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师兄,要不我先去那里,你先回去一趟。”顾舒华和任天霖一边赶路,一边仍在交谈。
“不行,听那小童说那里不简单,我还是随你一起去吧!”任天霖一下子就拒绝了他的提议,神情严肃。
“那我们抓紧点。”?顾舒华知道他任师兄的倔脾气,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他也就没有勉强。
“小云,她现在怎么样?”南庭筠换完衣服,又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点金疮药,然后才出来。
沈云浅轻轻摇了下头,“还是没什么反应。”
苏梅她也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似乎呼吸更加平稳了一些。“应该是服下的药起的作用,我看小云暂时是不会有危险。”
沈云浅听了这番话,还是没有放下心,喃喃自语:“怎么他们去了这么久?”
南庭筠从里面走向了门口,他望着淅沥的小雨,伸出手,雨水打在手心,很快又滑落下去。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鑫蓝山庄,进进出出好多人,顾舒华和任天霖到那儿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请出示令牌。”?门口的小厮对着他们说道。
面面相觑了一会,顾舒华开口道:“我们找人。”
“我管你找什么人,没有令牌就不能进。”?小厮一脸不耐。
“我...”?任天霖差点动手,顾舒华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了下来。
那小厮见人拔剑,难免害怕,便后退几步,“怎么,想打架?”
顾舒华闻言和气地说了句:“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想找一个叫邢娇的女人。”
小厮两手叉腰:“还女人,我看你头一次来吧,这儿进来的可全是男人。”
顾舒华皱了皱眉,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小金,干嘛呢,不干活,杵在这里?”?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走了过来,应该是管事。
“哦,全管家,就是这两个人没有令牌,非要进来找一个叫什么邢娇的女人。”?小金指着被拦在门外的两个人。
全管家抬眼望去,不是眼熟之人,也不像会是来这种地方的人。他轻轻走到小金的跟前,打了他一下脑袋,“你傻呀?我们庄主不就叫邢娇?不过他们怎么会知道?”
小金突然被打,有些懵了,“庄主是女人?”
“这我哪里知道,庄主不是从没有露过面吗?”?全管家捉摸不透,决定还是去通报一下为好。
“两位稍等。”?顾舒华和任天霖见他们悄悄谈论,面露疑惑,不过听到这话,还是安静地等了一会。
“两位,我家庄主有请。”?全管家办事极其利索,他很快回到了门口。
顾舒华和任天霖跟着全管家一路走了进去,让门口的小金顿时傻了眼,难道是贵客?
顾舒华看着庄内,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他有些好奇为何那么多人回来此地。
“这边请。”?全管家绕进了一小扇门,在门口稍作停留,示意他们两个进去。
刚进屋子,顾舒华就被里面的吼叫声吸引住了,他朝那儿望去,原来这里是一个巨型赌场,形形色色之人,一概为男性。
顾舒华有些疑惑,为什么来的都是男人??全管家一面带路,一面向他解释。
这里的赌注不仅仅只有钱财,更多的是有价值的秘密,容易发生冲突,而且庄主说这里不准对女人开放。
“庄主说了,想见她,必须赌赢今天这里最大的赢家。”全管家停下脚步,他指着不远处一位膀阔腰圆的男子。
顾舒华皱了皱眉,原来事情还不太简单。
“好。”任天霖一口答应下来,毕竟人命关天,他们必须要见到那人。
他们走到了那名男子身旁:“这位兄台,我们与你赌一把如何?”
那男子向来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肥肉,况且他今天运气极好,“好,赌什么,还有两位赌注想好了吗?”
顾舒华和任天霖出门没有带很多银子,正为难之际,那男子又开了口:“不如就用你们的剑做赌注,我的亦然。”
顾舒华他们迫于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比大小如何?”全管家也在一旁开了口,其实按庄主的意思是不用太过为难来客,所以他便提了这简单的赌法。
顾舒华看这“赌王”的意思,面有不屑,似乎是看不上这如此简单的投骰子之法。
他轻声在任天霖耳边说道:“看他有些本事,要不我来?”
任天霖也瞧见了,他同意顾舒华出手,毕竟自己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双方都同意了,把各自的剑从身上取下,放于桌面上。
“这次一回定胜负,谁点子总数大,谁获胜。”
顾舒华把三粒骰子放入骰蛊中,然后轻轻摇晃起来,细细听着骰子的变化。
那男子也不甘示弱,但他手法老练,显然混迹这里许久。
最终,一同放下手,将骰蛊放于桌面。
无人知晓有个人一直在注视着这一切,看着桌上的剑,那人若有所思。
“开。”五六四,是顾舒华投掷的,总数15点,他又屏息看了那男子的,六四三,总数13点,险胜,毕竟头一次玩这个,他松了口气。
“哎,可惜,两位兄台,这剑归你们了。”那男子手持剑想递给他们,他也不是个不守信之人。
“承让,不必如此。”顾舒华抱拳,拒绝了他。
那男人见他二人不收这赢来之物,也没有多大反应,来这儿的人,稀奇古怪的,可多着呢,很快,他便投入其它地方去了。
“全管家,带路吧。”顾舒华淡定开口,三人便一同离开了那个地方。
“到了。”全管家敲了敲门。原来他们已经进到了庄内的最深处,与外面完全隔绝开来,安静地不像赌场。
“进。”顾舒华他们随全管家进了门,里面装饰朴素,顾舒华看见屏风后坐着一人,模模糊糊,不太真切。
全管家退了出去,又带上了房门。
“你们是蓝城的徒儿?”屏后之人突然开了口,其实就是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直至看见那两人的剑。她当时还在想,竟有人认识她自己?
任天霖有些讶异她道出他们的身份,不过还是老实地回了一句:“是。”
“何事?”
“我们想请您去救一人,事态紧急。”顾舒华回道。
“我并不会医术,不过我手下之人却精于此道,让她随你们去吧。”邢娇声音不似女声,怪不得那小厮不知道。
“邢娇前辈大恩,我们定磨齿难忘。”顾舒华和任天霖一同抱拳,向人影方向拜了拜。
“哎,不必行此大礼,当年若不是你们师父,我早已不在世上。”邢娇走了出来,她面带白纱,姿态窈窕。
“宛心,你随他们去救人吧!”从里间又走出一女子,那女子与邢娇的眉目有些相似,顾舒华猜测可能是邢娇自己的女儿。
“是。”
待他们都离开后,邢娇一个人坐了下来,缓缓揭开了面纱,一半脸明艳动人,另一半却凹凸不平。
她摸着自己毁容的右脸,原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一切,没想到再回首,心痛依旧。究竟过去有多久?宛心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那名唤宛心的女子拿着药箱,很快随他们一起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