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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细雨绵绵

吴海搞不懂的不光是爱情,还有相爱的人。爱情是让人疯狂的事情,很多无法理解的行为或许都与爱情有关。只是那时的他还没有体会的那么深刻。

日子依旧,三点一线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吴海不是一个喜欢到处流浪的人。一个小窝,一台电脑就可以是他的人生。什么品位,什么高雅都可以与之无关,除了上班就是回宿舍,看电影或是打游戏,这就是他的生活,单调但他却认为不枯燥。吴海现在想起了当时的生活真的无忧无虑,每天下班必去菜店旁的面馆来一碗刀削面,仰或鸡蛋面或是蒸面条也都是不错的选择,那种美味至今还是回味无穷。单位宿舍周围菜馆不多,面馆却不老少,吴海一个人吃菜有些奢侈,面食成为唯一的选择。都说面食养人,的确,分手后日子平平淡淡地简单重复着,吴海看起来比刚工作时发福了不少。

在与李娜相约喝过咖啡后,吴海好像迷上了喝咖啡,品位都是装出来的,吴海一直这样认为着。但是装,也得有模有样。吴海不喜欢被人说三道四,他属于脸皮薄的那类人,要不是因为皮肤有些黑,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早就把他的内心活动暴露无遗。喝咖啡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人保持轻微地兴奋,在玩游戏到很晚的时候可以继续保持充沛精力。要是自己早知道咖啡有这好处,当年上学打夜场的时候就不用去偷苹果提神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咖啡这价钱,估计上学那会就算知道也不会买,还是苹果来的实在。既经济又实惠,还能有效拉动同学感情,促成爱情开花结果。

吴海突然想晓波他们了。也不知他们在外打拼的怎么样了。回想起晓波那坚定深邃的目光,相信没有什么是可以打倒他们的。自己的现状根本不值一提,兴许他们现在已经发展的很好了,算了,还是不主动和他们联系了。

闲着无聊的吴海每月的电话费开始不断攀升。虽然一个人宅在宿舍,但是电话却没有闲着。说起来惭愧,这些攀升的话费中却连1/3都不是打给家里父母和姐姐的,接的最多的却是他们打来的。吴海给家里打电话少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每次爸妈打来电话总离不开一个话题,最近女朋友找了没有,不小了,爸妈岁数也大了,还等着抱孙子呢。你再不找一个,我们老了都抱不动孙子了。一次,父母又提起这个话题,电话中吴海突然问道,要是生的不是孙子是孙女怎么办,父母那边突然没有声音了,吴海明显感觉到了父母的偏心。孙女也好,倒是你先找一个老婆再说啊。父母要求不高,只要是女的,不傻不呆,下雨了知道往家里跑就可以了。吴海笑了,父母的要求也太低了吧。只是都毕业快两年了,自己连个稳定的对象都还没有,做父母的自然很是操心。可自己总不能真找一个向父母所说的那样的女子吧。再说了,啥年代了,这样的人你还找不到呢。

吴海电话费增多的另一个去处就是和异性的通话。之前和钱芳谈恋爱的时候,只给她一个人打电话。分手之后,反而给异性打的多了。

只要是认识的女孩子,知道还是单身的,有事没事都打打电话,说不准还真培养出感情能发展些什么成果来着。每月的电话费清单反映了真实的吴海的感情状况。一旦知道之前还联系的女生找到对象了,吴海立马再也不给人家打电话了,要不是就是简单地寒暄几句就挂电话了。吴海可不想背上让人感觉是在挖墙脚的骂名。

多年后,已经结婚的吴海和还在单身的同事聊起跟异性打电话一事时,两人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一旦和其中一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后,以后电话就只打给了一个人,电话费用从此开始递减。由此吴海得出了电话费和爱情的推理结果:当爱情等于零的时候,电话费用趋近于无穷大;当爱情修成正果的时候,电话费用趋近于无穷小。

闲的无聊的时候,吴海突然会很想李娜,因为李娜曾答应要介绍单位的小姑娘给吴海的。有熟人做媒当然是件好事,这要比相亲来更自然。吴海还是很排斥相亲的,总感觉把爱情当做某种交易在进行,一点都不美好。相亲的两人,一上来各摆家谱,然后彼此验证,最终不了了之。太没有意思了,想想都无聊。吴海哪怕一直单着,也绝不去踩相亲的深坑。要不朋友介绍,要不就自己去碰,这么大的人,我还不信连个老婆都还找不到了。

但是碰,好像也挺难碰的,吴海都到处碰了一年了,电话费也花了不少了,还是没有遇到看得对眼的。不是那谁说的,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么。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我就是我,不一样烟火。你若喜欢我,就靠近我,你若不喜欢我,但也不要远离我。在等待的日子里,吴海特别想给李娜打打电话,但是又深怕被误解,失去了老大的该有的风范。真实面子工程害人不浅啊。

又一个周末,恰巧轮到吴海休息。连日来的暴热终于迎来了一个凉爽的天气。只是云层越聚越多,恐怕将会下雨。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吴海一贯如此。虽然已经醒来,但是看过天色后,上完厕所,吴海又倒头睡去。朦胧中,吴海隐约听到电话铃响起,一想到可能是单位打来加班的电话,吴海就头脑发胀。这两天单位设备出问题多,也经常加班,往往休息了还被叫到单位去处理问题。吴海很不情愿的拿起电话,是李娜打来的。吴海激动地跳了起来,拿起电话脱口而出:“娜娜,怎么了。”

电话那头停了一会:“老大,这么多年来,你头一次这样叫我。”

吴海也楞了一会:“哦,我以后都这样叫你好不好。”

李娜哽咽地说:“好。”

吴海没有说话,因为他想听李娜说他关心的事情。

“人我都帮你约好了,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

吴海心中一阵窃喜,这个小师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今天,马上就可以。”

“好,那我待会就给她打电话。那我们中午吃还是下午吃。”

“中午吃,就中午吃。”吴海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我想吃猪蹄。”

“好,就吃猪蹄,我待会就去定座位,定好了发你手机。回见。”

吴海还没等着李娜说下面的话,就挂了电话立马开始打电话预定吃猪蹄的地方,然后火速去洗澡,准备出门的行头。

一番收拾后,吴海看时间差不多了,登上自行车就往吃饭的地方赶去。这辆自行车是一款山地车,吴海刚参加工作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同事中买这种车的人还很少的时候,吴海出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买下的,算起来陪伴了他近两年的时间了。虽然骑行的次数不多,但是好歹也让吴海步入了有车一族。这么重大的时刻,没有辆车怎么能显示一下自己的身份呢。

吴海提早到了1个小时的时间,请女生吃饭总得有些诚意吧。吴海点完了主菜后静静地做好等待着他们的到来。等的过程中,回想起早上李娜打来电话说话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自己一激动就随口那么叫了一句,感觉她比自己还激动一样。搞不懂,当然吴海也不想搞懂,因为李娜在吴海心中一直就是那个乖巧、聪慧又能干的小师妹。

约定时间快到了,她们不会又迟到了吧。吴海走到窗前,看着室外阴沉的天气,突然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车来。好歹也是陪自己多次远征的干将,被遇淋坏了可不好,开始后悔把它开出来了。吴海思忖着,以至于李娜他们已经进来了,吴海都浑然不知。

“老大在看什么呢。”

吴海寻声看去,李娜笑嘻嘻地站在面前,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外套,挎着皮包,披着头发,散发着成熟美丽的气息。她旁边站着一位姑娘,很安静的样子,双手抓着一个小包放在身前,一件白色的风衣显得很整洁。姑娘也是披着头发,带着近视眼镜,乍一看很淑女的感觉。李娜今天的装扮明显要比旁边的姑娘靓丽多了。

“怎么,老大,见到美女都不会说话了,都不请我们入座了,这可不像你啊。”

吴海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慌忙叫两位女生入座。要是和李娜两个人吃饭,吴海是不会紧张的,但是多了一个陌生的女生,吴海却开始紧张起来了。原本想着会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午餐的,吴海开始有些拘谨了。倒是李娜搞得跟自己家一样,各种点菜,还不停地问旁边的姑娘,想吃什么。那姑娘对吃的,没有李娜那般放肆,或许是陌生的缘故。李娜和那姑娘两人聊得欢,吴海此刻倒成了摆设。

窗外,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轻轻地敲打在窗户上,溅起点点水花。

“老大,认真点,我们点餐呢,不提点意见啊。”

吴海心想这个李娜一点也不客气,三个人吃饭还真要点一大桌啊,你老大我争一个月工资也不容易啊。但是为了这次约会,值了。

“吃的我不太懂,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好了,我买单,放心吧。”

“那肯定是你买单了,但是你买单我们也不能乱点吧。”李娜不停地翻着菜单头也不抬地跟吴海说着。

吴海看着她的那个样子,火就不打一处来。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放肆了。改明得找机会好好调教一番。

那姑娘在李娜的带动下,也开始积极点菜,两人翻着菜单不停地讨论,整整5分钟,两人视吴海为空气,点了一大堆菜最后想想又说吃不完,就留下了四个菜。这5分钟,是吴海过的最漫长的5分钟,插不上话,还不能离开,杯子里的水喝完了也不好意思去添水,只能坐着等着看他们的议论纷纷。除此之外,就是外面的细雨,无声无息。吴海多希望是场大雨噼里啪啦的,打断她们的思绪,停止他们的议论。

吴海呆呆着望着李娜,李娜从刚才的点菜中回过神来,一拍脑袋忙说:“看我忙的,都忘了给你们互相介绍了,这是我单位的同事,李萍。这是我的师哥,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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