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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明

秋风呼呼的刮着,透着墙上一个小小的窗子,传来凌冽嘶吼般的声音,幽暗的地牢深处,传来一声声鞭笞,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再看各个牢房之中堆积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上面满是鲜红的血,有的甚至还占着人的皮肉,长年累月一层一层的堆积下来,早就覆盖了原来的颜色,十分可怖,这就是明镜堂的地牢,一个几乎没有人活着走出去的地方。

慕容千羽被绑在刑架上,胸膛上交叉映着带血的鞭痕,一道一道,即使是黑色玄裳血迹不明显,可也是触目惊心。

然而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熟悉这里,熟悉金樽手中紧握住的散魂鞭,他是唯一一个进了明镜堂牢房还能活着走出去的人,他还怕什么。

“慕容千羽,”金樽终于停止了手中挥舞的散魂鞭,冷笑一声,“你这乱臣贼子,终于可以除尽了。”

慕容千羽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他能感受到,自己胸膛上的血缓缓顺着他的衣裳,流下来,抵到脚下,可明明是鲜血,他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温热,当年魏婕妤病逝还没来得及安葬,自己被关在这忍受酷刑的悲痛与无力,他也一点都感受不到了。

“难道你还真以为,太子殿下能救的了你?”金樽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对自己活着还抱有一丝希望,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

慕容千羽仍旧不理会他,自己也并不指望慕容千涵能帮上什么忙,甚至提到他,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屑和厌恶。

金樽见他如此,拖了一把椅子过来,椅子腿摩擦着地方发出一阵刺耳的尖锐的声音,他撩起长袍坐下,握着散魂鞭轻轻摩挲着慕容千羽胸膛上的伤口,“你还不知道吧,”他看着慕容千羽极力忍痛的面容,冷声道:“魏湘和常尚宫,还有那息肌丸的事,可都是太子殿下一字一句亲口告诉我的。”

慕容千羽的鞭痕缓缓溢着血,顺着散魂鞭流下来,一阵一阵的刺痛让他紧紧咬着牙不敢松开,然而在听到金樽说慕容千涵亲口告诉玉镯一事的时候,还是攥紧了拳头,心中一丝恨意渐渐涌了上来,暗想慕容千涵还真是虚伪,自己在大殿里跪着求情求的楚楚可怜,就是想做给自己看。

“况且他和柔然使臣有了牵连,陛下正为此事心烦,你觉得他会答应太子殿下吗?”金樽一句一句反问着慕容千羽,虽是问,但他知道慕容千羽心里有答案。

“可他是让你来办这个案子啊!”慕容千羽终于开口说话了,虽是语气虚弱无力,可仍然寒意如冰。

金樽呼吸一滞,连拨弄散魂鞭都手都停了下来,慕容千羽虽然话只说了一半,可他金樽却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且不说慕容千涵和魏湘的玉镯一事,就说他突然出现在柔然使臣遇刺的地方,敢说他和这件事没有关联?慕容蹇让自己调查慕容千涵说的中了巫术一事,是不相信慕容千涵,让自己看看是真是假,还是他已经觉得慕容千涵和此事没有关联,只是为了慕容千涵的安危去让自己调查,他几乎发现慕容蹇的心思,他越发不明白了。

那么自己究竟把这件事一查到底把慕容千涵审一番,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金掌司累了?”慕容千羽把他凝重的面容尽收眼底,微微一挑眉,反过来冷声问金樽。

金樽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凝神了许久,他站起身,扔下散魂鞭。

“师傅。”此时金樽的徒弟楼玄突然从外面进来,禀报了一声。

慕容千羽循声而望,却见一个刚刚立冠的人,面容虽比不上金樽狠辣,可也是十分精干。

金樽自然知道徒弟有事来找他,“出去说。”他当然不可能当着慕容千羽面把案情说给慕容千羽听。

“什么事?”待二人移步牢房外,光线虽仍是黯淡可以没了里面的压抑,金樽见楼玄神情复杂,便沉声问。

楼玄回答说:“徒儿去调查了太子殿下中巫术一事。”

金樽不禁心里一紧,慕容千羽刚刚才说到这件事,没想到突然就来了,慕容千涵中巫术是真的倒还好说,基本上排除了他和柔然使臣的嫌疑,要是假的,那么慕容千涵不仅是欺君之罪,还有可能私通外贼,那这件事,就闹大了,当年魏瑾的案子,仍然让他心有余悸,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时掀起来的风云可能还比不上现在。

“师傅?”楼玄见他一阵沉思不语,便又轻声叫了叫他。

金樽恍然回过神,收了思绪,继而又变得沉静无比,眼里深邃的似乎能穿透一切,“继续说。”

楼玄点点头,“是,师傅,徒儿前去太子殿下遇袭的地方调查了一番,确实发现了杂乱的车印和血迹,只是……”他停顿了下来,面色犹豫。

“只是什么?说!”金樽本就为这件事发愁,再看楼玄吞吞吐吐,便低声呵斥。

楼玄轻轻叹了口气,“只是除了这些,再无其他线索,但是徒儿捡拾到一物。”

“什么?”金樽也是失落了一番,但听楼玄说现场出现了物什,那就可能和这有联系,绝不能轻易放过含糊过去。

楼玄从袖中掏出来一个方帕,递给了金樽,想来应是女子的东西,应该和这事并无关联,但金樽一直要求自己不能放过任何细小的线索,还是拿给了金樽看。

金樽接过,仔细看了一番,只见这手帕的上绣着一个字:“司”。

“师傅,”楼玄捡到这方帕时就注意到这个字,“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金樽眉头一皱,但没有直接告诉楼玄,而是反问他说:“你觉得呢?”

“依徒儿来看,应当是某个女子的姓氏,我们应该在察县重点调查醒司的人。”楼玄想了想回答说。

金樽冷哼一声,“姓司的女子?这是宫里司珍房制的!”

“司珍房?”楼玄恍然大悟。

金樽长长舒了口气,心中却越是压抑不宁,这手帕的布料,应当是宫女用的,那就说明,劫走慕容千涵的人是皇宫中的,可是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也有可能慕容千涵并没有中什么巫术,而丢罗手帕的宫女,应该和慕容千涵是同谋!

金樽不禁背后一凉,这背后牵扯的事,可就大了,但是他又不知道慕容蹇让他调查这事究竟是怎么意思,万一自己背了慕容蹇的心思呢。

“那就说明宫里的人也去过察县?”楼玄暗暗觉得此时非同小可,“那师傅,我们现在如何做?”

“先不急,”金樽想若是慕容蹇的意思是不觉得慕容千涵和柔然使臣遇刺一事有关联,仅仅是让自己给慕容千涵一个台阶下,那么他应该不会催促,如果慕容蹇不相信慕容千涵,意思是让自己调查这件事的真伪,觉得慕容千涵参与了柔然一案,那么慕容蹇应该对这十分上心,定会不断关注,“先看看陛下是什么意思。”

“陛下的意思?陛下不就是让我们调查这件事吗?”然而楼玄却不懂。

金樽瞥他一眼,心里甚是烦乱,懒得解释,“你在这里看着慕容千羽,我进宫一趟。”

楼玄还是一头雾水,可也不敢违背金樽的命令,于是拱手向金樽行了一礼,“是,师傅。”

金樽暗想,先进宫去探探慕容蹇的意思,顺便也调查一下这手帕是谁的,总比站在这胡乱猜的好。

楼玄送走了金樽后,来到了牢房,拾起地上的散魂鞭,把它放好。

楼玄转身看着慕容千羽,不料却正对上他寒意彻骨的眼眸,自己不禁大了一个寒噤,立刻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

慕容千羽倒是一挑眉,绕有兴致的看着楼玄,见他仅仅坐在椅子上,丝毫不询问自己的事,暗想这应当是金樽的才收的徒弟,于是便冷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楼玄看一眼他,冷哼一声,“乱臣贼子!”

慕容千羽微微偏头,暗自觉得好笑,这金樽到还是给自己徒弟教的不错。

“柔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慕容千羽似乎有些关心的问,因为他见楼玄一进来就愁眉不展的。

楼玄却是闭口不言,沉默半晌才道:“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死活吧。”

“我当然能活着出去,”慕容千羽冷哼道:“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楼玄微微一怔,他也知道,凡事进了明镜堂大牢的人,没人能活着出去,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他慕容千羽究竟是何方神圣。

慕容千羽把他的诧异和惊讶看的一清二楚,显然,楼玄刚进明镜堂,对魏瑾一案不是很了解,不过这倒是给自己利用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条件。

“柔然的箱子收好了吗?”慕容千羽淡淡的问。

“干你何事?”

“你想想,你们明镜堂若是把他弄丢了,那慕容蹇该会……”

楼玄猛的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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