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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流光溢彩的宝物

可是自从这个曾册出现之后,先是借去的30名契丹骑兵被全歼,接着又是眼前5名契丹士卒被拧断了脖子。皮雄仅凭直觉就能判断曾册就是凶手。可他能拿曾册怎么办呢?杀掉曾册,那么平安镖局的钱就永远别想要回来。抓起他来?皮雄他只是涿州防御史,刑狱权力在知州手里。知州是契丹人,万一曾册不想活胡说一通,他皮雄难保不被拖下水去。那份曾册按过手印的假口供背后还有个天大的秘密,万一被这小子捅出去,莫说是他皮雄,就连高勋和整个汉军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想明白这些后,皮雄才发现自己夹袋中的选择并不多,真到了最后关头他必须向这个少年让步,还可能做出巨大的让步。皮雄心情复杂地望着仍在沉思中的曾册,他设想着一旦曾册失去了威胁他们的能力,皮雄会亲自动手处死这少年。

真所谓人心隔肚皮,善恶两不知。曾册此时正开动脑力全速搜索着取悦王妃的法子。皮雄所不知道的是,曾册的选择其实也不多,他在辽国寻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必须在辽国有个安全平稳的时间和空间。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大开杀戒,也不可能跟皮雄决裂,除非曾册把所有的亲人找到送回大宋境内,否则的话他必须与这些人周旋。

搏弈的双方都被迫在一定的限制条件下游戏,这就是所谓的局!

曾册不想交出巨额钱财,那他就必须拿出足够惊艳的新鲜玩意去博得王妃一笑。幸而,曾册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东西。曾册兴奋的脸色都有些泛红,像个孩子发现了新奇之物一般道:“将军,小可有一样宝物足能力压群雄,令王妃展颜一笑。”

皮雄未置可否地道:“说说看。”

曾册搓着双手道:“现在不行,请将军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请将军检验。”

皮雄好奇心顿起问道:“还要三天?难道你这宝物还要现做不成?”

曾册仍旧兴奋地说:“三天也只能给将军看个样品,真正的宝物必定要大兴土木方成。”

皮雄掂量着轻重缓急,如果曾册真能弄出新鲜玩意让王妃欢喜,倒是胜过万贯银钱了。不如暂且忍上一忍。于是皮雄又端起架子道:“本将军就允你三天,若不能拿出宝物,本将军就把你卖掉。”

曾册浑不在意地道:“全凭将军发落。”

此后的三天时间,曾册在宅子里足不出户,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他都带着几个家丁在三进后院的空房子里忙乎。晚上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挑灯夜战写写画画。

成快脚好奇地总想跟到后院去看个究竟,都被曾册一脚踹回来。曾册戳着他的鼻子说:“快脚,你给我仔细些,肖五子全交给你了。你必须让他身体恢复快些。我们得早点把肖七子的事告诉他。到时候肖五子要是扛不住,看我不拧下你的脑袋来。”

曾册的这番话非常有效,这也正是成快脚的心病。于是成快脚便收起好奇心每天陪着肖七五子散步,敦促着厨房给肖五子炖肉煲汤。曾福还从外面找来了一位中医按摩医生,每日来给肖五子推拿活血。

三天之后的夜里,一驾宽大的马车拉着一车东西进入了防御史衙门。马车上蒙着严严实实的麻布,只能从外形上看出来此物体形巨大。皮雄按照曾册的要求将衙门中的闲人都驱赶出去。现场只留曾册一人。曾册神秘地说道:“小可要给这宝物使些手段,将军还请回避。一柱香之后将军即可一人前来。到时自有惊喜。”

皮雄也被吊起了好奇心,就依言行事。一柱香之后,他独自走近了院子。此时院中没有一盏灯光,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下,曾册模糊的身影站在马车旁。马车上仍被麻布密实的包裹着,从麻布里面隐隐透出七彩微光。皮雄当时就呆住了,麻布包裹的宝物体形巨大,里面的微光五颜六色,而且还如流水一般涌动着。微光在黑暗的院落中显得那么诡异,那么神秘。曾册背手立在马车前面,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令皮雄感觉如在梦境一般。

“将军可准备好了么?小可就要展示这宝物了。”

皮雄耳中听到的是宛如天边传来的声音,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尽量清醒,用力点了点头。曾册微笑地转身将一根绳子扯起,盖在宝物上面的麻布瞬间滑落,皮雄只觉眼前一亮,一样他平生从未见过的宝物展现在他眼前,光华四射。曾册看到在五彩华光的映照下,皮雄眼珠子瞪得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般,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半晌他都发不出声来,最终竟有些口吃的问道:“这,这是何物?从何而得?”

曾册此刻一脸臭屁地道:“将军,小可说过,这只是样品而已。如果将军满意的话,我要在王妃跟前进献如此一座宫殿。”

皮雄指着马车上的宝物说:“你说要送一座宫殿?”

曾册不容置疑地点点头道:“正是,将军以为如何?”

皮雄兴奋地道:“好,好,要以我涿州防御史的名义,不,不,我要向赵王禀报,要以赵王的名义进献。”

曾册得意地说:“全凭将军裁断。不过这宝物制作起来耗费极大,小可……”

皮雄猛回头在五彩光影中盯着曾册问:“你想要什么?”

曾册从皮雄复杂的眼神里读出了丰富的内容。于是他笑笑说:“制造此等宝物需要珍稀物料,价格奇高。也很难购买。此事都由小可承担。无需将军费心。宝物宫殿需要在王妃跟前制造,请将军协调。二是小可需要大量工匠、木料和刀具,需要将军抽调给小可。”

皮雄听罢长出一口气问:“就这些?”

曾册点头道:“制造也需要不少时日,将军若决定小可进献此物,请尽早安排。”

皮雄沉吟道:“太平王府在临潢上京,但王妃每年生日都在幽州过。因为幽州每年有汉人的元宵节,那时满城花灯,王妃最是喜欢。如无意外,今年王妃还应在幽州过节。你且去准备,需要多少匠人民夫还有物料,你都列出单子来,本将军尽量周全你就是。”

曾册立即拱手唱诺道:“遵命。”

说罢曾册转身拉起麻布就盖上宝物。皮雄凑近伸手想摸一下,被曾册叫了一声:“将军小心,此物伤手。”

皮雄吓得连忙缩手,看着曾册一个人用麻布把车盖严,那辆马车又成了先前的神秘样子。曾册这才到院门口招呼一声。两名赶车的家丁进来赶着马车就走。曾册朝皮雄拱拱手道:“小可只待将军发令,随时可起身到幽州或是上京去。”

皮雄心情复杂的抬手道:“曾册,你可愿意在某麾下?”

曾册一愣,马上就恢复成风清云淡的模样道:“小可现在不正为将军做事么。”

曾册的表现并未出乎皮雄的意料,他无奈地挥挥手让曾册去了。

那一夜,涿州不少官军百姓看到了曾册的那一车流光溢彩的宝物影子,有人传是一条金龙盘在车上。有人传是王母划开银河的金簪子,也有人传是龙宫里的夜光珊瑚……更多的人非常遗憾那一晚没有出门,否则的话他们亲眼看过后,一定能看出是何处来的宝物。

在传闻中越来越神秘的曾宅里,一切如常出奇的平静。就如同暴风眼一般,不管暴风外围如何翻江倒海,暴风眼内部都是宁静无风的。在曾册忙碌的三天里,肖五子可说是一天一个模样。毕竟他年少气壮,人正处在生长期,生命力是人生中最旺盛的年龄段。经过数天的调理加上成快脚日夜陪伴,肖五子内心里也盼着早日康复去大宋寻找七子,所以早晨起来的肖五子已经面色红润,不仅能独自行走,而且步伐也变得稳健了许多。

曾册看到了肖五子的状态,立即暗暗将曾福叫过来,吩咐他赶紧去找那医生来。曾福一脸不解地问:“主人家,肖五官人的身子已经大好了,请先生来做什么?”

曾册只道:“今天我有主张,你也休问,快去将先生请来便是。”

接着,曾册又跑去车马房,叫车夫准备两套马车准备出城。等他回到餐桌前时,见快脚和肖五子都在等他。曾册立即对曾梅她们递了个眼色,四个丫头马上忙碌起来添饭端菜。曾册坐在肖五子身边,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肖五子挺起肩膀来扛住曾册的手力,侧过脸微笑着看向曾册。

曾册道:“五子恢复的真快。身上的力气都回来七八分了。”

肖五子笑着说:“用不了两天,我就能跟以前一样了。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七子?”

曾册道:“先吃饭,吃过饭我们商量。”

肖五子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端起碗来大吃大喝,嘴里还说着找到七子就让他吃这个,给他买那个。直说得曾册心头如压重石,说得成快脚眼圈都红了,他放下吃了一半的碗找个借口离开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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