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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偷师

第14章 偷师

上了山后,未曾休息,古超先去煎了药,刚端到房中,胡玉便现身出来。

看起来她脸色还是不太好,又或许是白天看她的缘故。以往两人见面全是在夜里,自然也看不清楚对方的脸色如何。拿起药,胡玉也未急忙忙的喝,先是浅尝一口,呆了片刻未有异常才一口饮下。

古超只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淡淡道:“你不相信我么?”

胡玉也是淡淡回道:“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们武当的敌人。”

此话便是摆明了二人的身份。胡玉是被至慧打伤的,至慧又是武当的掌门,立场已经十分清楚,她怀疑古超也是合情合理。但古超从未想过这些,胡玉受伤了,他帮忙治伤,只是如此简单而已。

其实古超从未把自己当作是什么门派的弟子,他甚至没有把自己当作这个世界的人。迄今为止,他仍然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一天不水落石出,他便一天不死心,便永远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除去自保,他仍然只是冷眼旁观这个世界。

直到遇到胡玉,古超才真的觉的自己有了个朋友,尽管这个朋友隐瞒许多,甚至站在他的对立面,但他不在乎。《笑傲江湖》里曲洋和刘正风立场对立,却引为知音,他古超又为什么不可以?

心里想通这些琐事,古超舒展了眉头,笑道:“对立又如何,我当你是朋友,便永远是朋友,就算你是武当的敌人,我也不怕。”

胡玉也十分爽朗,明亮的杏仁眼中透出笑意,说道:“那我也认你这个朋友了,刚才是我不对,既然托你买药,自然就要信你十分,以后我绝不再怀疑你了。”

两人说笑了会儿,古超便去找修思。

修思面前摆一本《道德经》,双目无神,显然神游太虚。古超上前一拍他肩膀,笑道:“修思师叔,你在研究什么?”

修思知青禾平日看的最多的便是《道德经》,便翻阅此书企图找到与“大”字有关的内容,但思来想去却始终没有明确的答案。正思索间,被古超一吓,大脑立刻一片空白,回过神见又是古超,不由得大怒,张口便要骂。

修思与无静,一文一武,俱是火药般的暴躁脾气,简直就是武当山的一对活宝。古超已深知这对活宝的禀性,对修思的怒骂也不反驳,只一掀衣袖,亮出手腕上固定的弩。

果然骂声即止。修思如见宝贝般抱起他胳膊,恨不得将这条胳膊砍下来装到自己身上。他细细端详了阵,突然抬头问古超:“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呢?”

古超抽回胳膊,摊开双手,表示没有。

修思又是勃然大怒,揪起古超胸前的衣料,喝道:“小子,你敢骗我?”只可惜他不是学武之人,本身又已年长力弱,揪着古超便如小鸡抓老鹰一般,并无一丝威慑力。

古超心里笑够了,才淡淡道:“我和山下的铁匠铺交代了,叫他们再多制几件出来,越多越好。过几日师叔你派人下去拿便是,到时候子弹也少不了你的。”

修思的老脸刷的通红,触电般收回抓古超的手,尴尬道:“臭小子……”骂完了心里却又有些欢喜,对古超真是又恨又爱。

回自己院里,胡玉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古超在这住的时间里,请人做了一把现代的摇椅,纫上一层棉絮,躺在上面摇啊摇十分的舒服。听见脚步声,胡玉连眼睛都不睁,只懒懒道:“你回来啦。”四个字散散漫漫拖了好长,带着南方女子独有的腔调。

古超随意坐在石凳上,笑道:“你胆子倒也大,不怕有人来抓到你?”

胡玉这才半睁开眼睛,瞥一眼他,浅浅笑道:“若有别人来,我自然跑的没影了,我的轻功可是天下无双呢!”

心念一动,古超问她:“你知道湖波仙子么?”

胡玉坐起身子,睁大眼睛,惊讶道:“你竟然知道我师傅?”

“她是你师傅?”古超惊道,惊异之色丝毫不逊于胡玉,“原来真的有湖波仙子这个人啊……”

胡玉面现得意之色:“那是自然。我从小便是师傅养大的,师傅的轻功被奉为天下第一,而如今,连师傅都追不上我了。”

古超更惊,轻功天下第一啊……想象一下都美的冒泡了。

大约是他的表情实在太明显,眼睛都快变成灯泡了,胡玉知他心意,故意挑逗他:“你想学么?轻功很好学,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一定教你。”

干咳一声,古超尴尬道:“我是想学,可要我拜你为师那怎么行?”

胡玉眨眨眼睛,十分无辜道:“那可怎么办?你不入我师门,我怎么能教你呢?”

不能学就罢,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这具身体已经成年,又没有任何武功基础,现在开始学何其艰难。于是轻松道:“不能学也就算了,反正我也学不会。”

胡玉沉默片刻,忽然抬眼道:“那我教你别的怎么样?我把我会的其他功夫教你,你把你会的教给我,那我们便互不相欠,也谁也不是谁的师傅。”

这是个好主意,古超击掌赞成。二人商量了会各自拿出各自的功夫来,古超唯一会的当然是太极拳了,胡玉则拿出一套剑法,据说,叫五雷剑法。

从此,胡玉便隐匿在古超的小院里,白天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晚上便一起来互教武功。此时入了冬,在院里晒太阳显然有些冷了,古超在山下定制了一块平面琉璃,搭起一人高的小花房。虽然透明度比不上玻璃,但太阳照射下琉璃发出耀眼的光彩也十分美丽,搬了摇椅在花房里无风有光,终于能安安稳稳晒太阳。胡玉白天偶尔现身,对花房十分赞赏,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花房里一朵花都没。

其实夜晚两人的学习倒也简单,古超没有任何武功底子,耍起剑法来也只是摆个花架子,招式练熟了也就丢到一边不再学习,太极拳更是无聊,二人慢吞吞的摆架子,口中念口诀:“一个西瓜切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他……”

二人对练太极拳,逐渐觉得无趣,胡玉撅嘴道:“难道你们武当就没有别的武功了么?天天练太极,我的西瓜都切了不知多少个了。”

古超尴尬道:“武当的武学博大精深,自然不止太极,可是我只会太极。”

胡玉瞥他一眼,轻哼一声:“亏你还是掌门的弟子,只会一套太极怎么说的过去?”自胡玉说了自己师门,古超也不再隐瞒,将自己在武当的身份合盘托出,但说起太极拳是他创的,胡玉怎么也不信,只是一直嗤笑他。

古超也轻哼一声,道:“你若想学其他的,在我这可是学不到的。”

胡玉眨眨眼睛,抓起古超的袖角,轻晃着撒娇:“好大哥,帮帮人家嘛,在武当这么久了,人家什么也没学会,若拿一套切西瓜的拳法回去,师傅不把我切了才怪。”

胡玉的目的已十分明显,便是上武当山偷师,只是一直没有明说而已,古超与她相处得久了,也自然能看出来。起初胡玉是想利用他学习武当的武功,只是时间久了被看穿,古超也不点破,胡玉便胆子更大,二人话题渐渐展开,也不再隐瞒。

被她纠缠的不耐烦,古超扯回袖子,无奈道:“好了我想办法,明天骗个人来我院子,叫他练武功给你看,你便在暗中学习。”

胡玉拍掌叫好,兴高采烈坐回摇椅,也不再练太极,嗑着瓜子玩。古超叹口气,只觉的头都大了,骗人来,说的倒容易,可叫他骗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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