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叫张海燕的女孩,是赵墨在上高一时的同学,也是当时懵懂的初恋,两人的恋爱期,仅仅只有一个多月。
那个年代并没有现在的孩子那么早熟,两人只是课间传传纸条,赵墨偶尔写个情书。
中午一起到食堂吃饭,放学一起在校园里的树林里散步,拉拉小手,诉说着各自懵懂的情意。
最后,赵墨因为父亲的事,被迫中途辍学,他连招呼也没有机会打一声,就这么和她分开了,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十几年。
不过,这仅仅一个月的初恋,却在他的内心深处,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两人当初都是懵懂年少,事情又过了十几年,自然也没有情侣分手后再见的尴尬。
相互聊了一下自己这十几年的经历,一趟路途,过的倒也算是愉快。
下了飞机,两个人各自留了电话,加了微信,示意以后有机会常联系。
各自走后,赵墨就迫不及待地打车,赶回家中。
所谓近乡心怯,他此时就有这种感觉,离村子越近,他的心里就越紧张,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父母是否安好?
下了车,还没进院子,家里养的小黄狗就叫了起来,显然,它听到了赵墨的声音。
听到狗叫,赵墨的母亲从屋子里走出来,以为家里来了陌生人,没想到,出门就看见了他。
“小墨,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提前打个招呼?”赵妈急忙走到他的跟前,想要帮他拿行李,但是却见他双手空空的。
看着已经头发半白的母亲,赵墨眼圈一红,鼻子一酸,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上前一把抱住母亲,激动的叫了一声:“妈,我回来看你们了!我爸呢?”
赵妈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后背,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了?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在家里随便干点啥,也都能养活自己!”
赵墨摇摇头,擦掉泪水,“没事,妈,我在外面挺好的,就是太想你们了,所以请了几天假回来,家里都挺好的吧!”
“都挺好的,就是你爸,还是老样子,干不了什么重活,这几年岁数也大了,心脏也不太好,出点力气就累的直喘!”说完,母子两人走进屋里。
家里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没变,两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一直聊到晚饭的时间,赵爸也回来了。
现在正值夏天,没什么事,他白天基本上就去村子里的老友家里聚聚,几个老友打打扑克,什么也不赢,就是一个娱乐而已!
父亲还是严厉的,他自然不相信赵墨回来的借口,饭桌上,严厉的批评了赵墨,:“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因为在外面受了一点挫折就回来呢?在农村能有多大出息?呆几天就赶紧给我出去!”
赵妈赶紧在一旁说道:“你说什么呢你!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屁股还没坐热你就开始往外撵!”
转头又对赵墨说道:“儿子!你别听你爸的,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赵墨什么都没说,就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斗嘴的父母。
但是他却没想到,两人竟然越吵越厉害,就这么一点小事,两人最后竟然大打出手,赵墨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开两人。
赵妈也是个暴脾气,直接把碗往地上一摔,指着赵爸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赵有财,以后谁爱伺候你谁伺候你!我现在就跟儿子一起走,以后你再也别想见到我们娘俩!”
说完,拉着赵墨就往外面走!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真不知道这家里谁是主人了?你敢走出这个家门一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赵爸怒声喝道。
赵妈并不理会他,拉着赵墨继续往外走。
赵墨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顿饭竟然会吃成这样?两口子一辈子都没打过架,怎么突然间脾气都变成这样了?
眼见赵妈真敢出门,赵爸追到院子里,随手拿起一个十字镐,用尽力气抡起,向赵妈的腿上刨去。
赵墨见状,急忙拉开母亲,自己挡在了前面。
此时他实力全无,直接被镐头砸中,打断了自己的左腿。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疼出声,也辛亏在异界的战斗经历,让他的忍耐力提升了不少。
见儿子被他打中,赵妈立刻疯狂叫道:“好你个赵有财,我跟你拼了!”
说完,张牙舞爪地向赵爸挠去。
而赵爸此时就像入了魔一般,六亲不认,抡起镐来,向赵妈砸去。
仅仅一击,就打中了赵妈的头部,赵妈直接被打倒在地,而他还不停手,继续用镐不停的刨,不一会,鲜血就染红了地面,而赵妈的尸体,也被刨的面目全非!
“啊……心魔!你给我出来!出来呀!”赵墨仰天长啸,虽然他知道这是幻境,但是所有的美好,都被心魔给破坏了。
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家人的温情,心魔就让事情变成这样!
赵爸杀死赵妈以后,显然并没有满足,扛着还在滴血的十字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此刻赵爸被溅了一身鲜血,十足的像一个恶魔,来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举起十字镐就向他的头顶劈下!
忍着左腿的剧痛,他顺势向旁边一滚,躲开了赵爸的攻击。
两人一追、一躲,赵墨滚到了院子的栅栏旁,扶着栅栏,单腿站立起来,而他的手边,正巧有一个四齿叉。
眼见父亲过来又想攻击自己,赵墨闭上眼睛,忍住自己的眼泪,随手拿起四齿插,向父亲的心脏捅去。
他虽然没有了实力,但是战斗经验还在,这一下,父亲没能躲开,直接被插到心脏,倒地身亡!
赵墨此刻再也忍不住,双膝跪地,双拳不停地锤击地面,嚎啕大哭。
画面一闪,此时赵墨出现在京都的街头。
此时他断的左腿已经好了,只不过走路还是有些跛脚,记忆中的画面不停闪过。
原来,当时的事情被邻居发现,报了警,警察了解了事情的具体原因后,把赵墨带回了警局,有邻居的作证,赵墨的父亲确实是发了疯,先杀死赵妈,又要杀赵墨,赵墨不得已出手,也算是自卫。
但是,最终他还是被判了三年,从狱中出来以后,他变卖了老家的房子和地,一个人又来到京都打拼,但是有了杀人的案底,很难找到工作,这几年他过的并不好。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心魔幻境,恐怕他早就疯了,这记忆实在太过真实,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了一样!
就在他茫然不知下一步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他嘴角微微一笑,心魔又来了吗?这次我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随后他接起电话:“喂!海燕呐!怎么突然想起联系我了?”
正是他的初恋,张海燕打来的电话!
“赵墨,你现在忙吗?我想见见你!”电话的那头,传来楚楚可怜的声音,好像刚刚哭过!
“好啊!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赵墨打车直接去双方约好的地方。
两人是在一个小饭馆见的面,虽然只有两人,但是张海燕还是要了一个包厢,随便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两瓶白酒。
今天,她打扮的很精致,白色的高跟鞋,穿着肉色的丝袜,一条短到大腿根的黑色短裙,上面配着纯白色的短袖衬衫,长长的头发烫着大波浪,肆意的散落在两肩。
可能是刚刚哭过的原因,眼圈还有些微红,自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气息。
张海燕看起来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菜还没吃几口,就大口大口的喝了不少白酒,然后还劝赵墨和她一起喝。
赵墨自然也陪她喝了几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海燕又哭了起来,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她说,她的婚姻并不幸福,本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找了个京都人当老公,自己也算是京都人士了,在京都有了房,有了车,工作也算稳定,从农村出来的自己也算混出了头。
哪想到,结婚5年了,她竟然怀不上孩子,和老公一去去了很多大医院检查,是她的问题。
虽然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但是一直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婆婆对此也早有怨言,老公对她也是越来越不好,动不动就以这个借口跟她发脾气。
她早就知道老公在外面有了外遇,但是她舍不得这一切,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老公终于找她摊牌离婚,原来那个女人给他老公生了一个孩子,两人大吵一场,最后,老公打了她,逼着她去离婚。
“从民政局出来后,我只感觉自己在这京都里无依无靠,当时脑子里乱嗡嗡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给你打了电话!”张海燕抽泣道。
赵墨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虽然知道都是心魔幻境里编出来的故事,但是也让他唏嘘不已,也不知道真实的张海燕,现在到底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