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随马婷婷母亲回去看了一下。马婷婷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马婷婷的父亲说我们走后,马婷婷便没再发出过任何响声。卧室外面的两张符纸也没有异样,这真是奇怪,如果马婷婷根本没有出去过,那么出现在王敏家窗户上的那个马婷婷是什么东西呢?
今天已经太晚了,我没有多做停留。离开马婷婷家里,我在附近找了一个宾馆。这一次来得匆忙,手机也没有拿,我不知道赵珊怎么样了,于是用宾馆的电话给赵珊打了个电话,但是也没打通。
回到房里,也许是因为是太困乏,我倒头就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我起来打开门,看见宾馆的老板躺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她的手上鲜血淋漓,笑嘻嘻的拿手指着我。
我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女孩的样子。她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那只带着鲜血的手刺进我的心口,然后用力往外一拉。
我感觉心脏一下子被人拉了出来,剧烈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到全身。这种疼痛已经很久都没有了。
我睁开了眼,眼前没有女孩,没有鲜血淋漓的画面,但是剧痛却是真实存在。我挣扎着起来,从包里拿出一盒药,费力的拧开盖子,取出两颗药丸,丢进了嘴里。
很快,疼痛渐渐缓解,整个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时间是凌晨两点,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靠在床头,深深缓了一口气。
心脏的疼痛已经很久没有疼过了,上次我去医院,医生都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迹象,如果一直没有感觉,那个肿瘤应该不会恶化。
可是,今天,心脏再一次疼痛起来,这是预示着病情恶化了吗?
躺在异乡的床上,我忽然特别想念彩蝶。
拿起包里的那个锦袋,那是更叔追悼会上,彩蝶托人送来的。那是一个琥珀,里面是一张色彩斑斓的蝴蝶。
我想起之前彩蝶说过,她之所以叫彩蝶,是因为师父在遇到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围满了蝴蝶。
回忆总是令人沉醉。
可是,现在更叔离开了,彩蝶也随着师父闭关。一瞬间,仿佛我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一个人,面对的却是更多的困难。
我抬起手看着手上的玄武神链,自从上次在幻境图里以后,小归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才会出现,也许只有在我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吧。
我忽然有种被所有人遗弃的感觉。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争吵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宾馆老板正和一个男人在争吵,看见我,老板说,“你看现在已经没有房了,这人非要在这住,真是太奇怪了。”
“吵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了。”住在我对面的住客也叫了起来,他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染着黄发,一脸痞相。
“小兄弟,我给你双倍钱,让我和你将就一晚上吧,我实在不愿意再走了。”男人穿着一件灰尘扑扑的衣服,眼神有些疲惫。
“神经病,你以为你是美女啊。”男孩骂了一句,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样吧,让他来我房间吧。”我说。
“算你走运。”老板没有再坚持,伸手拿走了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房费。
男人走进房间,感激的对我谢了又谢。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男人叫巴德,是一名外贸公司的职工。我和他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睡觉了。
对于和陌生人合住,我并不介意。反正房子有两张床,以前刚到豫城的时候,地下旅馆都是一张床一张床的出租,那时候住过好几天地下旅馆。所以也算习惯了。
巴德似乎真的累了,没几分钟就打起了呼噜。刚才的心脏疼痛让我有些困乏,我也很快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门轻轻的响了一下。我警惕的睁开了眼,转头一看,对面的巴德竟然出去了。
房间内是有厕所的,大半夜的他出去做什么呢?
我好奇的坐了起来,走到了门口,透过门缝往外望去,正好看见他蹑手蹑脚的向走廊里面走去。
我犹豫了一下,拉开门,跟着走了出去。
巴德脚步很轻,我掐着距离跟着他来到了二楼一个杂物间门口。只见他躲到旁边一个角落里,看着前面的杂物间。我躲在后面,正好也能看见杂物间里的情况。
那个住在我对面的黄毛男孩正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又摸有啃,杂物间里东西也多,两个人靠在那上面,疯狂的扭动着。
我不禁有些好笑,这个男人半夜不睡觉,竟然来偷看人偷情。不过这种事也是很难遇见的,那个女人看起来长得还不错,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是身材可人,头发乌黑,应该是个美女。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和黄毛换了个位置。黄毛只顾低头亲着女人的胸口,女人抬起头,她的眼里闪着诡异的红光,张着的嘴巴伸出一条又细有长的舌头,然后她的舌头灵蛇一样钻进了黄毛的耳朵里。黄毛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还以为是女人在亲吻他的耳朵,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这时候,躲在角落的巴德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陀螺一样的东西,他一边转动着那个东西,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那个女人听见巴德的声音,舌头一下子缩了回去。她刚准备推开黄毛,巴德的那个陀螺已经发出了一道耀眼的黄光,将那个女人一下子聚到了光亮下面。
女人的身体开始扭曲起来,没过多久,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女人身体里面钻了出来,巴德手里的陀螺一转,将那个黑色的影子吸到了陀螺里面。
那个黄毛和女人都躺在了地上,仿佛睡着了一眼。
巴德将陀螺收起来,轻手轻脚的往回走去。拐过他藏身的角落,正好看见了站在旁边的我。
“你怎么在这?”巴德讪讪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