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民国的街道,夜晚灯火通明,四处是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摩登的高楼大厦在不远处矗立着,街道拐角处昏暗的街灯下有许多着装性感美艳的舞女手指间夹着烟吞云吐雾着,她们或是倚着墙站立,或是媚眼如丝勾搭着来来往往身着西装的绅士男子。
于这稍显昏暗的街角处,却有一个身着淡绿色底茉莉旗袍的窈窕女子满含着幽怨从灯火通明处走了过来,她面容精致,五官美的无可挑剔,眉眼中却隐隐带了怒气,快步的走到了一个身着水红色暴露舞裙的舞女旁边,此时那舞女的手正搭在身旁一个高大而英俊男子的肩膀上笑的娇俏可人。
那身着旗袍的女子几乎是一瞬间便火冒三丈的冲了过去,拿起手中的真皮小包便往那女子头上狠狠砸了下去,脸上略微带了几分狰狞,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道“打死你这个逢人便勾搭的婊子,我的未婚夫也是你这种下等的贱货可以勾搭的?”
“啊,这位太太你是认错人了吧,别砸了…”那舞女几乎是被那真皮的硬包迎着头狠狠的那一砸便砸的吃了一惊倒到了地上,痛苦的叫了一声,抬手捂住额头上出血的伤口表情惊恐而畏惧。
“认错人?怎么可能?就你这种下三滥的货色,就算是烧成了灰我也认识”那太太表情却是越发的狰狞了起来,干脆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狠狠的按住地上那惊恐的舞女便再次重重扬起手中的真皮小包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砸了起来,直打的那地上的人抱着头痛苦的求饶着。
“嘶啦”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布料破碎的声音,却是那面容狼狈,满额头是血的舞女身上水红色的短裙被那太太狠狠撕裂开来的声音,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却是让四周片场里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啊!”几乎是下意识的,龙月便不管不顾自己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头,伸手去扯住自己过短几乎就要走光的裙子,心里头却是一阵愈加猛烈的惊恐涌了上来,怎么回事?之前导演给的剧本里似乎并没有撕裂裙子这样的戏份,晴天姐是不是演的太过了?
“贱人,有胆子做这勾引人的勾当,竟然还有脸护?今天我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那身着旗袍的女子索性一把骑在自己身上,一双美丽的眼睛中却有着怒火重重燃烧着,将陇月吓了一跳,似乎晴天姐是借着这个情节要宣泄些什么东西一般,让她心里头愈加的害怕了起来。
“砰砰砰”那真皮的小包不停的砸了下来,一下又一下的砸到龙月的身上,如同雨点一般,龙月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是真的被砸出了血,用手慌乱的阻挡着却感觉到手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与此同时,晴天姐的长指甲不停的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抓挠着,又是一阵皮开肉绽的疼。
“别打了,别打了,夫人,不要搞错人了!”不知道是说着台词还是刻意的提醒晴天姐不要假戏真做,龙月抱着头扭动着身子反抗,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扛不住想将身上的人推开,可是想到这是自己跑龙套这么久以来,唯一得到的一个戏份比较多的角色,而且最重要的是能与那高高在上的人,影帝任缘一起搭戏,她便咬牙扛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她只觉得全身都被那小包砸的青肿疼痛,慌乱的一手抱头,一手拉住自己被撕裂的裙子,促狭间暼到一旁站着的高大男子,此时的他正神情倨傲的从高档的西服口袋中拿出一包烟来,轻轻磕了磕,修长的手指掏出打火机动作流畅而熟练的点烟,一双深沉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并没有看地上扭打的两人一眼。
“晴天姐,演到这里就够了……”迫于无奈,龙月眼看着这娱乐圈里赫赫有名的一姐洛晴天眼中闪烁着越发的疯狂的光芒,她捂住晕眩淌血的头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事情发生了,那洛晴天似乎拿她这十八线以外的小演员发泄一般,不但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却是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她两个巴掌,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令她惊愕的同时,中只感觉到右脸颊火辣辣的一阵疼,明显可以感觉到那里正快速的红肿起来,与此同时龙月感觉到刚才一直强忍着疼痛的眼泪,此刻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导演,这会不会太过了点,再这样下去,那演舞女可就要受伤了,要不要我们过去先稳定晴天姐的情绪,控控场?”画面外,却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低头在那带着帽子坐在显示器前导演模样的中年男子耳畔低声说了一句。
那导演全神贯注盯着眼前的显示屏看了半天,却是低头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不急,这个时候正是晴天演技爆发的时刻,不能惊扰,只能牺牲那新人忍着点了”
此时龙月只觉得难堪到了极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狼狈不已,头发粗鲁的扯散,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舞裙被撕裂开来,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原配当街教训的小三,然而此时更难形容的却是心里一阵强烈的羞辱感,因为她明显感觉到有一道冷峻的目光暼了过来,那人正是她喜欢仰望了整整7年有余的人—影帝任缘
任缘暼了一眼地上的女子,眼看着她徒劳的反抗着,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以他娱乐圈影帝的尊贵身份来说,他甚至都不屑于去看着扭打在地上的两人一眼,这本就是成为明星中必修的一课,纵使被砸的头破血流又如何?想成为大红大紫的影视新星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只是他眼底却因为那地上被打的女子露出的雪白大腿而多了几分炙热的光芒,只因为这女人他认识,这样的重逢让他止水的心多了一丝兴奋。
龙月只觉得头晕目眩,感觉额头上有新鲜的血液正淌了下来,骑在她身上的女人却跟疯了一般,眼中发红透露着一股十足的狠意,对她的白般求饶也罢暗示也罢,视若无睹,要接着忍下去吗?再忍下去,只怕自己都要破相,想到也许要躺个十天半个月都不能来片场接角色跑龙套,她心中一阵恐慌。
“爷,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也不是故意要得罪太太的,只是迫于生计出来讨个赏钱罢了,求您帮我说句话,让太太饶了我罢”有些结巴的按照着台本说出这句话,龙月在地上爬了几步,纵使再不情愿,她只能强忍羞耻,紧咬着牙关,颤抖着双手摸上了身旁那始终冷静抽烟的高大男子的西装裤,几乎是接触的一瞬间,那雪白的裤角便染上了鲜血与脏污,她垂下眼,心脏砰砰直跳,不敢直视那高高在上的人。
“啧”那男人眼中眸光一闪,居高临下望向她的眼神似乎满满都是厌恶,只抬脚侧过身去,轻飘飘的挣脱开她求救的手,缓步的离开这昏暗的街道,一步,两步,似乎踏在龙月卑微的心脏上,她羞耻而失落的低下头,心中有无奈更多的却是苦涩,从心脏一角泛起涟漪,愈来愈深,不知他还记得那相识7年的光阴吗?。
然而,一道磁性而冷淡的男声缓缓响起“你若再这样疯闹下去,我便退婚,让你尝尝唐家第一位还未进门便被退婚的少奶奶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