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望忆之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戳她的脸,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可望忆之还是感觉到了有东西在戳她,她一掀被子,生气地坐起身,眼睛四周望着,想找到那个打扰她睡觉的王八蛋。
“啾啾啾~”一只鸟飞到桌子上,歪着头看着望忆之,好像在问你睡醒了吗?
望忆之一看到是大白,刚刚的起床气都没有了,那能怎么办,不能跟一只鸟计较吧。
“大白,过来!”望忆之伸出手指,示意大白飞过来,而大白也很给面子的飞过来。
望忆之从大白的爪子上的小竹筒里拿出纸条,可能是怕望忆之看不清,路阿丁还特别用多了几张纸,将字写的比平时要大一倍。
即便如此,望忆之看的还是很吃力,但总归是看明白了。
秦家当年迁移到了阳月城,在那定居,慢慢地发展成为阳月城第一大商贾之家。
阳月城城主怕秦家威胁到他的钱财大权,于是上门去请求合作,以丰厚的利益来劝说秦家加入他们。
秦父听到后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原来阳月城的背后竟是这样的,他当场就拒绝了。
阳月城主怕秦父告状,于是寻了个理由将秦家屠门。
秦父想着寻求阳月城百姓的帮助,人多力量大,而且他坚信阳月城主做的事没有人会容忍。
可没想到,整个阳月城都是城主的帮凶,他们甚至疯狂到有的人已经开始吃人肉,喝人血。
当秦父知道真相后,就明白今天他们家是逃不过了,于是让秦母带着年仅四岁的秦安南从密道逃跑,自己则为母子俩争取时间。
看完路阿丁的纸条后,望忆之更加糊涂了,时间根本对不上。
按照纸条上写的,秦家灭亡的时候是长平三十三年,先皇还在位时,可阳月城被屠城的时间,却是长平三十五年,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能屠城?
而且秦安南的母亲呢?如果秦安南真的在六岁时就那么厉害,那怎么没有他母亲的消息。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望忆之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啊!自己这边的事还没完,那边又来那么多,烦死人了!
望忆之打算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先放一边,待她好好捋一捋思路。
……
望忆之洗漱完毕,提起笔就给路阿丁写信,问他秦安南的母亲在哪里?还有当年得到了鬼蛊的捉鬼世家跟秦安南有什么仇。
写完,望忆之把纸条放回小竹筒里,将大白放飞,然后自己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内心渐渐平静。
“小丫头!想我了没?”
秦安南突然从窗户外蹦出来,顺便朝望忆之做了个鬼脸。
“啊——鬼啊——”望忆之被吓得摔在地上,也不管什么东西,就朝窗外丢去。
“哎哎哎,是我,你干嘛呢?要把我砸死是不是?”无论望忆之丢什么,秦安南都能躲过去,然后趁机溜进房间。
可望忆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秦安南。
望忆之还在瞎叫,秦安南没有办法,只好上去捂住她的嘴,怕她的叫声会引人过来。
被捂住嘴的望忆之本想一口咬下去,然后转身给这登徒子两巴掌,但脑子里想的帅气,可秦安南一靠近,望忆之就愣住了。
这人身上,是望忆之熟悉的迦南香。
“叶疯子?是你吗?”望忆之试探地问。
秦安南的身体轻微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了,用着吊儿郎当的语气跟望忆之说:
“叶疯子是谁?你的情哥哥?啧,这名字取的真不好听。”
望忆之睁开眼睛,看见是秦安南,立刻挣脱他的手,“不许你说他!叶疯子只有我能叫!”
“嘁!我才不想叫呢!有损我的形象。”秦安南拍拍自己的衣服。
望忆之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对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迦南香?”
秦安南犹豫了一下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本书,然后降低声音,悄咪咪地跟望忆之说:
“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最近迷上了看佛家经典。”
望忆之从秦安南手里拿过那本书,刚到手就是浓厚的迦南香,比叶子风身上的要浓很多,估计是秦安南一直带着,所以才沾染上了。
“行,不说,你把书拿着吧。”望忆之将那本书还给秦安南。
“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省的一会儿董老头来了,对你喊打喊杀。
秦安南还偏偏不能让望忆之如愿,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脚交叉放在桌子上,一副没个十两八两我不走的样子。
望忆之拿他没办法,推又推不动,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听,那还能怎么办。
“你这小丫头,怎么那么狠心呢?我帮你知道了你的身世,不但不感谢我,还要赶我走!我真是太伤心了。”
秦安南捂着胸口,假装哭泣,好像望忆之是个负心娘,要抛家弃夫。
望忆之双手抱胸,歪着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秦安南。虽说自己是不相信他会干出无缘无故屠门的这种事,但起码就现在来说,秦安南算是自己的仇人。
秦安南见这招对望忆之不管用,他又立刻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既然我帮了你,那我是不是应该要有点报酬呢?小丫头?”
“你想要什么报酬?”如果钱能解决问题,那望忆之还是选择花钱,以此来保证自己和秦安南的距离。
秦安南围着望忆之转了两圈,眼睛在她身上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突然,他看到了望忆之头上的银簪,嘿嘿一笑,直接从望忆之头上将银簪拔下来。
望忆之感觉到头上银簪的消失,她立刻瞪着秦安南,“你拿什么都行,那个银簪不能拿!”
秦安南一看望忆之生气了,他心情就无比舒畅啊!他当着望忆之的面把玩着银簪,看的望忆之是心惊肉跳,怕秦安南下一秒就把它摔了。
“怎么?这银簪有什么特殊意义?”秦安南看着望忆之小心谨慎的样子,疑惑地问出声。
望忆之扁着嘴,一副你不还给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式,用带有一点哭腔的声音说道:
“那是叶疯子送我的及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