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正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很大的树,静静的晒着日光浴。
“染染,你看这棵树好大啊,我们几个人都围不下呢?”孙茹兴高采烈的双手撑开,尝试着抱着大树。
确实很大,是棵银杏树,因为院墙很高,石染在院外也只看到过树顶,树冠很大,整个蓬起来。
“染染,你也要试一试吗?”李盈盈也学着孙茹站在树旁。
“好啊“石染觉得自己是一个伪装十八岁的六岁小孩,实际上还是特别爱玩。
“哇,晚亭,这是磨盘吗?”小姑娘们尝试着用力推动转盘,但纹丝不动。
“这个以前都是牲畜拉的,像驴子,马。”孙阳站在磨盘上,一个反手就翻了下去。
“啊,这是马槽,可惜没有马”小姑娘们又看到了马厩,很是奇妙。2002年的中国已经是和平了很多年的国度了,没有战争的地方已经很少有人养马了,但石染知道,以后这里会发展成红色景区,到时候,会建成一个跑马场。
石染很是神秘的口吻,“你们以后都会见到马匹的。”
“快来,快来,染染,这里真的有一棵老槐树,你说下面是不是真的有珠宝啊?”孙茹总是兴致冲冲的,像团飘起来的棉花,小小的,长的白白净净的,双马尾,走起路来总是要摇上一摇的。旁边站着李盈盈,一个小姑娘真是想象力十足的时候,“说不定这里真的有啊。”
这个建筑有点偏江南风格,四水归堂的大布局用来排水,又采取了北方的四合院房屋建设,还夹杂着一点园林风,深得石染的欢喜。很大,但有很多地方都有兵叔叔把守着不让进。
“我们可以进正屋里吗?”李盈盈跑过去拉着柳晚亭的手,前后悠摆,小姑娘的友情就是这样,仅仅是说一小会儿话,或是拥有一个相同的小秘密就可以成为好朋友。
“那边的可以,但是这边的不可以。”柳晚亭用手指着北边的几处住宅,前面是一排修剪的很漂亮的冬青,四月的小尾巴,嫩绿已经被深绿覆盖了,庭院深深几许,“那边是我们家,这边是其他叔叔阿姨门的住处。”
小孩子对古玩字画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感觉这房子比自己家里的大上很多罢了。
隔着好远就能听到李盈盈的妈妈在叫它吃饭的声音,在乡下石染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种特殊的练就一把好嗓子的方式。
石染有点奇怪,为什么没有见到柳晚亭的妈妈,听妈妈说那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石染有些心痒痒,她对美好的事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一点痴迷。
“哥哥,我们回家吧?”石染拉着温烁锡也准备走。
走过来一个美人,典型的东方美人,有股弱柳扶风之感,皓腕凝霜雪,朱唇轻启,“晚亭,要吃晚饭了。”
似乎感受到了石染炽热的目光,她对着石染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染染啊?”说着还拍拍石染的小手,对着小姑娘惊奇的目光,“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哦。”
石染喜欢听到被人说是像母亲,姥姥说母亲是最像曾祖母的一个,那个清朝时候的真正的大家闺秀,一代名媛,石染从只言片语中似乎就可以想象到那时候的美人,定是旗袍加身,步履款款的。
“哦,阿姨好。”石染很有礼貌的笑着,毫不吝啬自己弯起来的月牙,
“这是我哥哥,温烁锡。”石染又跑到江彦旁边,“这个是江彦哥哥,我们是邻居哦。”石染像是邀功般的把他们都介绍给这位美人。
“染染要不要和哥哥们一起在这里吃饭啊?”美人阿姨柔声问道,牵着女儿的小手。
“妈妈现在肯定已经做好了。”石染想起母亲的糖醋肉丝,有点馋,“我们要回家吃的。”
正巧听到温母渐渐放大的声音,石染很是欢快的跑过去,又想起了什么,扭过头,“阿姨,你长得正好看。”然后挥着小手,“晚亭再见。”
“妈妈,做好饭了吗?”石染扑过去,就知道眼前的人会接着她,石染抬起头,“江彦哥哥也去吗?秦姨和江伯伯都不在家。”
温母拍拍女儿的小脑袋,“当然了,以后江彦哥哥都在我们家里吃完饭。”温母俯下腰对着江彦说,“我和你妈妈都说过了,以后晚上和染染烁锡一起
吃饭,好不好呀?”
江彦点点头,妈妈早上就和他说过了,小小的江彦能够看出来母亲眼里的感激,对一个邻居真诚的感激,也能够看到那掩藏很好的愧疚,对江彦的愧疚,工作总是放在儿子之前,这让她很愧疚。其实江彦并没有什么感觉,不会抱怨,只是成为了一种习惯,仿佛与生俱来。
“妈妈,我今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啊。”石染在母亲的耳边嘀咕着,踮起脚尖,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母亲的身上,她肯定不会让自己跌倒。
“晚上,妈妈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染染商量。”温母看着女儿弯起的眼睛,用手勾勾她的小鼻子,她的女儿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懂事了。她不问为什么开学了哥哥还是在自己家里,也不怎么向自己提起弟弟了。
余晖映着村里的大树,把它们的影子拖在地上,石染拉着妈妈的手在影子上小步小步的蹦着向前,旁边是两个八岁的男孩,都在听小姑娘一天细细碎碎的生活。
“爸爸回来了。”石染看到门口的爸爸,远远的向他招手,“爸爸。”
“染染上哪了?”石父一把抱起石染,像小时候那样,这可羞红了石染,“爸爸,快把我放下去。”石染激动的拍打着石父的肩膀,爸爸真是的,总是以为自己没有长大,这么多人看着呢。
石父把女儿放下去,对着两个小伙子说,“快洗洗手,要吃饭了。”
一群小家伙们都去洗手了,石父帮温母摆摆筷子碗勺,有点伤心,女儿不让自己抱她了,总归是要长大的,可是石父总想让那一天晚些晚些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