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丧了天良!”陈母声嘶力竭,“你们林家真的不是东西,连这种话都讲得出来。”
林母缩了缩肩膀,依旧没有松口,“我说错什么了吗?现在村里人全都知道这件事,都在背后耻笑二娘,你死就死,不要连累我们成业被被人戳脊梁骨!”
陈父颓然,他没有想到林家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整个人都灰败了下去,“你们想要怎么样?”
“退婚!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林母知道拿捏住了陈家人的死穴,人也不抖了,眼珠子转了转,又添了句,“闹出这种事,定亲的礼钱,我们也不还了,就当做是你们赔罪。”
“娘。”林成业皱眉,之前明明商量好的是将那五两银子的定钱还了,两家人把婚退干净就好,以后他同许殷成婚了,哪至于差这点钱。
“我们赔罪?”一直拉着林母的二哥陈明钱,都被这话气笑了,“我弟弟好好一个人,被你们打的现在都在床上歇着,你还来要我们赔罪?”
林母早就想好了说辞,“他活该!谁叫他那么轻浮,对许先生的女儿不尊敬,被打也是活该!”
“文望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陈母实在忍无可忍,“行武,给我摁住这泼皮!我今天非撕了她那张嘴不可!”
陈行武不多话,袖子一挽,便要上前擒她。
林母被这阵仗下的后退了几步,但想到昨夜许殷的来信,又硬生生的停住了,“你来试试?今天你们只要挨着我一下,我就立马打道去报官,让你们全家上下一起去吃牢饭!”
“你…哎呦!”陈母被气得心口绞痛,却又别无他法,陈行武同陈明钱两人,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陈母。
林母愈发猖狂,“走吧,去叫里做个见证,今天我们就去把婚约给解了。”
“急什么?”
陈琦若推门走了进来,她的小腿没好全,行动不便,是由顾氏搀扶着过来的,从顾氏黑沉沉的脸色来看,想必两人在外面听了个大概。
林母见着陈琦若满面笑意,却想起了当时,她拿着柴刀的狠样,尤其是现在还落入她的地盘,怎能不发慌,“你,你什么意思?”
陈琦若好笑,歪着头反问道,“我应该是什么意思?”
“不管你怎么说,这婚我们一定是要退的。”
“退呗,你别搞的好像你那孬种儿子有多招人稀罕似的。”陈琦若毫不在意。
孬种林成业听闻词话,有些恍惚的抬头向陈二娘看去,却见那张熟悉的脸上流露出陌生的鄙夷,嘲讽,不屑,唯独没有爱意。
他有些迷茫的扫视陈家人,见他们往日亲切和善的面庞,无一不带着愤恨,恼怒的冰冷神情,那一刻,他突然不知道此时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自己陌生的吓人。
“你说的!”林母丝毫没有注意到儿子的情绪,只听到了陈琦若同意退婚的话。
陈琦若走过去,冲她大哥耳语了一番,陈行武点了点头,便起身走了出去。
“别着急,我已经让人捎话给里正,他马上就过来。”说完,便气定神闲的端起茶碗,喝了起来。
听她这么说,林母不知为什么,反而有些坐立难安,但此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说什么也不能退了。
近一个时辰,里正才到来,还不待林母高兴,便看着他身后,陈行武带着几个村民,押着昨日那个小痞子。
看起来那个小痞子已经挨了一顿揍了,身上狼狈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裤裆那儿湿了一大片,整个人都再哆嗦。
里正面色有些难看,在路上的时候,这个小痞子已经把什么事儿都抖落清楚了,他实在不敢相信林家为了退婚,竟然能做出想要毁了别人家姑娘清白这种事情。
当初陈林两家婚事是他见证的,现在却为了退婚搞得这么难看,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看到刘虎强,林母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说陈二娘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吗?为什么他会被找出来!
“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他的?”陈琦若仿佛看穿了林母心中的疑问,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眼睛却冷的渗人,“很简单哦,你口中的这个虎哥,虽然外表没有什么明显特征,但他却有一个独特的嗜好斗鸡。刚好不巧,今日在村口有一场斗鸡赛,你说我让人去那,能逮住他不?”
“你看!你还知道刘虎强喜欢斗鸡,你明明就认识那个人,你们合起伙来搞我!里正,你不要听他们瞎说,他们是一伙的!”
里正问道,“二娘,你怎么说?”
他也好奇,为什么二娘此前明明不认识刘虎强,却知道他今天会在斗鸡场那边。
“很简单啊,你看他虎口处有许多被鸡抓咬的旧痕,鞋子上有几个被啄穿的洞口,整个人身上一股鸡屎味,却浑然不察,似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而且哪个常人,会像他一样,看到鸡,兴奋得整个人都在抖。”
众人挨着陈琦若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皆如她所言。
里正沉下脸,对傻眼的林母道:“够了!不要再胡闹了!你们想要退婚,便按照定契上来,就算道义上说不过去,但也不能说你们不是。
但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还找人侮·辱人家姑娘清白,事情不成,你们也要反咬一口!这是想逼死人家呀!这是要害人家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