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区建筑破败,即便是保卫处总部,也是一栋破的不能再破的大楼。
但好在保卫处毕竟是实权机构,这里人员众多,工作繁杂,倒不显得冷清,反而处处忙乱。
只不过施云康没有给李寰趵和其他人太多机会参观保卫处,他直接将一伙人带到了看守室,分开关押,随时准备审问。
施云康所做一切,自然是为了调查李寰趵,至于丁峰和他的那群手下,不过是诱饵罢了,只待李寰趵出手,他们再也没有用处。
匆匆将丁峰调查一遍,施云康稍稍歇了下,他在走进李寰趵的审讯室前吃了一些东西。
这是他多年习惯,遇到难缠的对手,总要补充体力之后,再进行审理。
“晚上好!保卫处的晚饭不错吧?”
李寰趵身前摆着一个纸质餐盘,里面只有一些糕点,再加上一杯清水,便是保卫处专门给待审讯的人准备的晚饭。
自从加入福寿帮之后,李寰趵可就没吃过差点的食物,今天这顿饭他只吃了一口,大部分都没有动。
“不爱吃就撤了,我们快点开始,不要耽误时间。”
自然有工作人员撤下餐盘,另有一名探员走进审讯室,和施云康坐在一起。
“怎么是你?老曹呢?”施云康问道。
叶旺回答道:“老曹被指派了别的案子,从今天起,是我和你合作审理这个案子。”
老曹是施云康多年搭档,配合默契,相互信任,可不是这个叶旺能够相比的。
只是案情紧急,他也只能将就了。
“姓名!”
“年龄!”
李寰趵依次作答,没有半分隐瞒。
叶旺又问道:“为什么在会所里聚众斗殴?”
李寰趵刚要回答,却被施云康打断:“等等?你在查哪个案子?”
叶旺回答:“刚才的聚众斗殴案啊?”
施云康拍着桌子,高声说道:“可我要查的是7.27的案子!”
“7.27?那是什么……哦,那个案子啊,今天早上结案了!”
“什么?谁结的案?我怎么不知道!”
“上面呗,下午还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你不知道?”
施云康一整天都在忙着部署抓捕李寰趵的事情,哪有时间看新闻发布会。
“怎么结的案?凶手是谁?”
叶旺笑道:“这还不简单!黑帮火拼,全都死了。”
施云康有一肚子脏话想要发泄出来,可他只能忍着。
最让他觉得讽刺的是,凶手分明就在眼前,可就是当着凶手的面,他才得知这个消息。
凶手可能早就知道了,而他却不知道,还要再继续审讯,当真丢人!
“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怎么就可以简单结案了?”
叶旺一脸无辜,说道:“这你要问上面去啊,我怎么知道?”
施云康就要起身离开,在离开审讯室前,他嘱咐叶旺:“这个人我申请了四十八小时的扣押令,无论你审出什么,都不要提前放了他。”
叶旺知道施云康脾气不好,不敢惹他,只好点头答应。
施云康离开审讯室,直接乘坐电梯到了保卫处总部最高层。
最高层只有一间办公室,正是属于保卫处处长周毅红。
“处长!”施云康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周毅红是个女人,此刻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认真办公,一身制服英姿飒爽,显得非常干练。
“是你啊,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周毅红起身,安排施云康先坐下,自己主动为他倒了一杯水。
施云康接过水杯,喝也不喝,开门见山问道:“处长,7.27的案子怎么结了?”
周毅红笑道:“案子破了不结,难不成留着?”
施云康试探着问道:“处长也认为这件事是黑帮火拼,双方同归于尽了?”
“这个案子我了解不多,你有其他的看法?”
施云康认真指着地面,说道:“真正的凶手现在正被我关在审讯室。”
周毅红说道:“云康啊!我一向是支持你工作的,可你说话办事,总要有证据才可以啊。”
施云康随身有一个包,这里面放满了他随时要用到的证据,此刻全部拿出来,一一展示给周毅红。
“这样看来,这个李寰趵确实有重大嫌疑,不该就此结案!”周毅红轻轻地用手指拍打桌子,实在拿不准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结案。
“这件案子是谁在办?”
施云康说道:“一直是赵副处长在负责。”
“哦……是他啊。”
周毅红提起这位赵副处长,面露不屑,但又很好的隐藏起来,没有让施云康看出来。
“赵副处长可能也有他的考虑,毕竟是一件死了几十人的大案,要是迁延日久,恐怕还要让居民恐慌。”施云康不知道周毅红的心思,只能挑好听的说。
周毅红思考片刻,说道:“可他已经结案了,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施云康早在上楼的功夫,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处长,我不是刚刚入职的年轻探员,我在咱们保卫处工作了十几年,太了解保卫处的难处,了解处长你的难处了!”
周毅红喝了一口水,说道:“你我是放心的,有话可以直接说。”
施云康说道:“这个人确定是凶手无疑,只是我们找不出证据罢了。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凶手绳之以法,7.27的案子用不上,我们可以用别的案子啊。”
周毅红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是想用别的案子给他定罪,反正只要达到了目的就可以?”
“对!”
周毅红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显然没有下定决心。
施云康又说道:“我们保卫处愈发不受重视,就连普通市民,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正是因为我们不能保卫市民的安全,反而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束手束脚,难有动作。”
“处长,只要我们能够办成几件大案要案,抓捕一批人,审判一批人,才能遏制社会风气继续败坏下去,才能让平山市LC区的百姓安居乐业啊!处长,这难道不是你的愿望吗?”
周毅红却摇头道:“这确实是我的愿望,但我不愿意用你说的那种方式来实现,毕竟……”
施云康打断她,语调上升,说道:“处长,那些概念都是大灾变以前的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书上的理论没有变化,可是外面的情况却已经千变万化!大灾变之前,您听说过上百人持械,聚众斗殴吗?大灾变之前,哪有那么多的黑帮混混?我们保卫处要是还用老一套,早晚是要被这个时代淘汰的!”
“那你觉得我们该用哪一套?不经审理,直接枪毙犯人?还是在街角架起机关枪,看谁长得可疑,直接枪毙他?”
施云康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在这个时代,我们不能再守着书本上的那些理论了,它们已经过时了,新的时代,要有新的方法!”
周毅红被气的不轻,只说道:“真理是永远颠扑不破的!”
双方的争吵停了下来,施云康知道这种理念之争是最危险,最激烈的,他现在的目的是抓捕李寰趵,并且将他定罪,实在不好在这个时候惹怒周毅红。
他正要道歉,却听见广播说道:“警报,警报!有危险生命体正在入侵保卫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