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鲜红刺目,整张小脸惨白。
傅柚被送了上去,躺在预要翻掉的汽车上,她的身上有多处伤口,浑身都湿透了。
几瓣红色的玫瑰花瓣被水泡湿,粘在她额前散乱的头发上和与脸颊。
胸腔的起伏微弱。
紧接着从车门逃处的是一个男人,他下身的裤子已经被水浸湿,脱下大衣,权时晟用衣服紧紧将傅柚裹住。
唇色发白,她痛苦地闭着眼,大手粗鲁地抹去她脸上的血液。
“醒醒。醒醒!”颤抖的声音不清楚是因为空气的冰冷还是内心的害怕。
他的心里宛若也落进了雪花,冰冷与炙热的鲜血相触碰,那种紧紧揪在一起的感觉,权时晟第一次感觉得如此深刻。
他只知道,她不能出事!
搜寻四周,站起身,他抱起她踩着车子跃到一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
反复,反复,再反复,寒冷的空气在他的浑身流窜。
他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反复,一次一次,直到傅柚从昏迷中醒来重重地将水咳出。
她侧过身咳嗽着,双手握紧,疼痛第一时间刺激着促使她更快清醒。
傅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棱角的下巴。
一时间,她在他怀里弹坐起来。
“啊…好痛…”
她伸手摸了摸脑袋才发现额头前受了伤,一碰疼的她抽气。
“别动。”权时晟立刻拉住她的手。
面前的男人也受了大小不同的伤,手臂上一条骇人的伤口正在出血,血液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
“放我下来吧,你手上的伤再用力肯定很痛!”
“不行。”
“可是…”
“别问。”
除了额头的伤口,傅柚只觉得头很痛,晕,胃部也恶心得不行。
倒是他,这样真的可以吗?
两人四肢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万幸,没有人受了会过分影响行动的伤。
傅柚盯着权时晟的双眼,她的嘴唇上还有他留下的余温。
抱着人,他四处寻找能够上去的道路。
看情况这里应该是在施工,坑洞外停着好几架挖土机,以及许多施工设备。
难道真的必须等到明天来人?
当然是不可能的,寒冷的天气再加上虚弱以及伤口,他或许可以撑到明天…
但是她不行。
“冷吗?”
不知道他为何在此时这样问,但是,这肯定冷啊!
“比起我,你肯定更冷吧!”傅柚说完将卫衣的帽子扯下来。
这个帽子与衣服的连接处已经不行了,针线脱落,但如果不是权时晟帮她扎紧了帽子,现在她的脑袋上可能就不止这额头上一处伤了。
伸手套在他的头上,在下巴处系上了一个蝴蝶结,这次轮到傅柚帮他系得紧紧的。
“这样顶多脸不会太冷了…”
黑暗中,星星与月亮的光芒在此时显得更为重要起来。银色的光在男人的头发上落了一层清冷。
不过这层清冷倒是比平常更加特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