗跳地在屋内打斗起来,而导火索——某人宝贝的棋盘被扔在一角,彻底被遗忘了。
上官云渺进来看到宝贝棋盘的时候脸都黑了,瞪了一眼看热闹的,升起一道土墙,隔开了打得十分忘我的两只,气呼呼的把银玄扔了出去,关门教训起幽碧来。
幽碧忽闪着翅膀落到桌子上,和上官云渺大眼瞪着小眼。
“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看上我了呢?”上官云渺指指他,最后怀疑起人生来。
幽碧咕哝一声,没理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就他们之间最没有主人和神兽之间的那种感觉了,两个人都随意惯了。
仔细回忆一下,自己也忘了当初为什么要和他签订契约了。
上官云渺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也不是很想要神兽什么的,裴凝寒想要神兽是为了向他母妃证明什么;林箜冉是为了有个保障;而自己呢,一没人暗杀,二生活也顺遂,他要只神兽做什么呢?
况且还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要个男人有什么用!
上官云渺陷入了沉思,连幽碧什么时候化成人形、擦干净棋盘并摆好还朝自己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出去都不知道。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挥了挥衣袖屁颠屁颠的跑去春草堂找裴云栖了。
之前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炼丹师,再加上春草堂在疫症事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于是春草堂也顺利的成为了中岛城屈指可数的大药铺,不仅为寻常百姓治病,甚至太医院也与其有了合作。
所以春草堂里最近十分热闹,来实习的圣御学生除了裴云栖还有三人,易老的压力十分的大,不仅要记录这几个学生的表现还要教他们额外的知识,忙地连烟都抽不上。
十五也是同样的状况,不过他还要照顾夜凛,所以工作量暴增。
夜凛的伤不算重,麻烦的是暗器上的毒药,连续服药针灸了几天这才有了转醒的迹象,但也清醒不过三个时辰,有时候上一秒还听药童说着话下一秒就能立马陷入沉睡,妥妥的变成了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