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可以平安的度过这一劫。”朱樾想了想,抓住瑾瑶的手,转头戏谑道,“我们俩不是没有伤害过就这么走到一起了吗?”
“殿下。”瑾瑶娇羞的低下了头。却另有所思,是啊,她和朱樾之前实在是太过顺遂,她担心他们会遇到一个大难关。可是不管怎样,她都要抓住朱樾的手,和他一起跨过去。
第二日,朱樾又到了范府,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拉着煜丰一道,而是自己先到了范府布置,另派人通知了煜丰来。
等到煜丰赶到范府,发现朱樾已经布置好了一切,范夫人、聂若羽、范老爷的贴身侍卫还有秋实,几个与案件关系密切的人物都到了。
“哟,阿樾,这么热闹怎么没早点叫我过来?”虽然面上嘻嘻哈哈的,但是煜丰心里隐隐有些担心,难道真的是他猜测的那般?
朱樾见煜丰已经到了,便朝着堂下的几人说,“前几日我同你们一一问话,经过大理寺的多方核实,发现你们之中有些人没有说实话。今日,我便要让你们当堂对峙。如此一来,谁的话真,谁的话里有水分,就一目了然了。”
朱樾话刚一出,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底下的几个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过了好一会,还是范夫人先开了口,“不是殿下这是何意?那日妾身说的可都是实情啊。”
一旁的小妾聂若羽听到这话,竟毫无分寸的直接问了出口,“殿下?不是大人吗?”
范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可以妄加评论的?”
然后转头向着朱樾福了福身子,“殿下请息怒,她出身贫贱,没见过大世面,还请殿下不要责怪。”
说完便扭头狠狠的瞪了聂若羽一眼。聂若羽虽然心有不服,但毕竟范夫人是当家主母,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见过的世面比她多。
眼前的这个人被称作殿下,那么定是个大人物,这是她一个小妾得罪不起的,于是便赶紧跪下磕头认错,“大人...哦,不殿下,是贱妾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大人大量,饶了小女子一回。”
聂若羽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心想,原来那日审问自己的竟是一位殿下。她记得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便是老爷谈论起当朝太子的时候。
难道...他如果真的是当朝太子,那以后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聂若雨又想到了那日自己强壮镇定的表现便觉得自己蠢透了。
“无妨。”朱樾看着他们两个女人这么演了一出,笑了笑答道。“各位今日来也不必太过拘谨,只需要实话实说便足够了。”
“是。”底下的人一齐答道。
在一旁看着这情形的煜丰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拉上秋实逃离这一切的冲动。他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是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朱樾不是看不到煜丰紧张的样子,但是他不能心软,必须一举揭发,以绝后患。但是他也不打算强行逼问,他思考了一宿,这个秋实既然费这么大功夫隐藏到范府的后院,想来是觉得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于是属下打听到了秦家以前的住址,找到了之后发现竟是个破旧的小院子,因着贵妃的缘故,官府也不敢擅自收回去,还三不五时的找些人手来给打扫一下。可是,就算是这样,属下也能看出那个小院之前的样貌并不算…好。”
因为牵扯到了贵妃,柳烽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朱樾和煜丰都听出来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秦贵妃并非出身名门,甚至家境贫寒,有的时候都揭不开锅。难道她能做到贵妃的这个位置仅仅是靠父皇对她的宠爱?朱樾还是想不通。
“你还查到些什么?”朱樾继续追问,从目前的消息来看并无多少对破案有帮助的线索。朱樾感觉这就像是一个大的拼图,他只找到了零零星星的几块碎片,却无法将他们关联起来。
“属下无能,殿下交代的事情,属下…就查出了这么多。”柳烽有些心虚,他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这个结果,不知朱樾是否能满意。
“哦。”朱樾显然有些失望,虽然柳烽短短几天里查到的消息不少,但真正有助于破案的并无多少。
“有一件事属下不知是否有关。”柳烽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在秦家门口临走时,碰见了几户左邻右舍的大娘。
“哦?说来听听。”朱樾顿时又提起了兴趣。
“属下打听到,陛下当年路过闵襄,初见到贵妃时,曾经…”柳烽有些拿不准,毕竟这件事与陛下有关,他思量应该如何开口才能将话说的委婉些。
“曾经怎么了?”朱樾听着是关于自己父皇的,心中一沉。但同时,却也有些好奇当年的事情。
他只记得当年他还小,父亲在外巡访各省,归来时就带回了这个女子,并且一回来就封了贵妃,当时的后宫都炸开了锅。当时他曾去问过母后,母后只是叹了一声气,说是孽缘,让他以后再也不要提及此事了。
“当时陛下的脸上像是见到了恶鬼一般,连连退后了几步,等回过神来时,就到秦家把贵妃的人给要走了。”柳烽不敢看朱樾的眼睛,低着头一股脑的把听大娘们说的闲话全都说了出来。
朱樾并没有发怒,只是有些疑惑,“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属下是听左邻右舍的大娘们聊起来的闲话,才得知这些的。”柳烽听着朱樾没有生气,这才敢抬起头来。“属下也纳闷他们是如何知晓的,便细问了一下,其中一位说的贵妃的后娘在她走后日日都向人吹嘘,说是陛下被他们女儿的美貌给惊艳到了。”
“这不过是坊间闲聊,定是被添油加醋了一番。”旁边的煜丰也怕朱樾尴尬,便解释道。
朱樾没有回话,只是越发觉得奇怪,他见过秦贵妃,确实是有些姿色,但也不至于到了倾国倾城的地步,况且,父皇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花容月貌,还都是精通诗词歌赋的大家闺秀,父皇的震惊,绝不是因为贵妃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