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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意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却敏锐地扑捉到似乎有人在偷拍自己
余意压低了鸭舌帽,小声地说:“别回头,有人在偷拍我们。”
余意低着头收拾东西就要走,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狗仔...”要是被拍到了正面被报道出去就不大妙了。
程彦琮闻言,利落地起了身,留下身后余意一脸茫然无措地小声bb:“大哥,不是让你不要回头的吗?你怎么还去撞人家枪口呢?”
程彦琮很快锁定了正在偷拍的一位20来岁的亚洲面孔,小哥看着偷拍对象之一直直走向了自己,有点心虚地放下了手机。
余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得见正对着她站的那位小哥不知听了程彦琮说了什么,笑得一脸谄媚。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程彦琮便似乎是解决好回来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我怎么觉得那小哥看你眼里都是爱意呢?”程彦琮刚落座,余意就忍不住地发问。
程彦琮微眯了眯眼,把她的帽檐用力往下一扣:“皮痒了是吧?”
余意:“......”余意撇撇嘴,拍掉他的手,被牵着走出了自助餐厅。
街道干净整洁,沿途的店铺都装潢的很符合当地的风情与特色。远处的海风绕过障碍缓缓扑面袭来,带着温暖潮湿的气息,吹得人心痒痒。
街的拐角处有一家寄明信片的小店铺,外观不起眼,走上去倒是十分文艺而浪漫。
大概也是常有外国人来旅游的缘故,老板似乎懂的不少种语言,中文也能交谈上几句。
“我们的明信片可以寄到中国哦。”老板操着腔调略显鬼畜的中文招揽着生意。
余意上次寄明信片还是在上大学时,那时候她还不是MG公司的练习生,课程虽然忙碌,但还是有不少空闲时间的。
周末约着和室友一起去B市很有名的一条古巷玩,那家店比这个更大些,也更商业化一些,几乎逛到这条巷子的人都会进来寄上一张或者多张明信片。
余意也买了一张,可事实是,她不知道该寄到儿去寄给谁。脑海中过了一遍高中同学的名单,似乎也没有什么合适人选。
余意是艺术生,跟班上的其他同学关系大概也只到了见面打个招呼的地步。
搜寻无果后,余意干脆填了高中学校门卫大叔的地址。
那时候家里出了事,大叔看她一个小姑娘眼眶通红地冲向大门,心下不忍,找了同事代班,骑着电瓶车带她去的医院。
后来,再在门口遇见时,大叔总要叮嘱上一句:“小姑娘,要好好吃饭啊,不然你妈妈在天上看见你这模样,会伤心的啊。”
回忆至此,余意偏头看了眼身边漫不经心地打量店内环境的程彦琮,心念一动,便拿了张当地海景图案的明信片走到了角落。
程彦琮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店铺,看了眼店铺门旁立牌上的英文介绍,很快就明白了。
余意一边写着,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瞄着程彦琮的动作。只见男人拿了张明信片,走到了另一张桌子上去。
啧
余意一直以为程彦琮这样的人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儿呢。
余意写完的时候,看见程彦琮也同时起了身。所以,她严重怀疑,这人怕不是只写了个地址?
走出街角的这家小店,余意倒是突然好奇起程彦琮的学生时代了。
“烟囱,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啊?”
“哪种程度算要好?”
“emmmm”
余意想了一会儿学生时代男生的友谊。
“大概就是一起打球,一起迟到,互相抄作业,帮兄弟打架两肋插刀的那种?”
“我不抄作业。”程彦琮淡定回复。
“.......哦”
她忘了这个人是个学霸来着。
不过,咦?
他只否认了一项?
余意抓住了漏洞。
“那你也会迟到吗?”
程彦琮顿了两秒,“嗯”了句。
“也打过架?”
“嗯。”
余意眼睛都放了光,“为什么啊?”
“......”
那是一段程彦琮一想起来就想把何嘉树从美国揪回来暴打一顿的回忆。
何嘉树同学,住在程彦琮家隔壁的何家二子,一个和程彦琮共度了初高中的男人。
当时,两人还在上高一,何嘉树这250突然春心萌动,准确的说,是想骚了。
据他自己说,在一个春风和煦晴空万里鸟语花香的下午,隔壁二中校花小姐姐的回眸一笑把他俘获了。然后他就昭告天下不追到人就直播表演铁锅炖自己。
这货,追人追的全校皆知,很快就惊动了二中的护花使者们,被下了战书。
何嘉树纵使胆大包天,也还是会为自己小命担忧的,当下拉着程彦琮不由分说地就到了两校交接处的一条空巷。
重点是,程彦琮啥都还不知道,到了巷子里,迎面就被人扔了个铁桶,那种不知是谁家不用堆在角落里泛着油光还积着多年老灰的铁桶。
幸好反应快,才堪堪躲过一劫。
程彦琮自然也不是个会白白挨揍的主,心里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妨碍他把对方的人收拾了个心服口服。
直到对方一个二弟跑腿模样的人物见打不过了还要放狠话:“何嘉树,你他妈算什么本事,自己追还要找兄弟过来给你抗揍?”
程彦琮闻言,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侧目看了眼何嘉树。
何嘉树立马身上一哆嗦,小声说:“先打跑他们,晚点我再谢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程彦琮自然是分的清谁是内忧谁是外患的,还是勉强和何嘉树这个不靠谱的,联手作战把人揍跑了。
眼看最后一个人踉踉跄跄,背影凄惨的拐出了巷子,程彦琮一脚踹到了何嘉树小腿上,直踹的人嗷嗷叫,但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里传的谣言,说是一中年级大佬程彦琮看上隔壁校花,为美人不惜开展巷战,以一敌多。
何嘉树当时就疯了:妈的,明明是我,是我啊,最后怎么成了程彦琮呢?
程彦琮那段时间的脸色比何嘉树还沉,拎着他的衣领:给你三天!
幸好这校花眼光不怎么好,听说何嘉树为她打了场架,心里一感动就真的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程彦琮想到自己学生生涯唯一这么一次莫名其妙的战斗史,皱了眉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为了救一个智障。”
“......”
听听,多么正义凛然的理由啊。
余意没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原来你学生时代这么有正义感啊?”
程彦琮侧目看了眼女孩狡黠的眼,眼神凉凉的。
余意只当是给自己降温了,一点不胆怯地迎上去,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
两人又在海岛附近逗留了几天,直到高翰的夺命连环call都打到余意那儿了,程彦琮才不慌不忙地开始准备返程。
“烟囱,你能不能对你的工作上点儿心?我在高助理那儿怕已经是个红颜祸水的形象了。”
程彦琮正办理退房,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不是吗?”
余意:“......”
我他喵的在你心中是这么个形象?
还好酒店前台听不懂中文的样子,不然余意尴尬的都想拿块儿豆腐撞死。
余意一把掐上了程彦琮的后腰,后者像没察觉到似的半天才回过头来瞄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说“你再掐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喵了个喵?
余意嚣张的气焰不知怎么就灭了大半,松开爪子时顺便还在他的衬衫上拍了拍。
两人一下飞机便看到了站在旁边人模狗样的高翰高助理。虽然人模狗样可能是个贬义词,但不知为什么,余意一看见高特助就想到这个词,绝无半分贬义。
余意偷摸瞄了眼程彦琮的脸色。嗯,没表情。
高助理挂上露出八齿的标准笑容,走上前接过了程彦琮的行李,倒是没有开口就谈公事。
程彦琮把余意送回了房间,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高翰已经等候多时了。开口第一句:“程总,老太太真的要炸了。”
“等她气消就好了。”
“可万一把她气出事儿来......”
“你是担心老太太的身体还是担心自己的饭碗?”
“......一半一半吧。”高翰挠挠头。
程彦琮出去旅游的5天时间里,老太太身体倍棒儿的跟赶集似的每天都来酒店给高特助施压。
老程总发火时都没有那么害怕的高助理,反而一听到老太太的声音腿都开始打哆嗦,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
但害怕头疼是真的,老太太年纪大了耐性十足,能在高翰的助理小办公室里呆上个一俩小时,恩威并施地让他透露程彦琮的行踪,还顺便打听点儿余意的事儿。
高翰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两边都受着累,两边都不敢得罪。
只能一天天不厌其烦地给程彦琮播报当日进展,顺便委婉而含蓄而透露出自己有多么多么地守口如瓶。
老太太对高翰可谓是软硬兼施了,但奈何半个字儿都没套出来,脾气一上来,还戏精附体,表演了个当场昏厥。
高翰哪经得起这个,差点儿就跟着老太太一起昏过去,当场去世了。
幸好老太太演技不过关,没一会儿自己漏了馅,气得哼哧哼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