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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臣弟恭贺四哥,旗开得胜

台上,四皇子墨礼在位置上跪直身子,拱手祝贺,墨礽不甚在意,举了举酒杯饮下美酒,四皇子马上跟随饮下一杯。

“皇太子哥哥,我也要敬你一杯!”旁边十一皇子墨禔稚嫩的声音响起,憨态可掬

众人笑起来

墨礽却没有笑,深深的冷冷的看了两眼,开口:“给十一弟倒酒。”众人止了笑,跟随的仆人唯唯诺诺倒上小半杯,那墨禔也是初生不怕的,仰头就当水一饮而尽,辣的连连咳嗽,那墨礽却生扯出一丝笑意,场下顿时安静起来,有些尴尬,大家都转过身来,或品尝美食,或侧耳听乐,一时没了话语。

“今日庆贺,本太子还有些赏赐。”墨礽此时来了兴致似乎“府上钟家何在?”

钟德义连忙起身答话

“你们是立了功的,本太子走前说了测卦测的准要重赏,本太子言而有信,来人!赏!”

仆人端出一些珠宝首饰,钟德义一家领了赏,太子紧接着七七八八赏了一些其他人员,钟悦心送了些,想着该是平安无事了。

“你会算卦!?”

显然是问的钟德义,循着声音望去,还有谁,就是刚才上树那熊孩子,估计现在吃饱了,估计又要找茬了,钟悦多看两眼都觉得头疼。

“回小世子,会一点”

那熊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跑了过来,挤在钟悦身边,兴奋极了,缠着钟德义表演,钟悦头又大了,这孩子……

“你!坐过去,小爷我跟你换座位!”

这孩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钟悦乐开了花,淡淡应下,凭着本能强作镇定地从一侧绕到对面,飘飘然的坐在那小世子的位置上,温若谷此时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悦目台,未曾发觉,钟悦落了座,一度疑心自己打鼓的心跳声已被他听去……他会不会听到这鼓声还好奇呢,谁在他身边敲鼓……正胡思乱想

“欸?晖儿?”

温若谷回过头来,这才望见已经坐过来的钟悦和正在对面兴奋的墨晖,他连忙施礼。笑容带着无奈和抱歉。

钟悦回礼,鬼使神差开了口:“听闻温先生博学,钟悦有一字想请教。”温若谷认识钟悦从一个字开始,他十分惊讶这个姑娘唐突的话语却说的那么自然,似乎是在跟一个老朋友叙说自己的感想:“博学不敢当,姑娘请问,在下定知无不言。”

温若谷语毕,钟悦深处右手手指轻点酒水,在桌上划了一横,停下手。

“只有这一横?”

“只有这一横。”

温若谷想了片刻,笑言:“姑娘,这怕不算一个字呢。”

“小时候,教书先生就是这么教我的,说是他自创的简化文字,也就是文人闲趣”钟悦胡诌“温先生,这个字念壹,您觉得,可还算有道理?”

温若谷笑笑:“倒是直白明了。”心中疑惑,这姑娘说的话甚是奇怪,天下文字都是统一的,这哪来的先生,把创文字做闲趣打发时间嘛?而且这也是多此一举,有何意义?还有这姑娘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呢?甚是奇怪。

钟悦倒是很开心,点点酒水,又在桌子上写了个“依”字,温若谷认得。

钟悦便告诉他,一依,是自己的小名。

温若谷连忙告知自己名讳,钟悦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早就知道了,假模假式的点点头。

宴席气氛还算融洽,钟悦自来到这里三年,也是第一次这么开心,有个养眼欣赏的对象感觉不错嘛,钟悦正惬意的胡思乱想,突然一阵嘈杂争吵声音,打断了钟悦的思绪。

只见一个身着乌金衣袍的健壮男子指着另一书生摸样的男子,破口大骂:“姓谢的,本公子给你脸了,好言敬你杯酒,你还拿上了!我看你是活腻了!”被骂的正是中令大人谢宝清,那健壮男子正是石太尉的长子,石闯。

周边的人连忙相劝,不过都是嘴上轻飘飘的说上两句话,都等着看好戏而已,谁不知道石家跟谢宝清的过节,谢宝清依然吃菜听乐,连看都没看石闯:“石公子,在下不喜饮酒,还请体谅。”石闯人如其名,就从来没有体谅一说,上去就揪上了谢宝清的衣领,众人惊呼。

“石公子,谢大人向来不甚酒力,众位大人都是知道的,国安代他饮下这杯可行?”

“哟~我道是谁呢?尹国安?尹大人?升了监察御史的人是不一样了,敢管本公子的闲事了?”

钟悦皱眉,心想这是哪里的野蛮人,转头看看温若谷,他倒淡定,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用眼神暗示拍手看戏的小世子收敛,台上的几位,也没人出声制止,谢宝清气愤的涨红了脸,努力想把领子从石闯手里拽出来,但是那里是对手,周边的人七手八脚的拉扯着,翻倒了桌子,一地狼藉。

“石公子,国安不敢多事,只是今天太子洗尘宴,不想扰了太子雅兴。”尹国安面含微笑,向太子施礼。

“都吃饱了?”太子终于开了口,大家都禁了声,散开来。

“石闯?”太子声音悠然,有点无聊的意味“何必计较,谢大人手无缚鸡之力,别让人说你欺负人。”

石闯嗤笑,松了手。

谢宝清整理衣服,抬头望向太子的方向,正撞上太子戏谑的眼神,谢宝清狠狠的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众人也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舅舅~”台上的十一皇子跑了下来

尹国安施礼:“皇子怎么下来了?”

“我吃饱了,四哥让我下来找小晖玩~”

尹国安点点头,十一皇子跑去墨晖的座位,钟悦此时感觉场下气氛有些尴尬,那位叫石闯的还在那左右不爽快的小声骂娘,那位书生样的谢宝清,衣冠已经整理妥当,面色控制着,但是却也不好看,那位尹国安,倒是恢复的自然,刚听他是升了监察御史,又是国舅爷,但是丝毫不张扬,又仗义出言,钟悦想着,这尹大人确实不一般,再看其他众人现表现的都有些尴尬谨慎,身边下这位倒没什么反应,对面那两小孩此时也正打打闹闹,钟德义正好不用哄那熊孩子,此时正认真的大口吃菜喝酒,钟淼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的吃菜听乐,好似也没受什么影响。钟悦不由有些小骄傲,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颇沉稳大气。暗爽。

不过直到宴席结束,大家悻悻离场,钟悦也没有再和温若谷说上话。

钟悦随着众人散去,回到怡福居,此时夜已深,钟德义酒足饭饱,很快洗漱已经睡去,啊淼收拾妥,端了杯热茶当来找钟悦。

“啊姐还不睡?”

“哈,这两天这折腾的,现下什么松了一口气,倒也轻松很多,感觉精神了些。

钟淼不说话,递来茶杯笑笑陪钟悦坐着

钟悦接过茶杯,一股暖意温暖自己,她低头看看茶雾,侧头看看钟淼之气未退的脸庞,啊淼明明年纪这么小,也才十五岁,却总是像小大人一样照顾自己,每每想到这些,钟悦就觉得自己来这一趟邕朝,可能就是上天赐予自己亲情的礼物。

“啊姐……似乎认识园外树下遇见的那位先生?”

“啊?哦,那位树下遇见的先生,之前确实是没有见过的,但是却好像是认识的~”钟悦微笑回答

钟淼一脸茫然:“既是没见过,又怎会认识?”

哈哈,钟淼憋不住笑:“啊淼啊,这不就是一见如故嘛,姐姐教你识的字,可有讲过?”

钟淼疑惑回想,好像啊姐还没有教过这个成语,自己识字晚,啊姐也就是教一些三字经,百家姓,还有一些诗词。倒是没听过这个一见如故

钟悦见钟淼呆呆的努力回想,甚是辛苦的样子,连忙差开话题:“啊淼,那个温先生是位教书先生,要不我去讨个名额,你跟着正经先生识字,我呢,其实自己也半桶水晃荡晃荡,将来你学业有成,啊姐还要请教你呢~”钟悦心中暗自吐槽,正好自己也不用学这些繁体字了,太复杂了。

“啊淼听啊姐的。”

好!钟悦暗自盘算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说着就不早了,想着糟心事告一段落,好好睡一觉,难得对明天有了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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