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裂岩——矿脉?”刘啸枫简直不敢相信,任谁也知道,一个暴裂岩的矿,至少也得上万灵石,就算杜长老担心天雷宗报复,也犯不着一下子送这么重的礼物给刘啸枫。
刘啸枫正缺这东西,他正为这事发愁,这东西属于管制物品,就算在坊市也不多见,他这些阵子,用了大量的暴雷,自己手里也没剩下多少存货,为了支持三公子,他打算制作一批暴雷,正为原料发愁。
看到他的表情,樊建茗哈哈大笑,“你别想歪了,这事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这暴裂岩可是管制物品,杜长老要是真能掌控,怎么可能出让给你?就算你是天雷宗内院弟子,他也不甚至畏惧你到如此地步,他老杜再有钱,也不值于如此奢侈吧!”
樊建茗如此,刘啸枫顿时明白过来,他连忙一拱手,“你请师兄明言!”
原来,杜长老手里确定有一处暴裂岩的矿脉,可惜,那矿脉却不能正常生产,因为,这矿脉的位置十分的凶险,却是位于华州与青斑人的边界上。
青斑人,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向以彪悍著称,就算是北域人,对青斑人也畏惧三分,在青斑人的地盘上开矿,那真是拿命挣钱,就算是官方,轻易也不愿意招惹青斑人,这些人来去如风根本没有固定住所,你就算想报复,都极难找到人。
这处暴裂岩矿脉,原本是一个灵修世家发现的,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这暴裂岩虽然是凡物,但已经算得上凡物当中最接近灵材的东西了,在坊市当中,是可以用灵石交易的凡物,是很值得灵修出手的。
可惜,事情远没有他们想像当中的那么简单,不管是这个灵修世家,还是过后接手的几个灵修,都没将这矿脉顺利的开采出来,不成功的原因很多,有人因为青斑人的骚扰,有人是因为利益分争,总之,这处矿脉几经辗转,又有数个不信邪的灵修接手,最后,矿脉的主人换了十几个,可是没一个挣到钱的,最后,这落到杜长老的手里。
这杜长老也是个妙人,他接手这处暴裂岩矿脉之后,竟然一去都没去过,完全是委托当地人帮助开采,自己只是当期收取少部分的暴裂岩,这样一来,他虽然没挣到什么大钱,倒是略有盈余,多了不敢说,每年至少也有数百灵石的进帐,这一次他肯拿出来送给刘啸枫,倒也算是下了血本。
“矿脉具体位置在哪?”
“在松原郡,位置靠近青斑人的草原!”
刘啸枫哦了一声,心思活泛起来,杜长老不敢去,是他没有掌控矿脉的力量,自己则不一样,倒不是说他比杜长老有能力,而是他跟杜长老的需求不同,杜长老开矿无非是要钱,所以,可以把矿脉交给当地人经营,杜长老则像房东,只收取少量的房租就行了。
但刘啸枫一样,他需要的是矿,是大量的暴裂岩,想要暴裂岩,那就必须亲自去,否则,当地人不会乖乖的把暴裂岩交给你的。
“多谢师兄指定!”刘啸枫掏出一百灵石送了过去,这是对樊建茗的谢礼,当日在坊市,多亏樊建茗在场,要不然,杜长老绝对不允许他们在坊市动手,这是给天雷宗面子,其实也是给樊建茗面子,只不过,坊市里人多眼杂,只能过后补上,这也是他跟孙鹏龙等人商量的结果。
樊建茗倒也没客气,笑嘻嘻的把灵石收入储物袋,他跟刘啸枫之前根本不认识,要不是看天雷宗留影牌的份上,他都不会承认刘啸枫的身份。连身份铭牌都没有的弟子,算是那门子天雷宗弟子。
见刘啸枫上道,他也愿意多提点两句,他也看出来刘啸枫想去接管矿脉,就给刘啸枫介绍了当地的一个灵修世家,一个姓万的灵修家族,万家有一个子弟和樊建茗有些交情,早些年在一起厮混过一段时间,而万家所在的位置,正好离着暴裂岩矿场不远,刘啸枫要跟当地人争矿脉的话,有万家人的支持,自然又多了几分胜算。
到了晚上老皮回来,又带回一个消息,昨天去要钱的三个家伙,今天又去酒楼了,不过,这一次再没提钱,只是要见刘啸枫,被老皮拒绝了之后,三个各要了一魂醒魂灵酒,直接在老皮的面前连干了三杯,三坛灵酒一百五十灵石,另外又扔了一百灵石,只不过,三个最后是被人的抬走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醒魂灵酒,可不是谁都喝的,他们三个连灵修都不是,能喝下去三杯已经算是极限了,再喝下去,那就真要死人了。
听了老皮的话,刘啸枫笑笑没说话,连李知事都知道刘啸枫大闹坊市的消息了,城守怎么可能不知道。
接下来三天,无论是燕王府还是阳柳巷,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平静,但在平静的表面之下,是不断涌动的暗潮。
三天的时间,刘老将军给三公子发动了至少两千人马,在城北,还有一个战备营,那里多是些将要退役的老兵,这一次城守夺权,整个城防营和巡防营大换血,那些在鬼门关活下来的老兵,全部都被调到战备营,只等时间一到,这些老兵就会被遣散回家。
这些人,都是燕王旧部,甚至不用刘老将军出面,只要三公子一声令下,立刻就会满血复活。
只不过,这些人手里没有武器装备,没有武器的话,就算都是老兵,那也是没有牙齿的老虎,根本没办法夺权抢城。
***
时间已经进入十月,燕北的十月,已经到了飘雪的季节,天气越来越冷,在北玄,护城河都已经结冰了,燕京虽然不比北玄,可是入夜的时候,天气依然冷的怕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如果没有足够的保暖装备的话,真的可以冻死人。
燕京北城,战备营外,在街道的正中,立刻着两个火堆,风干木柴在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一队守军围在火堆边,嘶嘶哈哈的烧着火。
“他吗的,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这才刚刚十月,要是到数九寒天,那还不冻死人!”
“今天就是冷冬,要不然北域人干嘛南侵,还不是因为冻的受不了了,别看咱们这里冷,但是照比北域,咱们这里可强大了,这些该死的北域人,听说次的两界重叠,也是北域人搞得鬼!”
“拉倒吧,我听说这次的燕王长公子搞得,要不然燕王为什么会战死,按理说,咱燕北人死光了也轮到燕王死呀,他这是以死谢罪呢!”
“嘘!你们不要命了,燕王的事非你们也敢乱说,好好站你的岗,这两天战备营可不老实,你们都给我精神点!”听到手下人议论,那个小队长模样的人直接骂道。
“怕什么呀,都是一些老弱残兵,都要滚蛋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折腾的......”一个军士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转头向着街边的方向走地过去,那里有一大堆的木材,他刚蹲到地上捡了几块木柴,就听到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顺着声音的来源一看,那些已经捡到怀里的木柴顿时掉了一地。
人,大量的人,密密麻麻的人从战备营里走出来,整整齐齐。
是那些即将退役的老兵,他们虽然没有武器,却走出来一股肃杀之气,这一队守卫,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守卫,看到他们之后,都默默的退到了一边,让出来通行的道路,任凭他们通过。
他们不让也不行,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数以千计的老兵,虽然没有武器,光是压也压死他们了。
带头的老后,从他们手里接过他们的武器,个别的守卫还想要挣扎一下,可是看到对方的眼神,立刻就放弃了。
那眼神异常的冷漠,像极了觅食的野兽,谁也不用怀疑,只要他们敢抵抗,立刻会被灭杀,对方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不等走出来街口,有一队人马从街外迎着战备营的人马走了过来,带队之人一身银盔,骑着一匹白马,头上白发飘飘,在夜色当中格外的扎眼,不是刘老将军又是何人。
刘老将军的身后,是十几车的武器,对于战备营的这些老兵,这些武器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过,任何人都没有抱怨,默默的上前拿起车的武器,当武器取光之后,把马车推到一边,让开通行的道路。
刘老将军一挥手,“目标,军备营,前进!”
“前进、前进!”
随着刘老将军的号令,战备营的军士们兴奋起来,大家叫喊着,像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向着战备营的方向冲了过去。
城守不是没防着战备营,他在战备营外安排了足足五百多的精兵,就是害怕战备营造反,可惜,刘老将军出马,带着燕王府和自家的护卫,轻松的拿下兵权,这十几车的武器,就得来自于五百精兵。
这一路上,不断有人加入他们的行列,他们的人是越走越多,队伍越来越庞大。
战备营造反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城守府,城守下命令全城戒严,防卫营奉命剿灭叛乱,他在城守府外布置了重兵,势必要把战备营的人都消灭在城守府前。
可惜,战备营根本没来城守府,他们的目标竟然是军备营,这原本倒也没错,没有军备他们怎么造反。
可是,这样一来就让城守的计划落空,等他再调人追击,战备营已经去的远了,他们只能在后面追击。
可是,让他们万万想不到是,给战备营断后的,竟然是一些须发皆白的老军,别看这些人都已经到了见了老态,但是战斗力一点也不比城防营的战斗力差,而且,这些老兵配合有度,竟然牢牢的拖住了防卫营,硬是让近行听防卫营冲破不了他们的防线。
要知道,他们手里的准备,还只是刚刚从那五百精兵手里缴来的不齐全的装备。
李知事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军备营,现在的军备营,几乎只手遮天,要不是想着升迁,他都不想去城防营。
“快点,把所全的火把都给我点起来,快,把大门给我封死,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也不得进入!”
李知事也怕了,他是真怕了,他原本是不想来的,可是一想到,就算他不来,如果军备营被抢了,他一样脱不了干系,这才半夜从小妾的被窝里爬起来。
他现在很不好,这些日子就感觉身体不舒服,找了好些个大夫都没看明白。
听说刘啸枫的医术很厉害,而且对于伤病由其厉害,他这才让自己的家的小厮去请,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两个小厮竟然跟他一样,这才得罪了刘啸枫,又被刘二挤兑了一通,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一直没好意再次登门。
原本刘老将军一走,他还想着再找刘啸枫帮着看看,他早年也受过伤,而且位置就在大腿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影响了自己,可是万万没想到,还不等他登门,他就得知了刘啸枫大闹坊市的消息。
这把他给吓得,他万没想到刘啸枫竟然是天雷宗的弟子,四大玄门护短,那是天下皆知的事,他一想到头两家里的小厮对刘啸枫的态度,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于是他立刻叫人把两个小厮打个半死,只留下一口活气,这才跑到刘啸枫那里认错。
这才刚安稳两天,连三天都不到,竟然就按到了战备营造反的消息,他原本不想起来,造反就造反,跟他都没有关系,他现在又不是城防营的主管,自然不把这当一回事。
可是,听说战备有可能要去军备营抢东西,他终于坐不住了。
就在他指挥人满营防备的时候,突然看到三个人来到军备营的院时。
“什么人,胆敢私闯军营,来人呀,都给我拿下!”
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个人,可把王知事吓了个半死。
“咦,竟然是你?”
王知事一抬头,发现三个人之中,一个少年正向自己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