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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婚礼那一天拜堂之前,新郎新娘按照常理是不能见面的,可赵玉麟就是想要去看看楚陌,于是也不管什么规矩礼数,直接就杀到了新娘的屋里。镇南王府是赵玉麟的一言堂,赵玉麟说的话没有人敢有异议,看到他来了,也就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到了。

小侍女们从早上就开始忙活了,只有王妃洗澡穿衣服的时候她们休息了一会,因为王妃都不允许她们跟着伺候,只能在屋外休息了一下。等王妃一出来,又是化妆,又是盘髻,还要弄发饰点指甲,忙的额头都在滴汗,连赵玉麟进来了都没有发现,还是王妃喊了一声大家才发现王爷已经站了一会了。

屋内的侍女们脸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急忙跪下给王爷请安,赵玉麟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自己则站到了楚陌的身后,拿起梳子给楚陌梳头。这个举动看的梳头的那个小姑娘眼睛都要红了,要不是打不过又不敢动手,真的想把赵玉麟揍一顿。【老娘要给王妃梳发髻好不容易盘起来的头发啊啊啊!你这个狗男人!!!】小侍女咬牙切齿,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站在一边龇牙咧嘴的。

楚陌却好似知道那丫头在想什么似的。“哎,你别动,那丫头盘了半天才给我弄好的。你这一弄她又得弄半天。”

旁人听这话察觉不出异样,还觉得楚陌心疼下人。可赵玉麟知道楚陌是男的,又觉得楚陌一直不甘心与他成婚,那肚子里面立刻就“咕噜咕噜”地冒起了酸水。“你心疼她?”话语背后暗藏着浓烈的危险气息。

楚陌也听出来了,右手绕到背后轻轻地掐了一下赵玉麟。“你想什么呢,今天*&%¥了,你吃什么飞醋。”虽然中间有一段话含含糊糊地被楚陌吞进了嘴里,可丝毫不妨碍赵玉麟猜了个大概,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

那屋内就犹如寒冬腊月突然迎来了三月春风一般,万物复苏大地回春。不得不说,赵玉麟笑起来的确好看,在那失了真的铜镜里面,楚陌都看的有点痴迷。“我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同我预料的一样美丽,犹如一轮皎月,美丽夺目。”赵玉麟情话说的跟不要钱似得,一句一句灌的楚陌好似喝了酒一般,脸上不施粉黛就已经陀红起来。“我想我定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本以为这辈子与你无缘,未曾想过如今你真的嫁给了我。”旁边的小侍女们听得脸色也涨红,却也捂着嘴偷笑。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听到房里还有暗暗的笑声,楚陌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不少侍女,急忙站起来转身面对赵玉麟,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在吐露一个字音。赵玉麟突然坏笑起来,随即就看见楚陌闪电般地抽回了手,在赵玉麟的喜服上擦拭着手心,连耳尖都变得通红。“你这个登徒子!给我出去啊!”然后把赵玉麟推了出去,赵玉麟也全把这当做闺房之乐了,也就被楚陌推出了门外。

关上房门的楚陌被靠着房门,脸上的温度怎么都下不去。看着头都快载进地里还在偷笑的侍女,心里气急。

还没成婚,新郎就到新娘房里调戏新娘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镇南王府,镇南王府每个侍从看见王爷和王妃都在偷笑。太妃更是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因为她这边可是连赵玉麟对楚陌说了什么话她都知道。“呀!吾儿真是厉害,这话说的,本宫脸都红了。”胡曼笑的开心,忍不住那红包越塞越大。然后看着自己母亲传给自己的玉镯,胡曼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往手上抹了油膏把玉镯摘了下来。

“太妃,大喜之日,您怎么哭了。”陈妈急忙拿帕子给胡曼擦了眼泪。

胡曼缓了缓情绪。“吾儿大了,本宫开心啊。老王爷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开心的。”

胡曼正在感慨,外面秋雁苍白着脸敲了敲门。“太妃,吉时已经快到了。王爷请您出去。”

秋雁是胡曼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胡曼看她脸色苍白,有些心疼。“秋雁,你怎么脸色那么不好?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吧。”秋雁是她在路上捡回家的孤儿,之前胡曼的确有把秋雁培养成彦晟的暖房丫头的想法,可彦晟当时反应极为剧烈,拼死了不要秋雁,后来才知道是彦晟当时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没事的,太妃娘娘。秋雁不过是一介仆人,王爷是战功赫赫的战神,而王妃又是皇上钦点的公主。他们门当户对,秋雁不敢有什么肖想,只要能远远看着王爷,秋雁就很满足了。”表面话说的极为好听,心里却恨不得取楚陌而代之,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她知道太妃一向心软。

胡曼听出了秋雁的意思,脸上有些尴尬。“秋雁,你要知道。彦晟娶的是公主,也就代表跟皇室结亲。即便日后楚云美不能生育,彦晟也不能有小妾的。”虽然胡曼话语有些夸大,但如果赵玉麟算是驸马爷的话,他的确不能有小妾。只是胡曼厌恶别人拿她当枪使。

听了胡曼的话,秋雁几乎都站不住脚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她心里恨极,楚云美这女人家世好,又有皇帝撑腰,更重要的是王爷还对她一往情深。不要说能不能纳妾了,秋雁都觉得,按照王爷对楚云美的这种态度,甚至都不会纳妾。

胡曼看着秋雁的样子,内心也有些怜惜秋雁,到底是她当年给了秋雁一个不可能的希望,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这几年秋雁的身份一抬再抬,年纪比赵玉麟还小几岁,却已经成为镇南王府的女总管了。秋雁也的确没有让胡曼失望,每件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那么多年来她都一直没有放弃赵玉麟。“秋雁,彦晟心中此刻只有楚云美,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

胡曼还未说完,秋雁提起裙子就跑了出去。胡曼想要劝,吉时已经快到了,她只能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出了门。

今天暖风阵阵,花香满堂,楚陌在车内紧张的双手都在颤抖。因为是皇室和王府的结合,所以是在赵家祠堂进行的婚礼。

红毯从祠堂最上面的台阶一路铺下来,到楚陌的脚前,他害怕的都不敢迈步,甚至想要转身提溜着裙子就跑路。

赵玉麟今天穿着跟个红包似的,虽然楚陌自己也是。此刻赵玉麟已经站在不远处,向楚陌伸出了右手,意思要带着楚陌走完这长到不能再长的台阶。

祠堂两旁锣鼓喧天,楚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随着鼓点一起震动着,越跳越快。“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明明两旁的声音如此嘈杂,赵玉麟的声音却还是清晰地传来。楚陌稳了稳心神,捏紧了拳头坚定地走向了赵玉麟。毕竟事已至此,再怂也没用了啊。

赵玉麟牵起楚陌手的那一刻,好似得到了天下一般。所有人都未见过他们的王爷居然有一天会笑的那么真诚。

赵玉麟带着楚陌走过了数百台阶,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坚定,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的王妃。待他们俩走完这一程,来到祠堂祖宗牌位面前,已经有司仪在前面等他们了。

“开始罢。”赵玉麟走完台阶不见疲惫,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楚陌。“可是心口难受?”楚陌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微张着嘴只用来喘气不能用来说话,于是他摇了摇头。司仪见王妃面色不太好,他也不敢多嘴,深怕王爷把怒火发在他身上。“靠着我休息会?”司仪听着赵玉麟对王妃没有自称本王,还主动让王妃靠在自己身上休息,想来是爱惨了王妃。

“不必,早些完成,我们就能早些回家。到时候休息也不迟。”楚陌感觉自己有些难受,但好歹也能坚持,就提出早些完成祭祀就回家拜天地。

赵玉麟给了司仪一个眼神,司仪立刻清了清嗓子。“赵氏之子赵玉麟与静姝公主两情相悦,在此上请天神祖宗,下请百姓大地,为此见证。愿王爷王妃恩恩爱爱,百年好合,为我赵氏血脉,开枝散叶,家族兴旺。”

台阶下的不单单有赵玉麟的兵,还有赵玉麟的所守护的一方百姓。等颂词念完,他们纷纷跪下。“愿王爷王妃百年好合,万世流芳!”

“既然各位在此,我赵玉麟在此起誓。我与公主从此恩爱不移,便是晴天乍雪,海水倒灌,也不能拆散我俩。”赵玉麟握着楚陌的手,说出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我的后宅,只需要一位女主人。我至死不会纳妾,只求护得公主一世安好,我便安心。若有妄图拆散我们的,我必定不饶!”赵玉麟不管是颜值还是身份,都是万千少女打破头也想凑上去,今天这话一出来,几乎有非分之想的都偃旗息鼓了。

站在台下的秋雁听到赵玉麟这样说,更是心都凉透了,踉跄了几步,软倒下去,边上的几个侍女是她的心腹,自然也知道秋雁对赵玉麟一往情深,奈何赵玉麟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秋雁,只是秋雁一人一厢情愿而已。

一见她要倒下去,几人赶忙上前扶住了秋雁。秋雁不明白,楚云美何德何能,居然让王爷对她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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