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门口,一个少年摆着一个奇怪的地摊。没有桌椅板凳,没有任何商品,甚至连一块铺在地上的布条都没有,只是用粉笔在地面写几个大字:阎王要人三更死,我可留人过五更!
“好大的口气!”
“这都骗到医院门口来啦!”
“看这小伙子斯斯文文的,怎么就走上骗子的路呢?”
“要有这能耐,咋不去当个医生啊?”
“……”
任围观群众们议论纷纷,叶修缘悠然自得地站在字后,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信的人就治,不信的人就任他们不信吧,左右只是想赚点小钱用用而已。
医院门口是有保安的,这才聚起了人群,身材制服的保安就走了过来。“诶诶诶,这里不让摆摊的。”
“我摆摊了么?”叶修缘笑了笑。“我一没占用你地方,二没开口吆喝,不过在地上写几个粉笔字,雨一下,字就没了,这也碍着你了?”
保安哑口无言。他毕竟是个保安,不是恶霸,没有正当的理由,他也没强硬地赶叶修缘走,只是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在这骗子横行的年代,大家都保持着一分警惕之心,没人会轻易相信这种地摊。叶修缘已经站在那里一个小时,除了刚开始凑热闹的,没有人过来询问。他也不着急,有得赚就赚,没得赚就算了。
已经午后四点多,叶修缘打算再等一个小时,要是没人来求医,就到附近找个地方吃晚饭,然后回学校。至于给林大山做一件防御法器的事,也只好另想它法了,毕竟能制作法器的也不止玉石。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正当叶修缘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时,一道身影走到他面前停下来。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相貌柔美,一件白T恤,一条西装裙,简约的打扮却衬托出她高雅的气质。
女人看了看地面的大字,又抬头打量了一遍叶修缘,眉心不禁蹙起了川字。“你当真有这个能力?”
对于女人的问题,叶修缘笑着耸了耸肩。“我若回答有,你也不会相信。有没有能力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有些答案需要你自己去验证。”
叶修缘说的确实有道理,女人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她道:“跟我来吧,只要你能治好我爸,我会给你满意的报酬。”说完,她迈开脚步走向医院。
这种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叶修缘并不讨厌。他跟上女人的脚步,没一会,两人已经来到医院内部。
乘着电梯来到三楼,女人带着叶修缘走进一间单人病房。
一个枯瘦的老人在病床上昏睡着,脸上带着氧气罩,床头柜放着测心率的器械。白衣服的护士在旁边给病床换床单。几个医生站在床边,不时朝着老人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着他的病情。
女人走了过去。“医生,我爸怎么样?”
发现女人进来,医生们停下了讨论。听她这么问,几人对视了一眼,一个挂着主任医师职称的中年人道:“抱歉,我们还没能找出病人的病因,不过我已经把资料传真给京都的同学,他会让医院的专家们参与会诊。”
尽管被抱什么希望,女人的眼神还是忍不住一黯。“谢谢屈主任。”
医生们只是来查房的,查完房,被病人家属交代几句后也就离开了。护士换好了床单,也随着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叶修缘和女人,后者这时候才道:“现在给我爸诊治吧。”
有医生在场时,女人没有提起自己半句,叶修缘对此表示理解。毕竟他不是正规医生,更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那时候提出来只会多生事端。
现在无关人等都离开了,叶修缘走到病床边,一只手轻轻点在老人的额头。
“这是什么诊断法?”女人疑惑道。不是中医的把脉,也不是西医的听诊,没有询问病人的病症,更没有观看病人的检查报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看病的。
“病人在两个月前昏迷不醒,且消瘦得极快,短短两个月几乎瘦成了皮包骨,查不出任何病因,找不到任何伤口,五感刺激无效。”叶修缘如数家珍地说着病人的情况。
越听,女人的眼神越亮。没经过事先调查就对病症了若指掌,哪怕华佗在世估计也不过如此。两个月以来,每次听到的都是坏消息,这一次,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医生,我爸到底是什么病?能治吗?”女人焦急道。
叶修缘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看到女人期盼的眼神,他叹了口气,道:“你爸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是的,老人是中毒了。人不会无缘无故中毒,而老人的这种毒更是罕见,叶修缘百分之百肯定,背后有人投毒。要是治好了老人,无疑会被卷入某些事件,老实说,他并不怕,却也不喜欢自找麻烦。可要是不治吧?又砸了自己的招牌。之前说得那么自信,结果却认怂了,实在有些丢人。
“中毒!”女人惊呼了起来,下一瞬又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冷静下来后,她小声道:“怎么会是中毒呢?医院为什么查不出来?”
“这种毒的特性和血液一样,一旦进入血液就会和它融为一体,验血是验不出来的。”叶修缘回答道。
“医生,你能救我爸对吗?你一定能救他的吧?”女人急得两眼通红。
这个时候,叶修缘也只能点头承认。女人瞬间大喜,眼睛不禁蒙上了一层水雾。“太好了!太好了!”
等女人冷静了下来,叶修缘才开始给老人解毒。说是解毒,其实也很简单,一颗回春丹就能让老人再次活蹦乱跳的,也就是救活北堂歌老爸的那种丹药。
不过,老人昏睡着,没法自己服用丹药。叶修缘也懒得把丹药碾碎,他捏着丹药凑到老人的嘴边,直接用灵力把丹药的药力催进老人的体内。
女人就在旁边看着。她看不懂叶修缘在干什么,却能清楚地看到老人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除了神迹,她想不出怎么形容眼前的一幕。
十几秒过去,叶修缘手里的丹药已经完全没有了药力,就剩一颗残渣。当他把手移开时,老人的眼皮抖了两下,缓缓地睁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