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雅听到了沉默的声音。
在此期间不属于芙雅的心脏收缩了三次,鲜明的心跳声记录下三个海洋纪,从此以后地底便有我一席之地。
“芙雅,”他低低地开口,昔日风情万种的深邃眼眸不见荣光,“我会想念你很久。”
“你只需要不把我封印,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当下直截回绝其恳求的目光,芙雅知道他的目的所在,但这一切实在是愚蠢,即便是人鱼湾顽固不化的守卫们也会大肆嘲笑,而芙雅也拒绝承认这是爱情使然。“白缪,你爱我,我也一样。”
含糊不清的回答总是更加有效,在他仍旧思考着芙雅话中之话、又或许是芙雅等过往时,芙雅已昂首阔步,踩下一切阻拦,洋流载着属于恶魔的愉悦一同闯入海洋腹地。芺雅知晓种族差异意味着什么,可这比平庸情欲更具吸引力,即便结局是死得其所。
“不过芙雅不会丧命,聪明的鸟儿也会被打入樊笼,可芙雅偏是踏破藩篱的那一个。”世上没有樊笼为芙雅设计、将芙雅囚禁,因为芙雅的每一片言语的羽翼都熠熠生辉。
与他的邂逅在当时看来真是个美丽的奇迹,十二分的芬芳和五十倍的缠绵,无垠沙漠中不分彼此。彼时血脉中稀释的冲动尚未休止,渴望在绿洲间得到冷却,然而只有更多的索取和更多的愤怒。不管是血腥亦或是暴力,长久以来沿袭甚久的祖父辈传统得以发扬光大,即使是在芺雅得知其身份时也仅仅报以上挑的眉尾。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再加一个吻。
纠缠和扭打,诉说情话和无处寄托的空虚,无尽的航行总是让芙雅梦到这些,作为附庸,徒劳增添几个不和谐的音节,宛如贵妇们举手投足间的刻意卖弄。
“毕竟我从不后悔任何决定,因为我从不轻率做出决定。”
身怀捉襟见肘的航海术教芙雅寸步难行,不知海风何处吹来,芙雅嗅到鲜花盛开的气味,馥郁中夹带浓烈阳光,自远方,自蕊谷。世界总是渺小又壮阔,塞得下圣精灵海庞大的人口,却偏偏容不下一个尖尾巴恶魔,尽管她怀着满腔热情和无以复加的骄傲。
“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芙缇雅,”此时芙雅在东方角修补纤绳,商贩们讨厌与芙雅交易,就算连眉头都毋需皱一下芙雅也可从其低沉声线中感受到,因为我总能识破他们的偷工减料。“这本该属于我。”
我参与其中,忘却滥觞,憎恨现状,安于当下。我给你荣华富贵、恩怨了断,你给我卑劣的灵魂、破碎的尊严和自饮的蛇毒。
“你会是我的归宿吗?”
芙雅最后一次在梦中望着他的眼睛,其中桔红交织的雾气在光照下接近透明,让人无法分辨后者蕴涵的想法。鲸鱼的庞大身躯在海上无声行过,白鸥的叫号在低矮的天中弥散,不过现在只有我的带着阳光湿气的嗓音咄咄逼人,属于一种无法抗拒的探究。
“…白缪,你会是我的归宿吗?”
他习惯于称我为芙雅,用饱含爱意的嗓音温柔地将其念出口,任凭我的心肠如何坚硬也无法招架,让理性失去地位,只懂得为之倾覆为之癫狂。赞颂美,就像歌颂生命本身的存在,伴随逃离深渊时便诞生的、对自由的追求。
他让雅沉沦,情愿以漂亮流畅的斜体表示求之不得的狂放和无端的猜忌。二者皆令芙雅夜不能寐。
芙雅为他望潮。清晨,领先于自由散漫的阳光,芙雅首先到达透明的蓝色薄膜覆盖的海岸,柔软的沙亲吻着芙雅的脚趾,咸腥的风由我的发丝而明媚。海水裹挟着最后一枚明星的光辉,试图屈膝献上庸俗之人渴求的事物。芙雅不得扬起唇角,像极了一尾高傲的信天翁,轻轻一挥羽翼便让虚荣的泡影破碎,报以万众无法企及的光辉,直到真正的赤鸦为芙雅镀上金边,宣示只有太阳才有资格如此。芙雅将回头,赏赐给情人邀请的一瞥;而他会上前,与芙雅耳鬓厮磨至秋海棠盛开。
“我厌倦了这一切。”
芙雅轻轻开口,海浪皆奔我而来,奇迹皆为我而生。赤裸的高挑的身体逆着光,淡金色海洋浸透窗下门帘,熄灭的香烟缭绕柚香,却比话语更加真切。祖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停止翻阅北圣精灵海的海域地图。
“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还属于深渊,有着火焰雕刻的五官和黑暗孕育的嗓音。彼时风高浪急,你的双眼充满流火般纷乱的哀伤,像极了一场大雪,雪花皆如仲夏夜的花火般热烈赴死。”
芙雅感到面庞上的光晕仅晃动一次,又像生生不息的海浪一样归于平静,有始无终。抛弃所有人的脚步,芙雅缓慢踱步而出,视线落入无尽的荒漠,仙人掌参差着妄图攀上天空。风中摇曳着粗糙沙砾般的杂音,仿佛学术讨论时文绉绉的措辞,总是在不经意间埂住。
“我将离开。”
他在港口找到了芙雅。很难回答人流中身着亚麻色纱裙的芙雅是否惹眼,白皙脖颈连同他曾无数次抚摸过的脊背镌刻在海风中。在其惊呼声中芙雅最后一次回头,朝昔日俊朗的情人露出笑容,裙摆鼓浪如泡沫,只有讥讽的眼神流露部分情感。
“难道风有归宿吗?”芙雅只得反问,这一向能够难倒他,然而事与愿违。
“我会是风的归宿吗,芙雅?”
芙雅听到了沉默的声音。
在此期间不属于芙雅的心脏收缩了三次,鲜明的心跳声记录下三个海洋纪,从此以后世间便再无我一席之地。
“芙雅,”他低低地开口,昔日风情万种的深邃眼眸不见荣光,“我会想念你很久。”
“凋零的玫瑰与冰冷的蛇
信,她是引燃火星的最适宜的温度,同样也是游离于情爱与肉体中的毒药。”
她是“火玫瑰”芙雅,亦作“费尔萝丝”。
性别为女,种族深渊恶魔,身份,五代邪火恶魔
年龄93岁,身高,184cm
“可不可以将你比作一个夏日?”
芙雅身体结实高挑,优雅的背影足以满足任何人的遐想。她的发丝有着烈焰般火红的色彩,过肩些许,末梢卷曲。双眸中透露出狼一般锋利精锐的光芒,关于其眼眸颜色多有争议,或许那是近似于绿的蓝色,并不纯粹。颧骨较高,脸颊偏瘦,肤色酒红。脸上长着些小雀斑,冷峻的面部线条,总是压低的唇线都在说明芙缇雅不好亲近,至少,并不是个好欺负的女性。而当其展颜笑得轻快时,你会发现人鱼湾上拂过的蔚蓝海风也不过如此,两颊小雀斑笑意明朗。若只是礼节性微笑,则无法窥出任何感情。
黑色犄角呈盘羊状,尖尾细长,总是张扬地竖起。两翼宽大,完全展开可达五米,保养得当但也无法避免岁月侵蚀,零星几个小窟窿不算惹眼。尖耳修长,向两侧平展,末端腾升火焰,与肤色渐变相融。
“黄玫瑰以凋零控诉她的出现。”
她不是插在花瓶里供人观赏的静物,而是蔓延在草原上随风起舞的韵律。
宽松裤子勾勒使得腿部线条若隐若现,白色衬衣扣子仅扣上一半,以交叉的亚麻色粗线装饰,袖子宽松,袖口收拢;颈部曲线优雅,前胸光景可窥见一斑,纤细腰肢一览无余,活脱脱一副海盗模样;胸脯偏小,在该着装下显不出女性特征。尽显奢香。原生恶魔血脉的压迫感皆集中于她撑剑伫立的一瞬间。
“自命不凡者不甘平庸。”
她的音色称不上干净,低沉的声线中隐约夹带磁性;因傲慢而生的懒散保留上扬的尾音,就像为极近娇媚的染纱缝制装饰的绣纹,吸引别有用心之人;降低嗓音时磁性将更加明显。她的话语很难被察觉出愠怒或是喜悦的情绪,带着不知何处引来的口音,过度吞音和连读使其听上去有风一样不绝的连贯。
她当前的躯体与灵体模样几乎一致,这也是她相中此躯体的缘故。她的唇齿啜饮佳酿,氤染玫瑰的馥郁,噙满骄矜的笑容,冰冷的红信时常舔舐饱满唇瓣,犹如刀锋背驰于花朵。她的下颚线条柔和,小巧的凹陷笼出隐秘的阴影,面部勾勒出娇媚的形态,五官着力于突出成熟女性的美丽:两眉浓淡均匀,像是雕像上用于衬托的精妙设计,并不急着喧宾夺主,正因芙缇雅的艺术品一般的双目不允许任何事物与之并驾齐驱,正如月辉不抵阳光,只可用作衬托。
她的身体肌肉匀称紧致,具有年轻的灵魂所渴望的美丽,而这美丽简直成为一种罪恶的吸引,促使他人滚烫的血液在她眼前流尽,直到最后一刻也只剩下弥散在空中的讥讽,融化在冻结的灵魂深处佐餐。
芙雅的性格如火焰一样危险,火焰一样热烈,火焰一样迷人。蝰蛇和美酒,野狼和雄狮。
追根究底单一的词汇不能完全体现芙雅的气质。
她绝对不是愿意等待的一类生物,机会只属于主动出击的人。从其噙满倨傲的双眼中就足以看出不加掩饰的傲慢,足以灼伤愚人的自尊心。如果要形容与她相处的感觉,不妨设想被蛇类紧紧包缠住的小鼠,冰冷的血液流动于薄薄皮肤下,猎物能清晰感觉到猎手的兴奋与狂喜,却不知如何从这被胜利蒙住双眼的敌手中逃出。芙雅不喜欢有破绽的设局,这种苛刻在于全方面,习剑则将这种病态的严格推向顶峰。由是,每逢品啜胜利的美酒,她心安理得。
她用火的方式保护自己认为珍贵的事物,用火的方式去筛选有价值的事物,用火的方式去燎灭敌手,然后像火一样精进,从树根开始燎到树梢,令人热血贲张;一个强势的种族主义的角色,那种自我鞭策的想法甚至叠加在自己身上,泯灭一些作为“寻常人”所拥有的琐碎想法和诉求。她的言辞犀利,里面包含了强烈的目的性,她是那种伸手而触不可及的永远奔驰的翱翔的存在,但这不代表她脚下踩的是真空。
像一匹狼,从内心讲她是孤独的。她可以属于任何地方,但任何地方都不会是她的归属。她是如此自由,正因她不属于这里,不该用世俗的模具与之比较,乃至于尝试塑造。
她厌烦繁文缛节,咄咄逼人不留情面的说话风格使其易于得罪人,语气坚决从不迟疑,语言是弱者的艺术,我奉劝将这留给他们自己。
武器是「星之桎梏」
刃类武器。装饰性与实用性并存。剑身两指并排宽,剑柄点缀零星宝石。刀刃经特殊手法加工过,不容易磨损、卷刃,刀身不失柔软。
“从那之后,星辉不再寒冷,月色不再灼目,沸腾的血液归为冰冷的愤怒。”
火焰与愤怒的孩子。
她父亲是天生的战士,这使他与魅魔的交欢也血腥而具有冲击感,他们对彼此施以肉体的折磨,一个健康的孩子就此诞生。彼时战火尚未冷却,黑暗纪即将结束。随后便是两代恶魔的发展,但故事的重点还不能来到芙雅身上,而是她的祖父。
她的祖父与魅魔结合,诞下两位四代恶魔,但并没有有过道德上的照料。出于生命本能对外界的好奇和亲缘意识的淡薄,他来到地面,在无尽荒漠游荡了数十年,在复兴纪以灵体方式活跃于北境边城,偶尔对魔法学说的演变略知一二,海洋纪更喜欢待在鱼礁群岛,东方角的美景也使其流连忘返。经历了将近一千三百年的陆地生活。他去过无尽沙漠,在加冕甚至成为了小有名气的商人,辗转去往渔港镇,海风将他的五官雕刻得深邃,船头上的他意气风发。他在此定居,多次在海洋上劈波斩浪,壮丽的火焰与浑浊的泡沫以扭曲的方式共存。
芙雅是被自己的母亲带到地面的,血亲曾在她睡前谈及原因“我们不需要亲人,芙雅,我们需要强大。同族相争的结局只有灭亡,我们要看向其他种族,我们本应属于空气,阳光和鲜花。”
她们首先在维迪雅度过了十余年散漫的生活。21岁,芙雅离开血亲,随出海的船只去往妖界,不久后便被驱逐。随后去往蕊谷,短暂地蛰伏了几个星期后去往海上这才是她的容身之所。海上的勇者都有着野性,而她在偏执和疯狂中萃取出一份警惕。她以缥缈的方式在海上停留了三年,最终回到陆地,去往北圣精灵海。人鱼即不允外族船只进入,深渊恶魔的航海轨迹就此折返。她听闻人类奇闻,精灵欢歌,冰原上的生物使她向往。在魔鬼三角洲她与残骸上绝望的人类作伴,对于人性的两面均摸得一清二楚,离开前占据人类女人的身体,船长奢华的佩剑为其所心悦,一并收入囊中。她离群索居,与人类的交流基于对出海的需求,直至西北方没有她未涉足过的地区。
57岁,她开始专注于修炼,为此四处向人求教,方式则为不涉及生死的战斗,胜负各半,绽放于沙漠的野玫瑰以露水回馈大海,凌厉手法使其展露不凡,她像是天生的战士,凭借不断的失败和胜利窃得精髓,与此同时身躯腐烂,即抛下一切去往米纳,在此为上层社会的作风所震撼并对礼节和语言艺术有了了解。
60岁,她去往南方,并再次踏足无尽沙漠,与渺无音讯的三代邪火恶魔生存了近七年,掌握生存技巧,“两团火焰相遇的结局只有两个,熄灭或融合。任何一方都不会苟活。”相同血脉中的热情让他们很快陷入爱河,用火焰对彼此施加折磨,宣泄这血统中的愤怒与憎恨,爱恨交织,成为彼此的情人。随后挥手告别,再次去往海上,就像奔赴黎明。
72岁,占据贵妇尸体活跃在海上,日出日落和望潮是她的下酒佳肴,战斗的欲望早已随几代人以前的战火一同冷却至今。但是,好景不长,她不幸被调停院发现,封印在了东大陆折纸角滩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