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上。”
张惟新把满满的两碗酒推到令狐冲和田伯光面前,豪气的道。
要不是桌上点点血渍,田伯光那已经成了猪肝色的脸孔,只是看张惟新和令狐冲二人欢喜模样,倒真的以为他三人是久不相见的朋友,今天偶然相逢,要喝他个一醉方休呢。
令狐冲是滥酒鬼,不给他酒喝,他还要找酒喝呢,当下把碗端起来,一口就吞进肚子里面,随后把碗朝张惟新一翻,笑道:“张兄,我可是喝得滴酒不剩,你可不能说我不给你面子啊。”
张惟新笑道:“我那是针对田兄这等不爽气的人的,似令狐兄这等英雄豪杰,咱们就算喝水,也能喝出交情来,哪里存在给不给面子的事情。”
说着,张惟新端起酒来,也是一碗下肚子。
“这酒不行啊,不够烈啊。”
喝惯了后世的高纯度酒,张惟新一碗下肚之前还有些担忧,一碗下肚之后,却不爽起来,“这也就是米酒的度数嘛”。
这酒别说是想喝醉他这等身怀盖世内功的人,就算是令狐冲这等内力初具规模的三四流武林人士,恐怕也得好几坛才放得翻。
转过脸来,见田伯光一碗酒还搁在桌子上,张惟新把一幅笑脸立马拉了下来:“怎么,田兄,我倒的酒就这么难喝么,你是当真不愿给我面子啊。”
田伯光正在憋着劲忍痛,被张惟新一吓,顿时忘了痛,立马去端桌子上的酒碗,不成想用力太急,拉扯到胸膛上的断骨,突然的一阵剧痛传来,酒碗竟然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碎,酒水洒了一地。
“呦喝。”
张惟新面色一变,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田伯光,他说话之间,不自禁的便带上了几分佛门狮吼功,当真是直刺田伯光的内心。
这个大淫贼平常也算是豪气,颇有几分胆色,但此时在张惟新的淫威之下,竟然瑟瑟发抖起来。
“张大哥,张大哥,姑且饶过他吧。”
仪琳见张惟新折磨得田伯光也是够了,她是个天真单纯、心地善良的人,纵然是田伯光这等对自己居心叵测的凶人,见他这般生生的受苦,也于心不忍,情不自禁的便开口求情。
张惟新见她一副纯洁,面容秀美的样子,就像是邻家的小妹妹一般,当真令人难以拒绝,便道:“既然是仪琳小妹子为你求情,我便饶了你这次,再敢不给面子,倒我的酒,我把手指头一个一个都给打折了。”
说着,又给田伯光倒了满满一碗的酒。
田伯光颤颤兢兢的,双手把酒碗托起,小心翼翼的把一碗酒喝完。
天松道长道:“多谢张少侠援手,今日一举拿下田伯光这个淫贼,干脆就把他就地正法吧。”
张惟新猛的一个激灵,心道,“就地正法?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杀了田伯光,试问笑傲江湖的情节如何推动,令狐冲学不成独孤九剑,难道让我去找风清扬去学?”
“虽然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按他的性子,自己恐怕也没办法学到,但终究是有机会的不是。可一刀宰了田伯光,改变了情节,你让我到哪里重新获得先知之力去。我还想着去偷窥风清扬传功呢。”
“看来,不能过度的削弱老田啊。”
当下,张惟新站起身来,向天松道人抱拳施礼道:“田伯光虽然罪大恶极,但毕竟我们都没见过他亲眼杀人,一掌拍死他倒是容易得很,倒若是万一其中有所误会,日后师父他老人家问起来,恐怕不好交代。”
天松道长道:“张少侠,你不必担心,敢问贵师尊是少林寺的哪位高僧,我乃泰山派掌教天门道长的师弟天松道人,若尊师日后问起,无论山高路远,我必定前去为你解释。”
张惟新故作为难道:“我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师尊最是严厉,我派历来戒杀,更何况是杀人。不行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因我而死。”
张惟新这样一番话语出来,众人都先是“哦”的一声,心想,“恐怕也只有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寺,才能调教出武艺如此惊人的少年了。”
又想,“这少年真不愧是大和尚们教出来的,果真是迂腐得很”,但众人慑于张惟新功力超绝,没有人敢出言教训于他。
天松道长道:“既如此,无需少侠出手,就由我来刺他几剑,为那些被他糟蹋的良家妇女们报仇血恨。”
我勒了个去,你当真是不依不饶了啊。
张惟新赶紧挡住道:“天松道长,且慢动手。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田伯光是我制住的,若是他因此而死,这罪业也得报在我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天松道人被气得无可奈何,又忌惮他武功了得,不敢顶撞于他,只急得面红耳赤,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几步,带着迟百城下楼离去了。
张惟新怕他还不死心,是要又去找帮手,到时候五岳剑派的掌门人们到来,仗着身份要杀田伯光,自己总不能跟他们动起手来,去保护老田吧。
“看来,要加快进度条了。”
张惟新返身坐了下来,道:“仪琳小姑娘,大家都要杀田伯光,这事,你怎么看?”
仪琳怯怯的道:“他……他……他犯了错,原应受到惩罚,只是……只是杀了他,却未免,未免……”
张惟新故作为难道:“可是,今日不杀他,他日后又来找你麻烦,那可真是糟糕透顶了。”
田伯光立马抓住机会出声,表态道:“张少侠放心,田某对天发誓,日后只要见到小师太的面,立马溜之大吉,绝不敢污了他的眼睛。”
张惟新道:“嘴巴张一张有什么,日后你若反悔,难道天上的雷公当真会发闪电劈你不成。”
令狐冲突然插嘴道:“张兄,我这里有个法子,你看是否可行?”
张惟新道:“令狐兄一向机敏,你想的法子必定是好的,快讲,快讲。”
令狐冲道:“我观田伯光也是条汉子,颇讲诚信,莫若让仪琳小师妹收田伯光做个记名弟子,那咱们就既不用杀他,也不必担心他日后再来欺侮她。”
“好办法,好办法。”
仪琳却道:“不行,不行。他武功这么高我武功这么低,我怎么能收他做徒弟。况且……况且我恒山派从来都没有过男弟子,哪里能,哪里能……”
张惟新哪里容他拒绝,道:“小师太你别管,只是记名弟子而已,他又不到恒山上面去住,怕什么。好,就这样定了。”
“田伯光,你愿不愿拜仪琳小师太为师?”
田伯光本来颇有骨气,但此时终究性命要紧,道:“我此刻性命操于你等之手,自然是无不应允的。”
张惟新笑道:“哟喝,看来,你不怎么服气嘛”。
说着,摩拳擦掌,就要拍他几下。
田伯光见张惟新眼冒火光,当即朗声道:“拜师就拜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说着,田伯光把头往桌子上重重瞌了三下。
张惟新、令狐冲二人哈哈一笑,道:“恭喜田兄,得拜明师。”
仪琳面红耳赤,在一旁不知所措。
张惟新道:“老田,把你脚抬起来。”
田伯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不也违逆于他,只好用把双腿抬起放到旁边的凳子上。
张惟新伸出手来,在田伯光的脚上揉揉捏捏,痛得田伯光牙齿都咬碎了,方才道:“你试试。”
田伯光半信半疑的把脚放到地上,试着走了走,虽然仍是痛苦难当,但略施轻功,竟然会没有什么大碍了。
田伯光这才是喜出望外,真心实意的道谢:“多谢张少侠。”
张惟新道:“是我打的,我给你治好了,也没什么好谢的。胸上的,你自己慢慢治吧,就当是个教训。你快走吧,要不然,恐怕天松道长一会带人来堵你,可就走不了了。”
田伯光又向张惟新、令狐冲拱了拱手,不愿与仪琳见礼,下楼自去了。
只时回雁楼上,因此先前的争斗,大半的人都避走了,此时除了张惟新几人,只有两桌还有人,其中一桌坐着一个胖大和尚,另一桌坐着个男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那胖大和尚见田伯光离开,随即也下楼离去了。
张惟新心知旁边所坐之人的身份,乃是日月神教的长老曲洋和他的小孙女曲非烟,便对他们道:“喂,兄台,赏个面子,过来一起坐坐,喝喝酒。”
曲洋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即便走了过来,道:“那就叨扰了。”
曲非烟也跟了过来,一对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张惟新,不住的乱转。
张惟新一见之下,便觉得她古灵精怪的,故意凶巴巴的道:“小姑娘,看什么看呢,斟酒。”
曲非烟回嘴道:“方才都是你给大家斟酒,怎么现在就让我斟起酒来?”
张惟新笑道:“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就有这么多的问题,赶紧的,把酒给你张大哥、令狐大哥跟你爷爷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