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进去后才发现,最引人注目的竟不是那满园的桃花,而是那桃林深处的一抹白。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那抹身影,她坐在秋千上荡着,有风拂过,将她的白衣吹起,宽大的衣袖随风飘着,更显仙气缭绕。因离得有些远,看不甚清楚,皇帝不由往前多走了几步,“仙子……”
原本荡秋千的白浅一惊,见是许多陌生脸孔,也不言语,运起轻功翩然飞起,不见了踪影。
离开时还能听见那人追着她大喊,“仙子别走。”
见白浅飞走,皇帝急急的转头,对那些一样呆愣的侍从们道,“还不快去给朕找!”
众人连忙应下,正准备去四处搜寻,墨渊终于赶到。
“陛下。”
见是墨渊,皇帝赶忙凑过来问道,“墨爱卿,你这园子里可住着一位姑娘?”
墨渊皱眉,拱手道,“陛下言重了,这院子是给臻王养伤的,倒是不曾住有姑娘。”
“臻王?”皇帝不信,“朕不是给臻王赐有府邸么?”
“陛下有所不知,臻王身上的暗疾不能往阴寒之地,这倒不是说陛下所赐的府邸阴寒,只是毕竟是新府,人气较少,阳气便有不足,倒是微臣府里的这处地方不错,桃树为极阳之树,而且这里处在后院,闲杂人等鲜少过来,十分适合修养,是故,臻王便一直在此养疾。”
“哦?那朕怎么不见臻王出来迎接?”皇帝仍有些将信将疑。
墨渊看向从屋内走出的那个熟悉身影,不由缓了缓脸色道,“许是方才臻王在休憩,不曾察觉陛下驾临,这不是来了?陛下请看您身后。”
皇帝转身,便见一个欣长的身影翩翩而来,他着一身素色衣衫,其上有银色暗纹,头戴冠玉,面覆银具,虽看不到面容,却也不由令人为他的气度折服。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驾临,臣竟然不知,还请陛下恕罪!”
面前的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脊梁却挺的很直,他行的不是正规的礼,皇帝只当他是起于民间,不知礼数,倒没有多计较,“爱卿快请起,今日也是随性而至,没有告知你们,说起来也是朕的不是。”
“谢陛下。”白浅站起身,退在一边。
然而皇帝明显注意力仍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早听闻爱卿风姿卓绝,如今一见当真是比墨爱卿也不差什么,只是这面上为何还带着银具?”
白浅微微垂头,拱手道,“还望陛下见谅,微臣之所以带着面具,实在是早前被仇家划伤了脸,恐吓到旁人,便一直带着不曾摘下。”
“哦?原来还有这事,爱卿的仇人如今可还在?爱卿莫要与朕见外,你说出来,朕与你做主。”
“已经不在了。”白浅摇头,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耐烦这个皇帝的追问,正想着怎么脱身,一个少年匆匆跑进来,“墨叔叔,我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被眼前这许多人吓到了,墨渊看向令羽,状似严厉道,“大呼小叫什么,你夫子教你的礼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