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走了!”
“嗯!”
独孤战天前脚遁空离去,独孤玟后脚就在空中冒头。
“老家伙真不……不嫌累,嘿嘿!”
看道寒尘面露戏谑之色,独孤玟突然心生警惕。从两人刚才的谈话中他自然可以看出对方是自家“长辈”,而自己从其入城时便“得罪”过对方,随后更是奉命密切监视。就此而言,他的确不是很了解对方,但他知道自己的族人都是什么德行,由此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应该对自己有些不好的想法。
“王爷怎么突然防范起来了?”
“嘿嘿!”
再不防着你,我就废了……对于道寒尘略显不满的询问,独孤玟却依旧只是憨笑,不过其现在显然只是表面笑嘻嘻,内心怎么想道寒尘也能猜到一二。
“你看这是什么,他临走时给我的,说有用!”
就在独孤玟想着怎么远离道寒尘的时候,其突然拿出一个金牌把玩,同时还似有所指地对其说道。
金牌只是婴儿手掌大小,一面有座浮雕巨城,一面刻着一个古字。
“‘庭’字令!”
独孤玟自然认得对方手中把玩的是什么,不正是太上皇的“庭”字令,持令者一可遇帝不礼,二可惩佞臣废帝子,三可随意号令刑兵、庭卫、暗骑三军。
“暗骑统军——白夜愿吾大秦国泰民安,祝陛下白日升仙!”
“不要这么严肃么!”
“呃……”
道寒尘看着闻言露出一副比死人好比了多少的“笑脸”,感到无奈的同时也有些诧异。
“一块小牌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倒是令在下着实有些意外!”
道寒尘便将“庭”字令收起,随即气定神闲对其地说道,但独孤玟却从其平静且温和的神情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嘲弄。
“可以告诉我那牌子有何用吗?”
闻言独孤玟神情复杂地看了道寒尘许久,似乎是在猜测其的真实意图,最却可悲地发现这只是徒劳,因为他无法拒绝持令者的请求。
“我大秦权力集中于皇帝,皇帝以帝印统御百官,同时帝印也是历代帝者沟通我巍巍大秦气运的唯一媒介,而太上皇却可以凭借‘庭’令限制帝印,甚至是废除帝者尊位!”
闻言道寒尘陷入了沉思,并非是被独孤战天近乎于“愚”的信任所打动,而是他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轻视对方是多大的错误。
看似对方给了自己极大的权益而不显山不露水,实则却是先在闲谈时就暗示出自己的“敌人”,随后又利用独孤玟说出令牌的作用。这分明是想借助自己除掉他们内部中的不好处理的毒流,还不想承担后果,可以说是做尽男盗女娼之事而受仁义道德之名,关键是自己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还真就免不了被其当刀来用。
“好算计,不过倒是符合‘无情出自帝王家’的说法!”
“尘兄见外了啊!”
对于道寒尘极为直白的感叹,独孤玟显然感到意外,但却极为自然地插科打诨,所表现出的熟络与亲近更加是超出了他们彼此间的认知,但他却并不反感,毕竟占这种口水便宜的事他之前还真没干过,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可言说的乐趣,同样对其身份有误解的独孤玟也不觉得自己吃亏。
“他在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有多敬畏,现在一块小牌子怎能令你如此?”
“等你彻底回归家族了,就知道了!”
说罢,独孤玟便一脸乖顺地端坐在其身侧,随即漫不经心地翻出一面背雕异兽四耳三眼异兽的鎏金镜,金镜只有普通女子闺房中的梳妆铜镜大小,但镜中显现的却不是独孤玟的脸,而且一片绿草如茵,花潮如海的海岸。
绿草,鲜花,矮丛,牙壁,云燕,碧海岸……这是一个梦幻般的世界,美好到令人恐惧的幻想乐园,或许他唯一的瑕疵就是那个躺在花丛中的不明物体。
“你的私生子?”
“她叫独孤弱,是我曾孙女的外孙女!”
看着对方那近乎于球的身体,道寒尘神情不明地看了对方一眼。感觉自己已经看不明白这是无序的世界,但独孤玟却突然有了兴致,看前者沉默便继续说道:“她的天赋极好,天生周身灵气充盈根骨奇佳!”
“灵气充盈也就罢了,但根骨什么的就有些扯淡了!”
看着其浑圆的小肚腩随着呼吸而自然涨缩,肥短的五肢看上去极为无力地摆放在其圆润的身体边上,整体给其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油腻的果盘。
“咦……”
就在道寒尘将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对方突然举起自己肥短的向着空中挥出一拳,随即就又没了动作,但其却清晰地看到对方刚才挥拳的时候竟然令空气微微震荡起涟漪。
“这种体质怎么会出现在人类身上?”
“什么意思?不就是能吃能睡易长胖了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闻言道寒尘斜眼看着一副你少见多怪表情的独孤玟,语气毫不客气地说道:“莫非你们觉得她长成这样是馋嘴吃的?你们应该没有这么天真吧?”
可以说道寒尘的话是一点也没有留情面,相对于晚辈跟长辈说话甚至有些过于放肆,但这时独孤玟却在误以为前者是被自己哄骗着与自己平辈相交的长辈,所以并不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是由于两者相互间所了解的信息不对等而产生的错觉导致的;至于其本人在自己所寻找的答案愈发扑朔迷离,但却在这所有迹象都指向自己父亲家族与其有着必然关系的情况下,没有立刻动手也只是怕打草惊蛇而已。
“当然不是,你所看到的只是家族对其的考验罢了!”
说着独孤玟直接当着道寒尘的面感知躺在花丛中的小肉球,当然最终的结果自然一无所获,毕竟要是这么容易的话他们也早就看出来了。
“这世间有一种名为罪血的天罚体质,这种人要么克尽全族亲友,要么生来遭劫,总之是不得好死!”
“什么?你的意思是弱儿她……”
闻言独孤玟虽然有些怀疑,但语气还是变的有些颤抖,显然他还是比较在意对方的,不过他的话未说尽,就见道寒尘神情古怪地看着他语气调侃意味十足地说道: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