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想说自己已经不喜欢吃了,但是这么多年孟牧堂真的是把她惯得不成样子。饮食习惯什么的都没有改变,所以火锅还真的是引诱力蛮大的。
她上下班都是孟牧堂接送的,本来今天是打算打车的,现在看来只能是坐江希文的车了。
开车的人似乎格外的开心,对着周蘅有着说不完的话:“我记得你当初很喜欢吃毛肚的,待会我们多点几份吧!还有小酥肉和虾滑,你当初都很喜欢吃。”
“你不累吗?”周蘅皱眉。
江希文一怔,半晌后,笑道:“阿蘅,以前我们之间总是你喜欢说,事无大小什么都想要告诉我,我现在只是想要学学以前。”
她只是觉得遗憾,这个人当初像是追光一样,没有尽头,每日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可是后来他嫌弃自己烦,所以她才去了国外。既然已经推开的人,这个时候又为什么要回头呢?
周蘅不能够理解,偏过头看着窗外,想了想还是给孟牧堂发了信息:我和江希文去吃火锅,可能会晚一点回去。
消息很快回了:阿蘅是希望我吃醋还是想要我立刻出现给你抓回来?
周蘅笑了:两者都不是,你平静对待就好。
孟牧堂回:我努力。
她也不知道孟牧堂到后来努力的成果,只是的确没有什么消息过来打搅。
本来热闹的火锅,生生被周蘅和江希文吃出一种断头饭的感觉。身边的服务员都离得远远地,就连很多顾客都不愿意靠近这两个人吃饭,即使长得好看,此刻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江希文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周蘅说的,但是真的坐下了,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更何况江希文本来就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此刻就更是显得尴尬。
吃了几筷子的肉,周蘅索性就放开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直接一点了,你知道我不太想要待在一起太久的。”
江希文本来给周蘅夹的牛肚一下子就掉在了桌上,他抬头看着这个人:“我只是想要见见你,当初……”
“好了,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的。当年是当年,我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周蘅伸手将那牛肚用餐巾纸抱起来丢进了垃圾桶,全程都冷漠的很。
当年很喜欢的人,过了好多年之后,虽然牢记在心的那种恨意,可是更多的是失望。她在江希文的面前转悠了那么多年,什么难听的话都受着,可偏偏还是止不住别人的一句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还真的是叫人无奈的紧。
她不是没有想过回来佯装大方和他再做朋友,可她回来明明就是为了报复的,报复江希文,叫他名誉事业什么都失去的。可是真的见面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心软,或许是自己很喜欢他的缘故,以至于做不了坏事吧!
江希文没有吃什么,周蘅倒是气呼呼给自己喂饱了,随后就一副什么都不闻不问的样子。
盯着她看了好久,终于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周蘅现在真的比以前独立了不少。以前的周蘅什么都想要别人替她决定,可是现在的周蘅却什么都可以自己来,这样的她似乎比以前更加耀眼了,叫他真的一点不喜欢都做不到呢!
吃饱了,放下了筷子,周蘅拿过一旁的平板,扫码付款,江希文伸手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起身,对着江希文笑着:“我现在很好,钱财自由,思想自由,你不必觉得当初的烦字伤害了我,我们之间做不成朋友的,自然也回不到过去的。”
她平静的话语仿佛在江希文的心上剜下几块肉,他知道这个人是真的不在意自己了,不会再追着他的身后和他说话了。从此两个人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可是却不会再有交集,她甚至连朋友都不愿意和自己处。
江希文整个人都显得僵硬着:“我……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她转身就离开了火锅店。
走出火锅店的门,周蘅的脚步就放缓了,其实还是会痛的,只是比起当年来说要好很多了。她满心欢喜地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江希文的身上,可那个人却亲手摧毁了她建造的世界。应该也算是很狼狈的逃出国,即使一直有孟牧堂在身边照顾,可也真的伤了好多年。
现在看着那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真的不觉得痛快,就连恨都没有,只是觉得惋惜。
她当初觉得那么好的一段感情,到后来并没有获得一个美满的结局,是会惋惜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火锅店,江希文没有出来,而她却是迈步离开了。从此以后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们俩会比现在自在一点吧,至少在心理上,他的对不起和她的恨意都没有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孟牧堂早早地就回来了,可是等来等去都没有见到周蘅,饶是再怎么大方,可是那个人和她见面的人是江希文,他是真的忍不住。所以在桌上好几次别人和他说话,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好不容易两个人在一起了,真的不想被别人强行拆散,虽然他知道其实周蘅不是喜欢他,只是习惯。
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自己愿意就好呀。只要自己愿意了,她在自己的身边,什么都是可以忽略掉的。没有什么比自己和她相伴更重要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听着人推门进来,瞬间扭过头去看。
“你还没休息啊?”周蘅有点惊讶,按照道理来说,这人在外面吃饭喝了酒一定回来就洗澡睡觉的,居然能够坐在厅里还没换衣服。
孟牧堂看她:“你?”
“没有牵手,没有哭泣,也没有拥抱。”周蘅走到他身边:“吃了一顿火锅,我付的钱。”
他懂了,这个人大约是顾虑自己的,什么都不愿意和孟牧堂说,所以才更加显得这个人格外的不一样。就是为了在孟牧堂的面前说出这几句话,想必周蘅心里已经经过了一番地动山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