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来想去,找不到头绪,却被龙珩一语道破:“出谷可有令牌?”
令牌?
我从未出过谷,也不知正当出谷的流程,但是我有一个东西,不知是否有用。
我褪下破损的嫁衣外衫,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那玉佩泛着绿光,在日光下看去,好像周身有雾气缭绕,细看下有一个“林”字若隐若现。
我想再仔细看一下,却发现若不对着日光,这块玉佩就是一块再简单不过的玉,毫无雕饰,倒是玉佩下的流苏穗子有些特别,这穗子里面是稻草,外面被丝线编织包裹。
想来这内中稻草对林仁羽而言别有深意。
对了!这是林仁羽贴身之物,善稚若佩戴上这玉佩,是否可被出谷法阵认可?法阵总归不是人,只认死理,不会辨别真假。
“可试一试。”龙珩也开口赞成。
我快步走至他二人身边,善稚此刻已现了爪子和耳朵,俊秀的脸上也浮起了绒毛。
我附身为他佩戴上玉佩,再用自身灵力助他调息。
差不多一刻钟左右,善稚脸上的绒毛已全部消退,不过那耳朵短时间内还未收回。
“如何?”我询问道。
花蝶也紧张兮兮的等待善稚回答。
善稚起身,重新感受体内的妖力后,他朝我跪拜,“多谢师叔救命……”
我还未等他说完,连忙制止住他:“善稚不用行此大礼。”本来我还可以找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告诉他不用谢我,可我又觉得应当让他对我心存一线感激,毕竟出了谷,在没有安定前,都得先依靠善稚。恢复智力的善稚应当是我们几人中实力最强的。
“你这招欲擒故纵倒是用的巧妙。”龙珩这尾龙总是喜欢将我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点名,让我尤为反感。
真当说出来,我就不会羞愧?
龙珩低声笑道:“是我大意了,没顾忌你颜面。”
我一甩秀发,懒得理他。
“师叔,天快黑了,我们要在天黑前出谷。”善稚调整好内息,便急着带我们出谷,我瞧着他那对雪白的耳朵,和他俊挺的身型着实不符,可偏偏又有些反差萌感。
嗯,这种样子确是别有一番风味。
至于花蝶,不用看就知道,她的眼睛此刻已长在了善稚身上,哎……有他在,花蝶的眼中是不会有我的。
我们走出梨林,翻过葱郁的山丘,当绿叶尽退身后时,我看着入眼处的黄土道路,和策马扬鞭的赶路人,兴奋与紧张萦绕心头。
我回头看着身后葱郁的山林,在那林中不知处,是承载着我二十年来所有记忆的地方。
对未来的兴奋与期待轻而易举的剔除了我对过去的不舍。
我深呼一口气,握紧手中的九重,迈出最后一步。
花蝶新奇的东张西望,我悄悄的顺着她的目光探去。
龙珩知我此举为何,他轻笑道:“既然已出了谷,为何不放下身份,轻松做自己。”
我闻言一顿,他说的确实有理,以前我总顾及捉妖谷小师叔的身份,做什么都要考虑颜面,怕丢了林原白的人,现在已经出了谷,谁也不认识我,有何好在意的!
我昂首挺胸,正大光明的环顾四周,见那尘土飞扬的管道上,驶来一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