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原地,回味善稚的话,准确的说是在细品那句“我不配”。
“三少?”善稚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淡淡的嗯了一句,继续往前探路。
过了片刻,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为何这样说。”
黑夜中,我的声音不大,却格外的清晰。
善稚此刻没有立马回我,思索了会儿才对我说:“少谷主不想你受伤。”
这句话让我本就不安的心,瞬间升成怒气,一种恨自己懦弱无能的愤怒,“你知道什么,到底是什么非要瞒着我。”
“三少,你既然爱他,就应该相信他。”
爱他,信他,我做的还不够吗?这一刻我突然很羡慕七尾,她可以现在林原白身侧,与他共进退,而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只会可笑的自怜。
一路无话,我知道从善稚口中探不出什么来,他现在虽跟着我,但他更向着林原白。
转过小巷,看不见五指的暗夜,有了柔黄的亮光。
那亮光笼罩在这座分外寂静的城池,格外诡异。
我们慢慢向那亮光处走近,在穿过两条街巷时,我和善稚都发现了问题。随着我们的靠近,那亮光没有越来越强,一直保持最初的状态。
我闭上眼,感受周遭事物,此刻善稚却忽然拉住我躲在屋檐下。
“有人。”善稚传音低语。
我再睁眼时,一道黑影掠过,速度极快,让我以为是光晃了眼,但是根据善稚所言,我又确信方才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可我却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东西存在,耳边是善稚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心跳。
若不是白日里见过城中热闹的场面,此刻定要怀疑这是一座没有任何生机的死城。
我与善稚躲在屋檐下,尽量避开光照处。
“人在何处?”我询问善稚。
“我闻到陌生的气味,就在附近。”
“没走?”
善稚点头不语,似在沉思。
忽然眼前一片漆黑,这种黑很熟悉,没有任何亮光。我心中一顿,明了自己应该是恢复双眼失明的原状,如此状态断然不能硬探丰灯阁。
“善稚去杜家。”
“好。”
善稚已将临城地图熟记于心,现有了那微亮的光芒,他行走顺畅,我们躲着光照潜到杜府。
一潜入杜府,方才莫名的束缚感减弱。
“吱呀”一声门响,我与善稚进了屋后,那种让人毛躁的束缚感这才完全消失。
“杜星阑。”我朝着屋内唤道。
没有人回应。
“顾景安今日落水另有隐情,你应该清楚,他为了你只身前往寻找捉妖谷,你却只知自保。”
我说完,便留心听着屋内的动静,自从能看见后,我过于依赖双眼,现在的听力和触觉渐渐没以前灵敏,感知起来有些吃力。
“你看不见?”一个陌生的女声从侧面响起,我轻笑道:“如你所见。”
杜星阑有所顾虑的没有再开口,我自然知道她所顾为何,“你可想过,我所能见的是你们都感知不到的。”
“既然如此,你想知道什么。”此刻杜星阑虽愿意开口,却并未放下防备。
“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你为何会被控制,又是如何清醒的,还有顾景安,为何会染上死气。”说最后一句话时,我朝她那边移了半步,出于私心,我想知道她与顾景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