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洛叫道:“你吓唬谁呢!”
“不相信?那我们就在这看着好了,十分钟后,看他还不会有呼吸,有心跳。”
黄仁洛不想相信这个中途冒出来的人说的话,但实际上,他心里早就不能平静了,万一她说的是真的,那该怎么办?不管怎么样,蔺水寒现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那是事实,无论后果怎么样,他似乎都应该做点什么。毕竟,他追着蔺水寒出去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真得见死不救,他肯定会被孤立的。黄仁洛倒不是在乎别人看他的眼光,只是觉得,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基础上,该做的还是得做。
“怎么,还在挣扎?我真不知道,你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还是太复杂了呢?这么点事儿还值得那么纠结!真不像个男人!”
“你……”黄仁洛本来就心绪不安,加之被这么一个女人嘲笑,他有点气急败坏,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如果你还没有决定的话,我就走了,一个小时后,你们准备葬礼吧!十……九……八……七……”
随着数字的减小,黄仁洛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他的额头开始冒汗,手心里也全是汗,大脑里不停地计算着。
“四……三……二……一……我走了。”
“等等。”就在井上织姬转身的时候,黄仁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他觉得该叫住她,不然,他会后悔的。
井上织姬慢慢回过身,说:“怎么,想清楚了?”
“对,你说吧,要怎么办?我按你说的做。”
井上织姬快步向黄仁洛和蔺水寒走去,走到他们身边时,她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蔺水寒,但没有用手碰触他。看了一会儿,她从挎着的小包里掏出一个药丸,“你去买瓶水,不然这么大的东西他咽不下去。”
黄仁洛朝四周看看,发现一家便利店后,立即小跑过去,买了三瓶水,又迅速小跑着回来。他将水往苗族女子面前一递。
“给我干嘛?掰开他的嘴,在我把药丸扔进去后,给他灌水,让他咽下去。”
黄仁洛只好把水瓶收回来,将另外两瓶水放在地上,拧开手中水瓶的瓶盖,然后小心地掰开蔺水寒的嘴,看见井上织姬药丸放到他的嘴里后,黄仁洛快速地往他嘴里倒了水,再帮他把头往上抬,好让药丸顺着水流进咽喉里。“然后怎么办?”
“把他弄回去。”
“这样就可以了吗?”
“谁说可以了?这只是暂时稳定他的情况而已,回去我再想想法。你总不能让他在大太阳地下躺着吧。他受得了,我也受不了。”
一向最讨厌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得到黄仁洛,此时不但不能像以前那样一顿大骂,发泄心中的不满,还必须什么都照做,他郁闷极了,却还是得忍着。黄仁洛打开一瓶水,喝了将近有一半,还有一半,他淋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把空水瓶猛地向地上用力砸去,以缓解脾气。黄仁洛这才背起蔺水寒,一步一步朝旅馆走去,好在旅馆也并不远,走不了多久就到了。
拿起地上的水,井上织姬跟在黄仁洛身后,她还不忘得意得地说:“谢谢你的水!”
黄仁洛恨恨地走着,没有说话。
一个白头发的人背着一个另一个男人,而后面还跟着一个苗族装扮的女子,即使只是一小段路,路上停下脚步看的人也不在少数了。黄仁洛加快了步伐,他恨不得立即从这个地方消失。
到了旅馆,黄仁洛把蔺水寒背到了他的房间。“麻烦你从他口袋里拿下钥匙,我没办法拿!”
“没问题。”井上织姬开始摸蔺水寒的口袋里找钥匙。忽然,她的指尖碰到了一样东西。井上织姬心里一惊,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找着。蔺水寒只有牛仔裤有四个口袋,前后各两个。在第三次摸蔺水寒左边的前口袋的时候,井上织姬拿到了钥匙。她打开门,把门推得很开,让黄仁洛进去。
黄仁洛把蔺水寒放在床上,说:“我去找小克他们。”
几分钟后,黄仁洛带着其余八个人走进来了。
李御风看着躺在床上的蔺水寒,问:“拜勒岗,究竟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知道?当初要你们跟着去你们不去,现在出了问题来问我,我******怎么会清楚!”在井上织姬那里窝了一肚子火的黄仁洛淡定无能了,他朝着李御风吼了起来。
李御风没有说话,反倒是上官冥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不就是因为只有你一个人去了,我们都没去,所以才来问你的吗?”
“你******找茬是吧!”黄仁洛推了一把上官冥。
上官冥也毫不示弱:“是又怎么样?”
看着阵势,两个人是要打起来了,戈碎月赶紧说:“你们都别吵了,当务之急是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就在这里dog—eat—dog,像什么样子!”他又指着井上织姬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神秘’人物?”
“别******和我整英语,老子不爱听。”黄仁洛不理会戈碎月的问题。
“小乌到底怎么了啊?”兰诗问道。
李中离站在床边,从头到脚把蔺水寒看了一遍,一会儿摇头一会儿长叹,一会儿又露出担心的眼神,但就是不说话。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明珠破天荒地开口了。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们好像遇到点麻烦了。”
还在和井上织姬说着话的李御风听到了,立即问李中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我们遇到点麻烦了!”
“就是……就是……”李中离有点欲言又止。
“说吧,磨叽成那样!”凌散萧还是那么满不在乎的语气。
“他的情况,”李中离看着明珠,好像很难开口似的。“和明珠……”
明珠看出来了,是因为自己在场的原因,所以才令李中离那么难以开口的。“如果不方便,那我出去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你……”
“怕我什么,有什么就说吧!”
“就是,说吧,明珠又不是别人,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卫斯理说道。
李中离看着明珠,想了一会儿,终于说:“小乌的情况和明珠的是一样的,似乎也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
“不能够呀!他们俩的症状完全不一样啊!”兰诗说。
“是不一样,可是,我看过了之后,能够确定,他们俩的确是中毒了,而且毒性相似。为什么症状不一样,我也不得而知。”
听了李中离的话,众人都陷进沉思当中。尤其是明珠,她缓缓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再看着床上躺着的蔺水寒,心里一种悲凉油然而生。
站在一旁的井上织姬看不下去了,她说:“你们究竟在担心什么?”
“我们在担心什么?”明珠反问道,“你看看我,难道,我们不应该担心吗?难道,我我们要像没事人一样吗?”
“那就让我看看你!”
还没等明珠反应过来,她的面具就被井上织姬给掀开了,那一刻,整个时间空间都静止了,大家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只是盯着明珠,就怕明珠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明珠也没有料想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竟然,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揭开了她刚要愈合的伤疤。明珠盯着井上织姬,思维已经静止了,她的眼里,流露出惊恐的眼神。
“切,也不过如此嘛!”井上织姬打破了沉默。
李御风一把夺过井上织姬手中的面具,替惊呆了的明珠戴好。然后,他怒气冲冲地对井上织姬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能力,只是,请你学会尊重人,如果再有下一次,不要怪我不客气!”
“哦,知道了。”井上织姬的口吻,并不像记住了,她只是随口答应着。
“你……”
“等等小克。”李中离阻止了要爆发的李御风,他从床前走到井上织姬的面前,说:“你刚刚说‘也不过如此’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你不懂中文?”
“不,不是。你是不是有办法?”
井上织姬转过身,说:“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办法了。”
“不,不对。”李御风也理会了李中离的意思了。“你究竟是谁我们可以暂时不管,不过,你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如果真得像拜勒岗所说的,你能稳定小乌的病情,然后又要求回来,这就证明,你可以救他,不是吗?”
就在李御风和李中离与井上织姬讨论救与不救的时间里,明珠还是冷着,兰诗和卫斯理在一旁安抚着她的情绪。凌散萧和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边吸烟,黄仁洛靠在沙发上,仍然生着闷气。上官冥和戈碎月则在观察蔺水寒的情况。
忽然,蔺水寒一阵咳嗽,吐了出来。污秽物是黑色的,发出恶臭。他痛苦得蠕动着身体,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一样。紧接着,出现了呼吸紧促的症状,蔺水寒的脸的颜色慢慢加深了,最后,憋得通红。
“不好了,你们别争了,快来看看小乌吧!”戈碎月着急地叫着。
床边立即围满了人。蔺水寒身体在抽搐,口中一直冒着黑色的东西。
“你们让开。”井上织姬也不再说神了,她认真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蔺水寒,然后对李御风说:“我需要一些药,你们能立即弄到吗?”
“你说,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那好,听着:蜈蚣一枚,丹砂,附子,矾石,雄黄,藜芦,鬼臼各一分,巴豆二分。三个小时内要把这些全部找到,并且熬成药。”
凌散萧叫道:“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全都是没怎么听过的,不对,雄黄和蜈蚣我知道。”
“我知道了,我回去买的。”
上官冥说:“我去吧,我叫些人,大家一起找,容易些。”
“并不是很难买到的东西,你们快点吧。”井上织姬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就这么放着小乌不管了吗?”戈碎月说。
蔺水寒还在抽搐,而且比刚刚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