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箖:让我先去呕一下……
见那些虾仁都停了手,注意力都在别人身上,倾负赶紧爬了起来,踉跄几步,瘸着腿跑了。
看见被揍的那人离开了,竺箖就得快点想办法脱身了。
竺箖飞快转身,尾巴朝虾仁们一扇,并借力飞速往前游。
虾仁们都往后退了几步,虾仁头头在挺着肥肚往后踉跄着几步,道:“快,给我抓住她,谁把她奉上来,赏重金。”说完,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等这句话了,虾仁们一听赏重金,都疯了似的追上去。
竺箖低估了这些菜的材料,还以为能顺利逃脱,没想到,没游多久,就被追上了。
这些虾仁还挺厉害的嘛。
红色的鱼尾依然放着幽蓝的光,在海中一闪一闪,飞快地掠过,时而幽深,时而阴寒。
鞌海生物看见这蓝色的光芒,皆不敢出声,都屏息凝神,希望她赶紧离开自己视线范围,毕竟是这蓝光还是这蓝光的主人,他们都惹不得,要是自己这个小小的身体阻碍了那个人,那可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幽幽蓝光下鞌海生物些恨不得赶紧隐身,或者赶紧离开这里,以免一不小心就莫名其妙的招惹到他。
奈何竺箖一直围着中间的一块礁石,不停的转着圈圈,一直都在这片范围内移动。
竺箖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自己红尾巴闪蓝光,所以在鞌海甚至是三界都可以横着走。
亏她还一直以为,自己鲜红的尾巴闪着幽蓝的光,会被人嘲笑,觉得奇怪呢。
但是眼前这些该上桌的菜明显就是没眼界。
这里很大很宽,竺箖很容易就躲开了虾们的阻拦,但是这些虾一次又一次的阻拦,让竺箖也出不去。
竺箖决定拼一把,说不定就闪出去了呢。
竺箖往虾一号侧边快速游过去,只要在虾一号伸手抓自己的时候快速躲开,凭自己的速度应该是能过去的。
竺箖使劲儿游过去,后面的虾没跟上来,估计是没想到竺箖会用险招,竺箖侧身从虾仁一号游着,果然虾仁一号气及了,直接用手过来抓了,竺箖往后一躲,尾巴擦着一旁的石头而过,竺箖感受到了一阵刺痛,竺箖痛的直想报仇,她伸手,一巴掌打在了虾仁一号的脸上,多么清脆的一声,虾仁一号被打懵了,直接忘了要抓住竺箖,在原地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竺箖早就游过去了。
竺箖转头看了一眼懵逼的几只虾,暗自赞叹自己的勇敢与智慧,如果自己不决定要闯过来,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姑娘,你挺厉害的嘛。”
这声音……
竺箖转头,这声音如此之油腻,咋就忘了还有这一盘虾呢。
竺箖需要马上调整方向,不然就要溺死在前面的油桶里了。
竺箖转变方向,向一边的石头上撞上去,脑子反应过来了,行动还在继续,竺箖一头撞了上去。
竺箖真想骂一句:你妈*。
撞上去之后,竺箖赶紧起来,收了尾巴,半跪在地上调整,决定是要拼一把冲出去,还是要原地爆炸。
“唉,姑娘啊,你这是何必呢,要是……”
“你闭嘴。”竺箖瞪着虾仁头头,冷声说到。
不能让这丫的继续说话,那说的可都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与以前那个世界的人可还真是有的一比。
自己和主人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地方,不就是那种不入流的地方吗。
竺箖看着眼前这丫的流露的流氓气息,气就突突突往上冒,满脑子想的都是原地爆炸原地爆炸,炸死这丫的,炸的连渣都不剩,炸得这丫的……
“欸,这不木兄嘛,幸会幸会。”一句不大甜美的男声打断了竺箖的思想报复。
木兄,兄个屁,都侮辱了森林妈妈,都对不起……诶,这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善茬儿,这是狼窝虎穴都有了,麻烦了……
“木兄,你这是在干嘛呢?”语末,竺箖察觉到有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荡。
竺箖双手抱着疼痛的脑袋,目光凶狠的看过去。
首先看到的是一袭墨色衣服的人,还有一个叉着腰的人,欸,还有个手里拿着剑的,好嘛,又来了三个人。
竺箖都要感叹自己人缘好了,第一次出小屋,就这么点时间,遇到的人一个接一个又接三个,还遇到了一群虾。
竺箖继续往上看,哟,最前头这个不是翯羽嘛,上次,唉不,千年前还抢自己去魔界来着,这翯羽,还喝醉了,朝我发酒疯诉衷肠嘞,哼还差点把老娘干死了呢。
欸,那个叉腰的,娘们儿似的那个,不是翯羽的小厮,呃不,护卫早雀还是叫麻雀的那个么,嘿,叫这只雀给我弄点吃点,结果差点被我气的把自己脑瓜子给砍下来,那次差点乐死我了。
哎,那拿剑那人……好像没见过,不过看着挺严肃一人,说不定会救我。
竺箖这一分心,就将刚刚下定决心的原地爆炸抛之脑后了。
翯羽远远的从一旁走过,看到一群男的追着一救人的鲛人,鲛人还往石头上撞了去,本没想管闲事儿,但看着那姑娘抱着头紧靠石头蹲着,不知为何,脑子里窜入了素清的那条小鱼的身影,便想起了千年前,自己抢了素清手里的鱼,还差点将小鱼给干死的事儿,小鱼儿那副绝望的眼神突然让翯羽心头一阵难受,愧疚极了,于是就过来救这位姑娘。
只见那姑娘一身蓝衣,很特别奇怪地在外套了一件鲜红色的纱衣,红蓝相配,无花绣饰,倒也不觉有视觉冲突,双手报着头,头上简单有几簇黑发相缠绕,接着便垂直竖下,连简易的发钗也不有。
姑娘眼神里充斥着绝望与痛苦,与……竺箖的一模一样。
那姑娘抬头寻来,看见自己明显有惊讶之色,瞬及,眉头明显一皱,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皱起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盯着一行三人,看了又看,看到一旁闪着腰的朝阙时,嘴角微微地扬了起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朝阙扶腰的姿势,有点太过优美的原因。
看着姑娘表情的变化,翯羽确定了她便是竺箖。
千年啊,那个可怜兮兮的小鱼儿竟修炼成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姑娘了。
翯羽脑中居然在想,自己御剑的时候为什么没像朝阙那样分心闪着腰呢?说不定……唉不对,为什么要闪着腰呢,是……
翯羽眼神暗淡了几分,自己这辈子是万不能有牵挂的,不然那么多年的费心经营可能就会一朝付诸东流。
“欸,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赵染堂用剑戳了戳翯羽,一脸坏笑地问。
翯羽连个眼神也没给赵染堂,话也不多说一句,看向竺箖冷冷启唇道:“这不是竺箖姑娘吗?”
闻言,竺箖不留痕迹地收了嘴角的笑意,看向翯羽,瞥瞥嘴不屑地道:“见过魔界少宫主。”
礼也未行,无一点尊敬之意,话说完便底下头,一言不发。
这礼竺箖是肯定行不了,毕竟这生死大仇,没有一刀杀过去就不错了,要不是多说那一句话可能会让自己脱离虎穴,不然,竺箖不一定多说话。
朝阙先是发现翯羽盯着一姑娘看了很久,又听到翯羽说姑娘是竺箖,再听到竺箖披着羊皮说敬语还不丢狼性的动作时,朝阙心里瞎琢磨:宫主不会吧,居然喜欢竺箖,听竺箖那语气,若不是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让竺箖生气的事儿吧?
朝阙这类书看多了,心性也有些问题,而且以前为了盯人在妓院待过一两年,自然有些不正的想法。
虾仁木兄看看翯羽,一脸端正,未流露出什么异样,但能让翯羽叫出名字的,估计也不是常人,再看翯羽的贴身护卫朝阙,竟是一脸坏笑的看看翯羽又看看竺箖,虾仁判定,这竺箖与翯羽应该有点什么。
思量再三,虾仁决定,不惹魔界少宫主,不得罪佳人,毕竟,图*一时爽,身入破棺材可实在是不值得。
虾仁赶紧拱手,弯下腰,卑躬屈膝:“原来是少宫主的人,在下无意冒犯,还请少宫主恕罪。”
说完,还不忘抬头瞄一眼翯羽的脸色。
平淡如常,仿佛此事皆与翯羽无关。
还未等翯羽开口道“无碍”,身后便传来了一个腹黑邪恶的女声。
竺箖抱着自己的头,道:“头,撞的极疼,脚,磨的渗出了血迹,”说着,还抬头看着虾仁,极其认真地说:“疼,还有手,擦的破了皮,有些地方还青了,疼得不得了。”竺箖抬了抬破了皮染了点血的手,示意各位看,表明自己没说严重。
赵染堂看着眼前有点牛逼哄哄竺箖,有点纳闷儿了,自己这么没听翯羽提起过一个叫竺箖的姑娘?
虾仁想起以前自己面对这样场景的态度,一脸油兮兮:“哦,小宝贝儿,弄疼你了?来,爷给你擦擦……”
以前有多淫荡,现在就有多绝望。
虾仁把希望都寄托在翯羽身上,卑躬等翯羽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