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明珠奔了出来,问:“何兄,月儿怎么了?”
何进指着张六道:“曹兄,你来的正好,都是这小子,把月儿打昏了。”
张六忙垂手道:“曹公子,这时小人的职责,小的奉命化装成普通车夫,守在曹府对面,何姑娘从府上跑出,要让小的带她离开京城,小的已经接到曹管家的命令,不许何姑娘离开,所以……所以就把她留下了,小的出手太重,还望公子宽恕。”
曹安怕明珠怪罪张六,便抱手道:“公子,这是曹公公的命令,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明珠探了探何月儿的鼻息,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何姑娘性命无碍,要是她有个好歹,本公子饶不了你们。”
“是,是。”曹安瞪了张六一眼,道:“还不快把何姑娘抬回客房养伤。”
张六刚要动,何进伸手拦住,怒道:“滚开。”张六吓得倒退。何进抱起何月儿,快步回到客房里。
过了许久,何月儿终于醒来。她一睁眼,看到面前的明珠和何进,目露惊恐之色,道:“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是谁?”
明珠和何进大愣。
何进抓住何月儿的手道:“妹妹,我是你哥哥啊。”
“不,我没有哥哥,我没有,你们闪开,闪开。”
明珠道:“月儿,你不认识明珠了?”
“明珠?你是明珠?”
“是啊,我是明珠,曹明珠。”
“明珠是谁?明珠又是谁?”何月儿一脸的茫然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要回家,回……”
说着,何月儿头一歪,睡去了。
明珠看看何进,何进也看看明珠。两人都是长叹一声,看来,何月儿挨了一棍子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明珠来到门边,朝外面喊:“曹安,你进来。”曹安早就在窗外候着了,听到呼唤,忙奔过来,垂手道:“公子,奴才在。”
“曹安,你快去请郎中,何姑娘好像失去了记忆。”
“是,是,奴才这就去。”
曹安快步来到大厅里,向曹戒一抱手,道:“奴才见过曹公公。”曹戒摆摆手,道:“何月儿怎么样了?”
“回公公,何月儿已经失去了记忆。”
“她失去了记忆?太好了,天助本公也。”
“公公,公子让奴才去请郎中,您看……”
“那你就去吧,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本公不希望何月儿清醒过来。记住,不要让公子看出来,他天生是个情种,本公担心他又会要死要活的。”
“是,奴才明白。”
何月儿娇小可人,这几天,明珠和她朝夕相处,自然心生喜欢之意。当然,她们都是女孩子。明珠的喜欢,不是异性的那种。
谁想,何月儿也突遭不测,虽然性命保住,却失去了记忆,不但他,连何进也不记得了。明珠暗暗苦笑,心道:自己虽生在豪门,从小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没想到情感路上坎坷不平,于姑娘和丁姑娘双双飞天,何月儿也差一点命丧黄泉。唉,难道自己真的与道有缘,应出家修行吗?不,不会的,这一次,自己要把握住机会,和命运做斗争。月儿啊月儿,你放心,明珠一定帮你恢复记忆,和你永远在一起。
半个时辰后,曹安带着一个盲人进来了。
那盲人大约五旬左右,一手拄了棍子,一手牵着曹安的衣角,走了进来。曹安道:“公子,郎中来了。”
明珠忙道:“快请。”那盲人坐了下来,将棍子放在一边,摸索着抓住明珠的手,三指一搭,道:“老夫看看,到底伤得怎么样?哎呀,这姑娘肯定受了重创,精神分裂……”
明珠气乐了,道:“郎中,你抓的是本公子的手。”盲人忙又摸索了一下,这才抓住何月儿的手,道:“这皮肤温软滑腻,想是位姑娘了。”明珠哼了一声:“请郎中把脉。”
“哎,哎,公子别急。”
那盲人摇头晃脑,过了一会儿,道:“姑娘受伤严重,造成了记忆丧失,意识混乱。”
“郎中,可有良法?”
“这个,待老夫针灸看看。”
说着,郎中抖索着,从随行的布囊里掏出一个小匣子,取出银针几根,道:“老夫要扎姑娘的人中、百会、印堂等穴。”
一炷香后,郎中取下银针,道:“差不多了,姑娘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