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好饭了,你们自己去厨房端。”陆清忧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鸡蛋面。
“还是清忧对我好。”季敛笙笑着就去接陆清忧手里的鸡蛋面。
而顾洐曳在旁边幽怨地看着季敛笙。
陆清忧躲开季敛笙伸过来的手,往旁边一闪:“谁说这是给你端的?”
“你不是吃过了吗?”季敛笙帅脸一垮。
“吃过了就不能再吃了?”陆清忧挑眉问他。
“你可真能吃,怪不得这么胖。”季敛笙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要你管!”陆清忧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洐曳这才满意地去厨房里端饭,季敛笙冷哼一声才慢慢跟上去。
“喏,这是一些下饭的小菜。”等他们都上桌了,陆清忧端出来一碟泡菜,放到顾洐曳面前。
“好久没吃到清忧做的泡菜了,还真有点想。”顾洐曳欣喜的笑着。
季敛笙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们很熟似的。”
“稍微比你熟那么一点点。”顾洐曳说着还用手比出了“一点点。”
季敛笙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
“嗷……”顾洐曳叫了一声。
“咋了?”陆清忧被吓了一跳,连忙问。
顾洐曳立马用手指着季敛笙大声道:“是他……”
陆清忧疑惑地看着季敛笙。
季敛笙的脸上饱含笑意,可顾洐曳生生看出了威胁,他很怂地把手收回来,摸摸鼻尖。
然后干笑了几声道:“刚刚不小心踢到桌脚了,好疼。”
陆清忧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咋那娇气呢?大惊小怪的。”
顾洐曳没说话,暗自瞪了季敛笙一眼,可不料季敛笙根本就没在看着他,而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
顾洐曳牙咬得后牙槽都疼,恨恨地低头吃饭。
饭桌上很安静,除了陆清忧吃面条的“嘶溜嘶溜”声,其他两个人吃饭都没声音。
顾洐曳吃的是饭能理解,而季敛笙吃的和她一样是面条,这都能不发出声音,她也是蛮佩服他。
“你们认识多久了?”突然,季敛笙开口说话。
陆清忧愣了一会才反应出来是在问她。
“我和顾洐曳认识了有十几年了吧?”陆清忧看了顾洐曳一眼。
顾洐曳听到陆清忧的话立马笑着接道:“十五年。”
季敛笙皱眉:“你们怎么认识的?”
顾洐曳是顾家大少爷,陆清忧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还认识那么久?
“和你差不多。”顾洐曳没看他,低头扒饭。
他是被陆清忧救的,那顾洐曳也是被她救的?
季敛笙突然想起来顾洐曳以前和他在通电话的时候和他聊起的那个小女孩。
那年顾洐曳十岁,作为顾家大少,顾家未来的掌权人,有许多顾氏集团的商业对手在盯着他。
十岁那年,他被人绑架,对方朝顾洐曳的父亲索要赎金。可在顾熊忌交给绑匪五百万的赎金后,对方却突然将顾洐曳转移了。
原来他们不仅要钱,他们还要顾氏集团垮掉,而突破口就是顾洐曳,他们要他的命。
后来,好像他说是一个小女孩救了他。季敛笙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陆清忧一眼,这个小女孩就是陆清忧?
他将目光移到顾洐曳身上,毕竟是兄弟,即使十几年没见,该有的默契一点都不少。
顾洐曳立马就知道季敛笙猜到了,朝他笑着点点头。
季敛笙的脸立马黑了,这怎么又有一段孽缘?
他磨牙朝陆清忧问道:“你一共救过多少人?”
陆清忧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懵了,她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意思啊?”
季敛笙看她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里发堵。
“没什么。”季敛笙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清忧被他搞得莫名其妙,随后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伤口痛?痛你就说啊,逞什么能?又没有人笑话你。”
季敛笙一愣一愣的,然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哎呀,疼,伤口怎么这么疼?是不是发炎了?”
他一边说一边瞟着陆清忧,见到陆清忧焦急为他找纱布和药的样子,心情说不上来的愉悦。
他心里愉悦,面上装的跟真的一样,旁边的顾洐曳一脸不屑地看着他:无耻!
季敛笙自然看到了,不过他没理他,装没看见。
“来,进房,我给你换药。”陆清忧上去准备扶他。
“哎哎哎,我来。”顾洐曳立马凑过去,把陆清忧挤开,自己扶着季敛笙。
陆清忧也没多想,点点头。
季敛笙挤着牙压低声音道:“你没事凑什么热闹?”
顾洐曳也同样回道:“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怎么不知道你怕疼?以前中弹都没见你叫一声,现在被刀划了几下就要死要活的?”
“你管我?我现在怕疼了不行?”季敛笙睨了他一眼。
顾洐曳没接话,心里却狠狠地骂他:卑鄙,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就是故意想让清忧照顾你!
很快,顾洐曳就扶着“重伤”的季敛笙半躺在床上,陆清忧在后面跟了上来。
“那个,你先出去一下,我给他上药。”陆清忧对顾洐曳说道。
“我不出去,我就在这看着。”顾洐曳瞪着眼坐在床的另一边。
季敛笙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顾洐曳也回瞪了他一眼:我不会让你和她独处的。
陆清忧也没管他,对季敛笙说:“把上衣脱了,我给你上药。”
季敛笙轻咳一声,动手开始脱衣服。
顾洐曳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他连忙站起来对陆清忧说道:“清忧,你把药给我吧,我给他上药。”
陆清忧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你行吗?”
“我怎么不行?”顾洐曳立马反驳,随后又有些心虚,气势稍弱地补了一句:“我会小心的。”
“不……”
“让他来吧,你没回来的时候,老杨叔来找你来了,应该有事,你去看看吧。”季敛笙打断陆清忧的话。
“你是不知道他下手有多重,他哪会包扎伤口?跟杀猪似的。”陆清忧十分嫌弃地说道。
顾洐曳尴尬地笑了笑:“那是以前,我现在可不一样了。再说你不是有事吗?你去吧,相信我。”说着说着,就把陆清忧往门外推。
陆清忧被他闹得没办法,把药和纱布塞到他手里,威胁道:“你可下手轻点,要是我回来他伤口恶化了我饶不了你。”
房里的季敛笙听见这句话,开心的眉毛都忍不住飞了几下。
顾洐曳连连保证,陆清忧这才离开。
顾洐曳关上房门,拿着药沉默地帮季敛笙上药。
他一直没说话,季敛笙也没说话,但季敛笙认为他是有话要和他说的。
顾洐曳仔细认真地帮季敛笙上了药,然后帮他裹上纱布。
季敛笙在他做完一切后,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
他淡淡道:“我以为,你有话说。”
顾洐曳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跟清忧认识十五年,从她救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要一辈子保护好她。”
季敛笙挑眉,所以呢?跟他说这个干嘛?
顾洐曳看着季敛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喜欢她,我想娶她。”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季敛笙表情不悦。
“没什么,我只是想和我最好的兄弟谈谈心。”顾洐曳淡淡地笑了笑。
他话里的意思,季敛笙当然听懂了,季敛笙沉默。
顾洐曳看季敛笙没说话,眼眸一沉:“她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从我身边抢走她。我说的,是任何人。”
对于顾洐曳近乎宣誓主权一般的行为,季敛笙皱眉,心里没由来地升起烦躁。
他转头看向窗外,突然想起以前顾洐曳和他打电话时跟他说过的话:
“阿笙,你知道吗?我好爱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救了我却像是偷了我的心一样。我想娶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你说,她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每一次,即使是相隔万里,通过一个电话,季敛笙都能感觉到他提到那个女孩时满脸的幸福。
原来,她就是陆清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