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时空壁障
许久，修尔叹了口气。
“真是漏洞百出……”
想起自己在精灵殿堂中的表演，修尔总有一种奇异的尴尬感。
“果然即使有了思考的时间，但是临场发挥不行就是不行啊……也亏我因为思维定式，根本没有发觉卡利斯恩对待我的态度根本不像对强者的态度。”
修尔自言自语着，缓缓靠在椅背上，念了一声“虚空”，虚空秘典又出现在他的手上。
现在不明白的就是卡利斯恩……不对，精灵女王的态度了。为什么要保护我一个空有阶位而没有实力的人？就算是阿拉德，一个达到五阶的超凡者应该也不多见吧？
还是说，他们知道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东西？
修尔思索着。
“唔……”他皱了皱眉，还是看向手中那封面写着“虚空”的古朴魔法书。
“提升自己的实力，永远都不会错。……不管是对于探索虚空，还是自保来说。”
修尔为次元学的美丽前景而着迷，因此他必须提升自己的实力来应付一切可能会到来的危险。
这个世界可并不安全。
生在魔界的修尔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修尔心下想着，缓缓清空思绪，打开了虚空秘典。
这一次的文字并没有变化，他翻过第一页的那一句话，翻过第二第三页的次元学导言，然后看到第四页，讲述次元魔弹的位置。
次元魔弹是纯粹的攻击性魔法，攻击力略等于一阶元素魔法“幽冥火”。
除了讲述次元魔弹不会受到重力影响，十五米外消散等简单特性之外，还有一串斜体字：
“打开次元魔法的大门。”
打开次元魔法的大门吗……的确。修尔笑了笑。次元魔弹就好像元素魔法中的魔法球一样，是基础中的最基础。次元魔法通过次元锚点构建，而单个次元锚点构成的次元魔弹，便是次元魔法中最简单的魔法结构了。
讲述次元魔弹特性的内容只占了第四页的一半，似乎是感觉到修尔正在振奋之中，虚空秘典上继续书写了起来次元学的内容。
“次元学是研究虚空的学科。在研究虚空的过程中，你不可遏止地会接触到一些抽象而难以名状的事物——空间、时间、秩序与混沌。”
“在这种情况下，打开异次元之门显得尤为重要。而实际上，研究异次元与本次元的不同，是间接研究虚空的最好方式。”
“直接接触虚空是不可能的——无论是狭义上的虚空还是广义上的虚空，都不可能。而通过异次元来研究，可以避免混淆概念，同时也不用担心研究会损害自己赖以生存的次元。”
“这也是次元学为何称为次元学，而不是虚空学的原因。”
异次元……原来是这样啊。
修尔原来还在好奇为什么明明是研究虚空的学科，却被称作次元学。
不过，广义上的虚空又是什么？
不过虚空秘典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往下：
“接下来你会学到一个关于异次元的魔法。但在此之前，你需要构建一个永固魔法，重铸你的魔力源泉。”
修尔看到这行文字的下方，才发现那里绘制着一个法术模型。
“重铸魔力源泉……什么意思？我现在的魔力源泉不是黑暗之眼吗？这不是最好的魔力源泉吗？”
修尔嘀咕着，看到下面的说明。
“时空壁障”
“该魔法为永固魔法，构建位置只能以魔力源泉为中心。构建完毕之后，可以开阔魔法师的思维，并且构筑出一层认知壁障，保证正常的认知不会被异次元的任何事物影响。同时，增加魔力的导引性，通过魔力源泉周围时空壁障的魔力构成次元锚点将会变得更为简便；提升精神力覆盖范围；提升所有使用原质作为驱动力的魔法的强度。”
修尔的目光在说明上一扫而过。
魔法强度他知道……精神力覆盖范围指的就是魔法师的施法范围。魔法师只能在精神力能够覆盖到的范围内布置魔力节点。但前面两条……开阔思维？认知壁障？
修尔有些莫名其妙，但虚空秘典上也没有解释。
说起来，他转移到阿拉德之后虽然有了黑暗之眼，魔力源源不断，但是精神力仍然少得可怜，只能覆盖身体周围一米不到的范围。
毕竟是精神力测试接近零分的家伙呐……
修尔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自己似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他的好奇心已经在催促他尝试构建魔法了。
修尔的目光看向那个异常精准的法术模型，旁边标记有魔力平衡推导过程和构造线的长度。
凡是魔法，其中蕴含的魔力就是相对平衡的。这个平衡并不是说魔法中上部与下部的平衡，或者内部与外部的平衡，而是这一个魔法整体吸纳元素和逸散元素的平衡。
如果一个魔法的魔力不平衡，那么本来已经化虚为实的魔力就会维持不了本来的稳定形态，释放出超凡的威力。
因此魔法师在完全构建完成魔法之前，要保证这个魔法的魔力平衡。当吸纳和逸散的速度发生错乱时，这个魔法就会崩毁，威力大幅度降低的同时，用来构建魔法的魔力也收不回来，同时魔法师的精神力也会受到损伤。
修尔回忆起了在《初等魔法学》上关于魔力平衡的相关知识。
在魔法构建完成之后，魔法师就不需要控制魔法的魔力平衡了。但在这之前，如何控制魔法的魔力平衡，是让每一个初等魔法师为之头疼的难关。
在“哭泣之眼”赫尔德刚刚创造魔法的时候，魔力平衡只能靠魔法师自己的感知来协调。不过魔法师越来越多之后，几位晋升的大魔法师就创造出了“魔力平衡推导法”。
这一套法则运用数字和符号来表示元素的吸纳和逸散，规定了魔力多少的计量单位，从而让纯粹的逻辑施法成为可能。
不过，也辛苦了一大群初等魔法师……
修尔苦笑了一下：“用原质施放的次元魔法，也需要进行魔力平衡控制吗？说起来……之前乱流跃迁好像写了一大堆魔力平衡推导过程……”
修尔定了定心神，看向那标记下面，简简单单的三行公式。
因为“时空壁障”的法术模型上只有六个次元锚点，因此公式也不算特别复杂。法术模型的中间标出了代表魔力源泉的位置，以魔力源泉为核心，标注次元锚点的位置，并以其位置为参数构建魔力平衡。
总体来说，是一个比较简单的魔法。但因为是永固魔法，所以要求的魔力偏差范围异常苛刻。
修尔很快记住了法术模型。拿出在精灵族中获得的笔记本、羽毛笔和墨水，他把法术模型画了下来，并且草草地从头把魔力平衡推导了一遍。
对于学习过魔法课程的修尔来说，这并不困难。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构建法术模型呢。”修尔笑着自言自语，用优秀的记忆力记下魔力平衡和构造线参数，闭上眼睛，进入内视。
交织的肌肉和血管浮现在视觉中，修尔把精神集中到心脏附近。
当然，那里没有了正常人都该有的那个器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蓝紫色的半睁开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瘆人。
“呼……”修尔缓缓吐出一口气。聚焦精神，开始迅速地根据位置绘制七芒星。
一个次元锚点……两个……三个……六个。
次元锚点的位置暗合了某种节律，渐渐地，修尔看到黑暗之眼周围沿着六个次元锚点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波动着的淡银色壁障。
忽然，输出的魔力紊乱了一下。修尔很明显地感觉到，其中一个次元锚点的能量波动忽然变大！
魔力失衡了？
他一惊，然后连忙生涩地停止魔力的运行。
可是魔力还没有完全收回来，次元锚点就一个个崩散。银白色的能量和淡紫色的粒子就在修尔的视觉中，在他的胸腔内爆散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