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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方知处处行路难

城门校尉一职的前任是曹爽。空缺的这一段时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钻尖了脑袋想谋这一职务,但魏明帝却不为所动。不想却被于臬所得。

于臬是护军将军蒋济亲自送着去上任的。城门校尉的司马桓楷领着十二名门侯一亲来接见于臬。蒋济令桓楷交割了印信,众门侯一齐前来相见。蒋济道:“我奉天子令旨,特陪同新任城门校尉前来上任,如今诏书在此,各位拜了诏书,我还有话说。”

以蒋济为首,于臬次之,连同桓楷和十二门侯拜了诏书。蒋济将帅印交与于臬,于臬跪接了,放于案上。蒋济道:“军法无情。于将军由文入武,相信大家听说过他的事迹,他也是在战场上刀头舔血之人。若论文才,他的酒色财气疏,连明帝都大赞三分。若有不尊军命者,中领军的夏侯将军,都不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你们给我听好了,到时别说老夫没有提醒过!”桓楷等人齐道:“下官必定竭尽全力,听从于将军调遣。凡有所命,定当遵从。”

于臬道:“既然各位将军一片赤诚,我也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是血与火中滚出来的人,凡事皆以军法为重。”

蒋济道:“于将军,老夫交割已毕,这就去复命。你们相互认识认识。老夫这就告辞了。”于臬率众人,送出城门校尉门口方回。

回到帐中,桓楷道:“家父时常提起于将军,无论是学问,还是事功,都是一等一。如今能到此会职,是我等荣幸。”

于臬道:“向者一向不曾结交众弟兄,听闻令尊乃是臬家乡兖州使君,桓兄名门之后,好生令人佩报。”原来这桓楷乃是新任兖州刺史桓范之子。道:“家严虽然入仕较早,然而在年轻一辈中,将军却是家严格外赞叹之人。今日于将军初到任,弟兄们特备薄礼,为将军接风洗尘,再一一介绍各职能。还望将军赏脸。”

于臬道:“初任此职,还须各位戮力同心,共取富贵。这接风之事,我看就免了,由我作东,就在军营中小聚一番,也不可过量。这城门重任,还望各位各司职守。”

在酒桌上,桓楷为于臬一一介绍这城门校尉职责。原来城门校尉一职哦比二千石,下设司马一人,千石,城门每门侯一人,六百石。这十二门,应上天十二时辰,除其正南一门曰平城门,南宫内以复道接北宫门入北宫,属卫尉外。其余上西门、雍门、广阳门、津门,小苑门,开阳门,秏门、中东门、上东门、谷门、夏门共计十二门。其中平城门为宫门,不置候,置屯司马,秩千石,故又称司马门。

喝了一会,于臬正色道:“诸位,今天是上任第一天。等下,我要到各城门看看,军中有军法在,朝廷在制度在,希望大家一体同遵。”

一门侯道;“将军今日初到任,就如此清竣,令我等好生佩服。我等商议了一阵,各凑了一些薄礼,还请将军笑纳。”

另一门侯道:“我等本知道将军由文入武,也不喜欢这一套,只是军中向来如此,还请将军不要推辞。”

于臬不语,望向了桓楷,桓楷道:“将军,我等与十二门侯把着洛阳城四方城门,作为大魏都城,这里往来人员极多。将军也是自己人,我也不瞒着你。那西域的胡商,蜀汉的马队,南来的吴商,都得从城门过,少不得收点人事。当然,这极好的物品我们是不敢收的,但些小物件之类,你不收,他们也不乐意。所以这十二位兄弟,也是盛情难却。我怕将军以后知道会怪罪,倒不如今天就此说明。这军中向来就是如此,若将军不允,倒显得生分了。”

于臬道:“既然如此,也不必急于在这一时。待本将军熟悉情况之后,再行定夺也不迟。”

一门侯道:“将军这样说,就见外了。我等以后都是在将军手下讨生活的。你要弟兄们死,我们也绝不眨一下眉,可你连弟兄们这点小意思都不收,可就寒了兄弟们的心哪。”

于臬笑道:“我想知道,咱们共有多少人马?”桓楷道:“每城门有兵士150人,50人骑马,十二城门有兵1800人,其中骑兵300人。将军亲卫队有200人,100人骑马,其实也就两千人,其中骑兵700人。”

于臬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挡了你们的财路。不过我要事先声明,你们把在城门口,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你们自己可要把握清楚。不要事败,却说本将军没提醒你。”桓楷道:“将军有令,我等必然凛遵。请将军示下。”

于臬道:“你们的礼物,也别急在这一时,你等先回去。明日我将到各处城门巡视,我一看军容,二看军纪,三看军法。如果同意,就和我满饮此杯吧。”十四只杯子碰在一起,众人一饮而尽。

各门侯军屯。门侯们将人叫齐:“新任城门校尉有令,明日来视察我等守门情况,他是一看军容,二看军纪,三看军法。这位校尉与别人不同,一不收礼,二不请吃,三不讲情。你们给我听好了。明天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谁要是出了问题,误了本门侯前程,我先要你的小命!”众军士一齐应道:“是!”门侯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先去把城门打扫干净了,清清爽爽迎接新任校尉。”众军士又喊了一声:“是。”便四散开去。

城门校尉军营,于臬在桓楷的护送下入了帐。于臬道:“叫众亲兵都在帐外等待军令。”桓楷出帐去了。于臬从一名亲兵手中取过披挂来,扎整齐了,走出军帐。上了那玉顶干草黄,接过亲兵递来的长槊。众亲兵果然整整齐齐地站成四排。前排一百名骑兵,后面一百名步兵。

于臬道:“众兄弟听好了,咱们守着国都的城门,拱卫着京师的安全。职责干系重大。你们作为亲卫队,领的是国家的俸禄,卫的是本将军的安全。明日本将军将到各城门视察,你等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将校尉大帐的军威立起来,将亲兵的架势端起来,将亲和的态度树起来。以后,你们亲卫队每天有一个时辰进行训练,听到了吗?”众亲兵齐声吼道:“听到了。”

于臬道:“亲兵队长是谁,请出列。”一骑出列,约莫二十七八岁,手持长枪,道:“将军,某姓潘,名举,是亲兵队长。愿随侍将军左右。”于臬道:“很好。你等下随我进营,我还有话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散了。”

这潘举原来是曹爽任城门校尉时入的营,极会侍奉人。生得俊眉朗目,善骑射。后来成为曹爽守门将,司马懿高平陵之变时,潘举令人乱箭射下,司马懿不得过。后来偏将孙谦止了三次,才放了司马懿一马。这么说,潘举是一个在关键时候可以改写历史的人。

于臬进帐,潘举接过长槊,在帐后武器架上放了,堆笑道:“将军神勇,这把长槊,果然好宝贝。”

于臬道:“算你有眼力,你知道是谁给的吗?”

潘举道:“知道,知道。这是壮侯张将军赠送给将军的。像属下就没这好本事。”

于臬道:“我有一些累了,你也出去看一下,众亲兵是不是在职守。”潘举道:“既然将军累了,我打盆温水给将军热热脚,然后将军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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