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禁区走,血肉就越是少,想来是已经诞生了许多强大的尸魔。
期间他们也遇到了许多形状各异的魔怪,只是在陆白然身上神辉的照耀下,那些邪魔连接近他们身边都做不到就被蒸发成散沙般散去。
在山壁上,蔓延着许多粗大的血管,而眼前的血管跳动的尤为有力,陆白然见状眉头一挑,对着风裳道:“看来我们已经快到核心了。”
风裳一路都是恍恍惚惚的。
现在这附近早已没有了剑门历任掌门的尸骨,也就是说,他和陆白然或许是第一个来到此处的人族强者!
再走了两步,眼前出现了一颗偌大的心脏,大如山峰,那些遍布在魔魂禁区的血管链接着这颗心脏,将它悬挂在了半空之上。
陆白然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杀意。
“辟邪神皇?想要借此锻造圣灵体复生?可惜,遇到了我,否则还真就让你成功了。”
为了一己之私,祸害了整个祖星的种族,辟邪神皇倒也算是个枭雄。
若非人族也在他坑害的名单中,陆白然都懒得管这桩闲事,其他种族死活与他何干?
在那心脏的上空,一柄巨剑的剑尖插在那心脏之上,而山谷下方竖着无数口漆黑如墨的棺材,无数魔魂正在谷内来回游荡。
风裳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剑,紧紧的捏在手中,对着陆白然沉声道:“够了,出去吧。这些血管主干道上的巨兽尸骨如果滋生出了血肉,实力恐怕比我也只差一线!数量太多了,我们应付不来。你是世上唯一一个伏羲了,你不能死在这里!”
陆白然奇怪的看了一眼风裳,到现在他还没明白自己的实力吗?那也好,正好让他增强点信心。
想到这里,他平淡道:“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斩破魔墟的?”
说完也不等风裳回话,虚空一握龙妖剑就突然出现在他手中:“就让你们这些怪物,见识一下地狱的风景吧。”
由于陆白然的刻意暴露,那些怪物都将目光汇聚在了他所站的地方,怒吼一声后纷纷朝着这里冲来。
风裳见状脸色一变,口中低喝道:“快走,这里我来拦着!”
陆白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禁地内的怪物早已丧失理智,根本不知道畏惧为何物,哪怕冲的最快的一些巨魔已经被那股圣洁气息所净化为齑粉,但仍然前仆后继的朝他冲来。
一头,十头,百头……
最初的尸魔被蒸发成了粉末,而紧随其后的一些同样也被净化,却留下了血肉,尸魔们借着无数同类的尸体,一寸一寸的逼近着陆白然,将那片圣洁净地的空间不断压缩。
也难怪,毕竟陆白然身上的神圣气息不过是伏羲血脉所自带的,而他在此界的修行连炼气士都还不算,能净化那么多尸魔已经足以证明伏羲血统的强大。
随着尸魔越来越近,风裳握着剑的手心在不断出汗,在知道陆白然注定要离去后,他又怕死了。
但他更怕连陆白然都走不掉。
“你还在等什么!快点离去!等你身上的神圣气息被彻底磨灭,想走都难了!快走!”
陆白然脸色平淡,丝毫不见波动,好似在静静等待着什么,身上的剑意与杀意也愈发浓郁。
“咔嚓”
终于,那道无形的屏障顶不住了,浓厚的妖邪气息蔓延在两人的身边,陆白然嘴角溢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眼神内满是冷漠。
“灭天绝地,剑,廿,三!”
一股无可抵挡的杀意冲天而起,风裳在一旁,恍惚看到了一副血腥画卷:
血河萦绕,河中无数枯骨随波浮沉,有邪异枯木浮于血河上,也有同时散发着邪气和祥和气息的大蜈蚣在血河内挣扎;血河内还有无数灵魂一边哀嚎一边撕咬着一个人形生物。
风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让你们这些怪物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罗场!”他回头看去,陆白然依旧周身充斥着神性,但手中那把原本湛清的神剑不知何时已经浸染成血红色,那股浓烈的几乎让他窒息的血腥气就是从这柄剑上传来。
风裳心神大震,这,这是……
此时的陆白然,即似庇佑世人的神袛,又似十八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本该矛盾对立的神性和魔性同时存在于他身上。
“啵”“啵”“啵”
剑气漫天,残肢横飞,那些好不容易冲到他们身边的尸魔,随着剑气的落下就好像无助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风平浪静,尘埃俱散。
龙妖剑收入体内,他脸上再次挂起温暖的笑意。
风裳怔怔的看着他,此时的陆白然圣洁的恍如仙神,一袭白袍不染半分鲜血,但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陆白然看了一眼风裳,开口道:“走吧,这些还不算源头。”说着将目光移向选在空中的心脏,喃喃道:“这个……才是罪魁祸首啊。”
风裳缓过神来,退后了两步,有些警惕道:“你究竟是谁。”
这股杀意……惨烈的他难以想象!
这辈子风裳自认也算得见多识广,哪怕那些邪恶异常的魔族身上,也没感受到如此浓重的杀意!
陆白然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什么,杀意都是那柄妖剑自带的,还有就是刚刚那一剑的意境本就如此,才会造成这种后果。”
论数量,陆白然从倩女幽魂世界到蜀山世界,根本就是一个杀星,对于撞到他手里的邪魔从未留手;论质量,位于四阶境界的大魔他杀了都不止一个两个。
他身上的杀意怎么可能不浓重?
不过得把锅甩出去!
实力剑术还有龙妖剑都可以解释成伏羲的传承,可他这辈子就没离开过剑门,到哪养出这一身杀意?难道要告诉风裳自己是穿越来的?
风裳半信半疑,有些狐疑的盯了一会儿陆白然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如果陆白然是神魔族,对人族怀有不轨之心,凭他刚刚那一剑,整个剑门山都没人拦得住他,又何必再次与自己虚与委蛇?
所以他就姑且勉强相信了这个解释,虽然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他没有深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