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林心雨,那个女孩灼灼年华,扎着马尾辫,一身休闲装变,额前没有碎发,刘海被一枚简单的蝴蝶结发卡梳在头顶,露出漂亮的额头。
看着他这个老人的时候,略带羞涩的样子,脸色绯红,好似三月的桃花,长长的睫毛微颤,稍显局促的表情。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席辰牵着林心雨,让她叫“外公”。
每次回想,连韩都觉得那个女娃娃真是可爱得很。
在听到林心雨出意外的时候,连韩就觉得应该回家来安慰安慰林心雨的,只是席辰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好像他回家也是带着一种目的似的。
他故意找茬,或许真的和阮知好有关系。
“还要我明说吗?爸,林家千金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了,我觉得杜颖说的也对,我们都应该面对现实,有的人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眼看着席陆良就要说出口,席靳冬赶紧掐断,急促道:“爸,行了,让我和外公说吧!”
席陆良摆摆手,“那你们爷孙说吧,我和你妈妈,上楼休息去了。”
说着,席陆良冲着还在吃饭的连小凤使了个眼神,连小凤看向连韩,凤眸含笑,说道:“爸,我们先去休息了,你和靳冬慢慢聊。”
“好。”
连韩看向席靳冬,眼神里也带着一层冷意。
没一会儿,饭厅就只剩下连韩和席靳冬两人。一老一少的,对看着干瞪眼。
连韩疑惑地问:“靳冬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席靳冬憋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想了想还是说吧,如果别的人告诉外公这个消息,外公肯定会和对方吵起来的。
所以,他才让席陆良不要说出口,换做他来开口的。
席靳冬沉默了好一会,连韩都有些不耐烦了。
“唉唉唉,你这个小家伙,把你老爹支走了,就是不希望我们吵架嘛,我这个老头子还不白?”连韩啐了一口茶水,冷酷的笑着。
目光一扫,一股寒气硬生生的让席靳冬脸色难看。
“外公!”席靳冬缓缓出声,说,“我还不是怕你生气么?”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和阮知好的事情我不干预,但是辰儿回来和你说的那些事情,你有没有放在心上?”连韩脸上没有一点惊讶,反而镇定的看着席靳冬吃惊的表情。
席靳冬诧异,“外公,原来你看出来了啊?”
“呵,臭小子,你以为老头子我很好忽悠吗?阮知好的心机很重,我看得出来的,但是,你也要知晓,我们担心的事情不能发生。”
“总不能说这件事情是阮知好在背后做的吧?”席靳冬被连韩的这一番话吓得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外公竟然说了和席辰一样的话,他们怎么都怀疑阮知好啊?
没想到一直在外面呆着的连韩,竟然也调查到了一些事情。
连韩的心里竟然跟个明镜似的。
连韩拍了拍席靳冬的肩膀,声音略带悲伤地说:“我不是有意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总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始终缺少点什么”
席靳冬愣了愣,他应声道:“外公,我知道她其实没失忆。”
秋风飒爽,吹不走的是人情冷暖。
席靳冬看了一眼天空上挂着的一轮月牙,一阵苦涩上心头。
“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相处没多久就和我提过了这件事情,知好和弟弟没有一点感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确是知好先缠着他的。”席靳冬也没有任何的隐瞒,他看向连韩,“就像辰说的,知好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感情,在她的心中只想要占有。”
席靳冬继续解释:“再加上出车祸的时候,辰和我坦白自己也根本不喜欢阮知好,同时他也看出我喜欢她,所以就借着出车祸的事情,把事情变成这样子了。”
“现在我和知好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子了,我不管你们怀疑她什么,但是我相信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席靳冬很肯定的开口,虽然觉得席辰能够调查的事情也挺多的,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阮知好。
连韩看向席靳冬,“阮知好这个女人呢,是有点小聪明,但是你让她去帮着逃犯逃出监狱,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心毕竟还是善良的。”
“外公也是这么相信她?”席靳冬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啊,我相信她是一个能够分辨是非黑白的女人。”连韩笑着回了一句。
席靳冬点头,望了望院子外站着的阮知好,“她还在等着我,外公,我先跟着他回去了。
连韩笑看着他们离开的模样,眼神里浮现着一层光。
直到他们两个人消失在眼帘里,连韩才朝着院子旁边的那辆小轿车走过去。
“叩叩叩。”
连韩轻轻的扣响了车窗。
“外公,你刚才也找他聊了?”席辰轻柔的声音好像是温润的风一般,完全和之前凶巴巴的样子不一样。
连韩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车门,“开门,让我进来坐坐?”
席辰嗯了一声,“那你觉得阮知好是在伪装吗?可我这里有好多她的黑料的。”
连韩认真的看向席辰,他颇有些好奇的询问道:“辰儿,有没有可能是和她长得很相似的另一个人做的?”
席辰慌了神,他诧异的眨了眨眼。
浮动的光线在他的深眸挺鼻间交错,那双眼如同深潭般看不到底,又似漩涡无数散发着犀利。
“你这样说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席辰开口,“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和我说这一切都是阮知好做的,但是,我回来找阮知好对峙,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可是偶尔能够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不一样。”
“如果不是一个和她长得相似的人,那就是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席辰纳闷了,如果真的不是阮知好,那会是谁呢?
又或者是谁利用了阮知好?
阮知好明明已经和席靳冬在一起了,怎么还来缠着他?
他以前觉得是阮知好还喜欢着自己但是现在又觉得这不可能。
毕竟阮知好在咖啡厅的时候,对她说的那些话那么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