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居然无人回答。
我不信是因为我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他们,所以我看向他们的眼神。
被龚佳纠缠着的五人都看着碧娜和铁山,铁山则平静地看着碧娜。
我皱着眉看着这一幕,铁山在我的印象里似乎是队伍里的第三人物,居然此时也听这金发女剑客碧娜的指示行事?
碧娜显然精神素质不及铁山,在队长韩宇完全蒸发后,碧娜瞪着眼睛惊叫出来。
陈君鹏打架方面是个高手,这种露出巨大破绽的对手该怎么应对他自然清楚,一只手轰退铁山的同时,另一只手直接锁住了她的喉咙。
铁山的脸色第一次变化,他眼神阴沉下来,对陈君鹏说:“放下她,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陈君鹏在狂暴状态中又怎么听得见铁山说的话?他手上不断用劲,一遍一遍地捏碎碧娜的脖颈。
这种致命伤对变异种来说也需要大量时间去修复,而毫无反手之力的碧娜只能在陈君鹏的手上,看着自己的自愈力不断消失,等待死亡。
颈椎中含有神经中枢,碧娜的颈椎被捏碎,大脑无法控制身体,所以连反抗和求饶的能力都没有。可以说,一个变异种在面对这样的处境时,是有极大的生命危险的。
但是碧娜并非独自一人,在一旁的铁山看着陈君鹏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脸色一黑,将身侧藏着的短棍掏了出来。
我瞳孔顿时一缩,这短棍……我有印象!
十七年来我看的书很多,但是书里绝对没有这短棍的图像,写的卷子里就更不可能有了。那么,我对这根短棍的印象……是来自释弗王的记忆。
沉下心来仔细搜查记忆,我始终没有找到这根短棍的图像,难道不是在释弗王的记忆里吗?那我究竟在哪里见过这根短棍?
还没等我思考好,铁山已经用短棍敲在陈君鹏的手臂上。
我瞪大眼睛看着,陈君鹏似乎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还一巴掌将铁山拍倒在地。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可以肯定,我不会莫名其妙地,就对那根短棍出现心悸的感觉。
这纯黑的短棍上,嵌着翠绿色的玉石,镶着金色花纹,一看就是不凡之物,怎么可能毫无效果?
下一刻,我脸色真的变了。
铁山在地上,手持短棍轻轻敲打了一下碧娜,神奇的事发生了。
陈君鹏居然直接解除了狂暴状态,手捂着脖子,软倒下去。
敲在手臂上却让陈君鹏的脖子断了?这不可能,加上这根短棍时不时的让我感到熟悉,我就知道这件物品必然不凡。
若是没有猜错,这根短棍的能力,就是将伤害转移,或者共享。看样子,铁山和碧娜这两人,其友谊不只是队友之情,而铁山的出身,也绝对非同小可。
我知道此刻铁山等着我的回复,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铁山身上居然有如此宝物,看样子我先前倒是小瞧你了。”
铁山沉默不语,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低声说:“程竹阁下,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放过我和碧娜,并无与你们为敌的想法。”
倒在地上的碧娜刚恢复就在尖叫着,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说:“你杀了韩宇!”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碧娜:“韩宇只是你的队长吧,你这么激动干嘛?”
“你懂什么!”碧娜抹着泪花,“韩宇不仅仅是队长,也是我的未婚夫啊!”
看着碧娜充满恨意的目光,我很不解:“你怎么跟韩宇是一对的?他从来没看过你,但铁山却……”
“闭嘴!”铁山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再说一句,他就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耸了耸肩,这种爱恨情仇是我最不感兴趣的话题,不说便不说吧。
“不过之前的话题可以不谈,铁山,你手上的东西哪里来的?”我将话题引到我最困惑的地方,“这东西叫什么?”
铁山冷笑了一声:“你不配知道这样东西的来历,这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一族的东西,我也只是为这一家族的子弟,担任了10年护卫后才得到的。”
我震惊了,这样的东西,你说是奇遇所获,说是探险所得,我都能接受,仅仅是给别人当了十年护卫,就得到这样宝物……那个家族究竟有多强?
“碧娜在当时是个侍女,蒙少爷关照,获得了一套剑术,还有一门亲事。”铁山接着说,他知道战败后,想要或者出去,就必须要给我我想要的信息。
“韩宇在变异前是个很好的人,少爷拜托另一位大人算了算碧娜的姻缘,那位大人选定了韩宇,由少爷出面赐下了这门亲。如今你居然破坏了这门亲事……”铁山的眼里露出惋惜之色,“我也佩服你的果决和智谋,但是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个想杀就杀的虫子罢了。”
我紧皱着眉头看着铁山,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没有说谎,也没有说大话。
我对这消息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知道了中海军区的实力后,我最担心的就是数个超级势力联合来战,如果有谁告诉我有一个家族可以覆灭中海军区,我绝对会以为他在做梦。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没有想明白,铁山手中的这根乌金短棍,我究竟在哪里有印象?
释弗王的灵魂记忆被我吞噬得很完整,他的记忆里绝没有这样东西的出现,我本人的记忆中更是对此毫无印象。
这股熟悉感究竟是怎么来的?
虽然很想得到这乌金短棍,但是看到铁山一脸戒备的样子,我知道了,他是绝不会把这个交给我的。
既然如此……我还是将这件事放在脑后,先考虑接下来该怎么逃到中海军区吧。
第七王霍羽的能力是领域内时间停滞,此能力对心理要求不大,也就是说,随着之后的心理进化,霍羽的进步空间会很大。
现在的霍羽心理上更像是个普通人,懂阴谋,会算计,按理来说这种灵魂在和地外种那种纯粹的灵魂交锋时会不堪一击,但是霍羽成功了。
相较于那些纯粹的变异种,霍羽这样的心理混乱的人,成长的空间更大,他们的灵魂会经历更多次的进化,他们的强大的极限会比别人更高。
“你先把其他人都遣散走,我要和你单独聊两句。”我笑着对他说。
铁山谨慎地说:“不可能,我和你之间应该没什么话好说的。”
我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创伤,不管怎么说,对正常人说“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也太伤人了吧。
勉强保持住微笑,我对他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提防我,我只是有一些东西不明白,想要与你进行情报交换罢了。”
“情报交换?”铁山好奇地问,“你要拿什么情报出来跟我交换?”
我笑着说:“你们变异种们,最关心的只有一个吧。这种情报你觉得价值几何呀?”
“你说的是……”铁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可以拿出那种情报?这种情报对中海军区来说绝对很重要。不是你一个中尉可能知道的!”
我一笑:“身为人类的我,可以统帅变异种,我的职位的权利,又岂是仅仅一个中尉可以拥有的?”
铁山淡淡点头:“那你是真的知道胥戊鼎的消息了?”
“欸?你要知道这个消息干什么?”我反问道,“胥戊鼎的消息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铁山点点头道:“自然是很重要的啊,对我们来说胥戊鼎的消息如同了解自己的出生一样,胥戊鼎制造了我们,他的一切信息都会让我们得到成长。”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确实,铁山说的不无道理,看样子包括我在内,绝大多数的中海军区的人都低估了胥戊鼎对变异种的吸引力了。
“难道说,你的消息并不是指胥戊鼎的信息吗?”铁山沉下脸说,“那样的话,你应该拿不出与我对等的消息,这次交换不成立了。”
我苦笑着说:“我搞错了一件事,我低估了胥戊鼎对你们变异种的重要性。胥戊鼎的消息在中海军区属于常规信息,我自然是掌握的了。这样吧,我用两类情报的其中一种与你交换,你随机选一种。可以挑选觉得对你最合适的一种。”
“两种情报不能一起选吗?”铁山弱弱地问。
我点点头:“可以,但是你手里的那短棍就是我的了。”
“你这情报商可太贪婪了吧。”铁山不由吐槽了一句。
我清清嗓子,对他说:“第一类情报是有关胥戊鼎的情报,第二类嘛……嘿嘿,第二类情报特殊点,是有关极乐天的本质的情报。”
“极乐天的本质?”铁山奇怪道,“什么叫极乐天的本质?”
“嘿嘿,不可说,不可说。”我用一副欠揍的表情道。
铁山犹豫了一下,随后说:“我还是要胥戊鼎的消息吧。”
我微笑着说:“可以啊,我先说吧。胥戊鼎的鼎盖上有一个环,八个角也各有八环,不过在出土时,由于各方势力抢夺,胥戊鼎只有鼎盖上的第一环还保存在鼎内,现在在中海军区内部被研究着。”
“胥戊鼎内部封印着三亿地外种残魂,是另一个势力的武器,被我们命名为七阶铜器,从中我们获取了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我这次带来的装备,激光剑等都是由于研究胥戊鼎而获得的技术,从而开发出来的。”我说得尽可能详尽。
“当然,从中我们也获取了一些秘密,比如说变异种是分三类的,一类玉刹夫操控自然的力量,通过特殊信号来引导并定义概念,再由自身定义的概念来定义外界,达到类似于小说里的‘术法’,‘魔法’的效果。第二类则是主宰者,操控生物的精神,用精神类的力量来操控或者摧毁他人。第三类则是暗杀者,在三类中这一类最不受待见,因为这一类的战斗力一般,并且进化过程缓慢,不断改造自己的身体来获得强大的力量,这种方式的确蠢笨了些。”我给他介绍了变异种的分类。
铁山面色一变:“暗杀者这么弱?他一定有什么比另外两家强的吧。”
我耸耸肩说:“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过根据军区的推测,这一类变异种的进步空间是最大的,或者在某个阶段,这一类变异种的力量会获得爆发性的提升。”
铁山脸色稍缓,叹了口气道:“你的情报对我的用处不小,我很想知道你说的另一个选择,那个有关极乐天本质的情报,会是什么样的。”
我笑着说:“你想要知道也可以啊,当然前提是你的那根乌金短棍要交给我。”
“这东西你最好还是别打它的主意了。”铁山说,“这东西只可以被赐予,哪有交易的余地?”
“嗯,所以起码我需要一些相关的情报。”我正色道,“有关这根短棍的消息,你该说给我听听了。”
铁山稍稍酝酿一下,随后说:“想要说清楚,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不想你这样擅长总结,这样讲对你我来说都好。”
我点点头。
铁山清了清嗓子道:“事情要从十二年前说起。那时我只有14岁,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初中生,就读于银陵市第八十五高中。学校很差,拉帮结派,玩古惑仔游戏的人多如牛毛。我自然是其中一员。”
“有一次我和另外三个人喝酒喝多了,走夜路回家的时候,忽然看见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只不过这个人跟满身烟味酒味,身上纹着纹身,还染着黄发的我不同。”铁山缓缓描述了一下十几年前他的样貌。
我不由看了看现在的铁山,一米九不到,身高在一米八八左右,浑身的肌肉饱满,皮肤黝黑,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
这样的人十几年前是个古惑仔的打扮?还染着黄毛?我不由感慨世事无常,岁月可以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多。
“那个人与我不同,我如果是个地痞混混,他就是一个神仙。”铁山眼里充满崇敬,“黑色的长发放荡不羁地零散在风中,身着黑色纹金古袍,腰间系着一把长剑,普通人一看都会以为是仙人降落凡间了吧。”
“是啊。”我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个英俊美少男的模样。
“可是当时我喝醉了,那天看啥都不清楚,要命的是那天语文上的是古文课,结果我说了一句改变了我命运的话。”铁山叹了口气。
我好奇地挑了挑眉毛,问:“什么话?”
铁山笑了笑:“呔,你这厮,长着一好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