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出此言呢,为何断定这出城的老汉必有问题?”墨绿歪着脑袋仍是想不明白。
柳汐冷冷一笑道:“虽说病急乱投医,但是,此处西去并无名医,试问谁家父亲会驾着马车带着生病的女儿这般求医?”
柳汐一边说一边摇头,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不可凭感觉行事,可是,为何直觉告诉我车里的人必是杜鹃。”
“公子说过查案大忌便是被自己的感觉所牵制。”墨绿第一次看到神色不安的柳汐。
柳汐点头,却又摇头,仍是自言自语:“这条路,一定是这条路,这条路上有着杜鹃太多难忘的回忆,她定是来此了。”
“公子,如果杜王妃真的从这里经过,虽说此时并非杜鹃花盛开的季节,她怎么说也要去杜鹃谷缅怀一番。茶寮的老板说他并没有看到有人进杜鹃谷,是不是可以推断要么杜王妃并没有从此经过,要么她是真的为人所挟持,身不由己呢?”
柳汐没有回答墨绿的问题,闭上眼,将杜鹃失踪的始末回忆了一番,墨绿凝视着她,惊觉在她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凝重,不禁心口一震,觉得柳汐必然会推断出某种结果。
果然,柳汐蓦然睁眼,眼里流星闪烁,神情似有几分兴奋,果断地说道:“不,她是自行偷渡出王府的,杜鹃心性极高,行事大胆,杜相怕她有一日会离开瑞王府和伯邑私奔,所以曾扬言,她若敢离开王府,必然杀了伯邑,她怕连累伯邑才制造出被人挟持的假象。”
“那她为何这样做?还有,她出府之后是去寻找伯邑了吗?”
“因为现在的瑞王府正值多事之秋,她若被人挟持,会让人觉得她成了一场宅斗或是政斗的牺牲品,瑞王面对王府种种事端已分身不及,这于杜鹃而言正是最好的时际。”
柳汐边说边抬起手掀开身旁的窗帘,见车外天色阴霾,似是一场风雨又要来临。
“小武停车。”
突然其来的叫停声,车外小武以为出了什么事因收力太猛太急,急停让车内的柳汐和墨绿差点冲出车厢。
“小的该死!”小武急忙扶着柳汐,急着请罪。
“小武哥,我的鼻子差点撞断了!”墨绿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知道始作俑者其实是柳汐,于是掉头道,“公子,你这是干嘛呢?”
柳汐揉着被撞的额头,甩开小武的手就跳下了马车,神色肃穆,说道:“小武,你回王府,我要出燕门关去。”
“什么?”小武和墨绿同时惊问,盯着柳汐仿佛在质疑她的话。
“公子所做的决定必然是有您的道理的,可是,既然要出燕门关,您怎可不让小的陪同和保护呢,您可知,此处离燕门关可还有几百里路程,您和墨绿要如何应付这一路的风险?”
小武忠心护主,见柳汐要弃他独行,不免得有几分伤心。
柳汐自然明白他的心意,站在他身旁拍肩道:“我要你去柳府守着,奶奶行事要么不答应,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让我等太久,我怕我们都离开京城,会断了她那边的消息,你要知道,她带回的消息价值必是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