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黑色卡宴驶进庭花月。
少女歪歪扭扭的靠在谢西园身上睡着,这会儿也不闹了。
车刚停在院中,肖二便赶紧下车给谢西园开门。见谢西园要抱人,也不敢说什么让我来抱的话。
男人直接把人抱进客房,路上已经打电话回庭花月让人备着醒酒汤,这会儿陈姨端着进来。
陈姨在庭花月多年,从未见有过女客,人又是男主人抱着回来的,能在这种顶级豪门工作自然有些看人的本事,看着给少女拉着被子的男人,和蔼的说:“先生,您来喂吧。”
谢西园也没说什么,接了过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拿起勺子,喂到少女嘴边,但床上的人却怎么都不张嘴。
谢西园虽出生带病,但毕竟是男人,再难喝的药,习惯了也就连眉头都不皱,又从未有照顾异性的经验,更何况是酒醉的少女。
见喂不进去,便把勺子拿出来搁在床头的碗垫上,侧身坐在床上,捏住少女的下颚打算灌。
陈姨先是瞧着着急,这会儿见男人打算直接灌,赶忙拉住说:“先生,这样灌会把人呛着的,要不您扶着,我来喂吧。”
谢西园略沉了沉脸,便把醒酒汤递回给陈姨,只见半躺在自己怀里的人,能感受到换了人似的,慢慢的抿咽着,脸更阴郁了。
总算一小碗醒酒汤喝完了,谢西园让少女平躺在床上。叫着陈姨拿件自己的睡衣过来。
片刻,陈姨便拿着一件墨蓝色的睡袍过来。
谢西园瞧了一眼,床上的因醉酒粉彤彤的人,又转头对着陈姨说:“问问院子的人,有没有什么卸妆类的东西,没有的话叫肖二去买,给她把脸上的妆卸了,擦把脸,换了睡衣再让睡。”
“卸妆水有,我刚去拿睡袍的时候,顺便找院子里的姑娘拿了,这就给这位小姐卸妆。”
谢西园便出了客房,有些不知名的烦躁,在书房抽着烟。
少女幼时常在桃有园和召南玩,自己那时身体状况很是糟糕,冬天几乎也都在园有桃住着,一来二去的,见着少女的次数也多了。
少女幼时便很顽皮,常常趁着自己不注意,在自己的房间搞恶作剧。
有一年冬天,花雨臣找自己有事谈,便和他在书房呆了有半日,午饭过后,送走花雨臣,母亲把自己叫在房里,铺垫了很久,才半带担心半带安慰的问,自己是不是最近身体难受的厉害,怎么还尿两三次床了?
一个20岁左右的大男人,被母亲问怎么尿床?纵是再淡然的人,也不会心如止水了。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少女几次趁着自己不在房中,恶作剧的往被子里撒了裹着狗尿的雪。
佣人第一次发现被子里湿得时候,没敢声张,发现几次后,以为自己的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便偷偷告诉母亲了。
自己把少女训了一次后,便没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这之后没过多久,召南和少女却被二哥带着怒气从院子里提溜进书房,原来是两个小屁孩转移了阵地。
好像二哥把人吓着了,少女不太来园有桃了,有时候找召南,大都站在院子门外,叫佣人叫了召南出去玩。
而自己冬天过后,身体也好多了,不常住园有桃,后来又出国了几年,偶尔回国,家人琐事和朋友场子都走不过来,听不过来,也就鲜少注意少女了,只知道她随父亲去了鄘城。
再见面,是在白老爷子的追悼会上,自己受父亲所托,送去悼念花篮,那时的少女虽不似现在美的无人能及,但眉目也已长开,在人群中也能马上夺人目光。估计因外公去世,伤心过度,眼睛红肿,眼神淡漠。
再后四五年有关少女的传闻很多,大都是说美的过分,性格乖张之类,近半年便是少女父亲突然失踪,鄘城第一大财团虞氏,被少女侃侃转出。
而自己昨日逗着少女请吃饭,补过生日,确实是一时兴起,自问并没有别的什么意味。
但今日,一听肖二说,少女一个人在鱼龙混杂的五层酒醉,心下却不知为何有些起急。
这会儿又把人带回庭花月,不自觉有些烦躁,正抽着烟,裴郁东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