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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消失的第九个人

这一年岁中月末,上报圣象厅的巡视报告称整个御灵南方大陆一如既往,万民昌业、邦定人安!

但米盛庄并不安定,尤其这半年来已经有八个人无故失踪。

米盛庄位于御灵南方大陆象牙河上游段,靠北就是卧龙山脉。

老龙王在世的时候,气候温热多雨,加之庄民勤劳能干,米盛庄物产丰富,尤以稻米盛产出名。附近庄、堡以及更远地方的商贾每年都会过来贩米。庄民老幼安乐,一片祥和富饶之象。

老龙王遇难也就是圣难元年之后,泥石流、洪水和牙虫等自然灾害频发。盛米庄一度衰落,庄民常常颗粒无收,卖儿卖女,一片惨象。直至圣难九年,一个御灵士路过此地,指出盛米庄因为圣主蒙难,天谴众生才会遭此一劫。

御灵士带领庄民大修圣堂,并修法祭天拜地。御灵士走后,灾害果然没有再发生,天恩也似乎再次降临。庄民得以休养生息,往来贩米客商也在逐渐增加,米盛庄再次欣欣向荣起来。

可从今年开始,庄上先后有八人半夜无故失踪。八个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都最离奇的是,这些人都是半夜在家里失踪的。

最离奇的是庄东的胖婶,胖婶并不胖,而且很瘦弱,之所以被大家称为胖婶,是因为胖叔。胖叔姓米,是米盛庄本族人。胖叔不种稻米而用庄里的稻米养猪卖肉,也就是庄里的屠户。灾难过后,作为本家,胖叔家的条件随着米盛庄境况的好转又很快好起来。胖叔也越来越胖起来。一米六的身高,确有三百来斤。大家也就叫胖婶为胖婶。

胖婶很瘦弱,似乎有什么难言病痛。三年前更有传说胖婶已经下不了床。只有在天气好的时候,被胖叔和孩子抬到院子来透透气。

可就这样一个胖婶,半夜无故失踪了。那几天庄上丢人地传说已经传地很厉害。胖叔很早就落锁和胖婶躺在床上睡着了。可半夜胖婶没了,胖叔不习惯地睁开眼睛,发现胖婶不见了。胖叔连忙喊人查找,发现屋子的锁是用钥匙打开的,就好像胖婶自己开锁走出去一样。可胖叔和孩子都一口咬定,那是不可能的。胖婶别说走路,三年前连腿都抬不起来了。

现在的米盛庄人心惶惶,天色一黑,就再不敢出门上街,早早落锁黑灯,宛如一片死庄。

作为盛米庄的庄主米升,比别人更加愁闷。米升已经五十四了,多年的阅历让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庄人的失踪只是个开始,还有更大浩劫会降落在庄人的头上。心底泛起当年的御灵士身影,可又根本无从找起。

又是一夜没睡的米升,天刚刚亮就来到庄后的圣堂上香。其实当第三个人消失后,米升就差人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了五十里外象牙堡的圣象巡逻对,但每次都是落字立案,去的人得到的回复永远是一个字“等”。

上完香的米升越发的不安起来,大街上也随着太阳的升起出现了稀疏的人影。满脸愁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他知道不能等了,米盛庄不能再等了,还差一个人就是九个人了!“九”在御灵大陆是个极其重要的数字。“九”代表一定高度,也代表一个阶段的圆满。想到这米升甚至有些颤抖起来,抬头发现天已经到了响午,而自己已经来到了庄西。庄西就是象牙河,象牙河向南延绵而去,看到平静广阔的河面,米升放松了很多,转眼看到族妹柳香家的炊烟,便迈腿走去。

柳香是庄主米升的族妹,名字年轻但年龄也有五十多了。为人和善,常被庄里人称作香姨。

但柳香的命运很苦,像所有孤寡老人一样,住在庄西的柳香也是个命苦的女人。柳香原姓米,属米盛庄本族,叫米香。如同名字一样,米香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丈夫本是个人畜不伤的医隐士,行医走到米盛庄,被柳香看上。柳香力排众意,将丈夫招赘到庄上。虽说招赘,柳香还是改米姓柳随了夫姓。

两个人平时帮助村民看看病,种种稻米。日子清苦一些,但也开开心心。可圣难元年之后,四方大陆战火四起,柳香的丈夫被征入部队队医,两年后柳香被通知丈夫怯战逃跑,死于圣象脚下,连尸体都被踩成了肉泥。还好当时柳香已经有个儿子三岁了。可祸不单行,圣难九年,米盛庄灾难连连,孩子饿地发昏,被人发现偷吃修缮圣堂的贡品,惊乱中掉入庄西的象牙河中。

忙农的柳香得知消息,立刻赶到河边,可只看到孩子剩下的一只鞋。庄民帮忙打捞了两个月,什么也没找到。柳香坐在河边,不吃不喝哭坐了三天三夜。庄民都很可怜柳香,也喜欢柳香温柔善良的性格,常常帮忙照顾。米升作为庄主又是本家,自然也是经常过来嘘寒问暖。

现在的柳香内心似乎早已平和,平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米升。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今年的稻米收成。

“响午已经过了,留下吃个甜米团吧。”柳香从内屋端出一碗甜米团,放在米升面前。

心烦意乱地米升本没有什么食欲,但看到桌子上的米团。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早上更是滴水未粘,索性拿起米团送入口中。

“他还在的话,也有五十了吧?”米升说着话又拿起碗里的一个饭团。

“五十二了,比我小一岁。”柳香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平静的面孔上带出了些许笑容。

“可惜了!那是个有本事的人。要是他还在没准可以帮助庄上破了最近这些邪事。”米升这句话确实是由心底而发。柳香的丈夫是个医隐士,就是运用御灵来医治病痛的人。

“嗨!我到希望他原本是个普通人。”柳香叹着气,感叹着命运的不公。

两个人又聊了会家常,米升很快吃完碗里最后一个米团,便起身告别了柳香。

米升的厅院坐落在米盛庄的中央,庄主夫人来自隔壁庄上的大户人家,从小接受了良好的传统家庭教育。米升下午又去米仓转了转,傍晚才回家。庄主夫人发现米升似乎一扫几天的愁云,脸上还略带了笑容。晚饭时看到丈夫,望着饭桌上的米团,似乎在想什么,可好像又对其没有什么胃口。喝点汤便没在吃什么。洗漱过后,将老两口从内将卧室门锁好,早早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亮,米盛庄的大街上就传来了人的哭喊声“米盛庄的庄主米升-米盛庄第九个消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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