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两更,但这章都4000字了,也行吧。。。(●ˇ?ˇ●))
白泽眼前的扭曲流动着的空间就像是散发着琉璃色彩的透明幕布,将蒙特卡洛与外面的世界完全分隔开来。
因为其有着反射光线的功能,白泽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他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对着身前的空气玩味地说道:“我很好奇,这外面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有着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止步于此吧,白泽。】冰冷无情的机械音变了,变得驳杂起来,像老人,又像小孩;像男人,亦像女人,有种描述不清的诡异。
“哦...换人了?”白泽无所谓地笑了笑:“不,不对....应该说终于肯露面了。”
【你想要什么?】乐园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白泽没有直接进去里世界,而是在这里磨磨蹭蹭地与自己转弯子,势必有所求。
“哈哈哈,还真是豪爽啊。所以说和聪明人‘合作’就是省心。”白泽笑意更盛:”我呢,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只要你肯满足我小小的请求,我便承诺不会踏足这里。”说话间,他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光幕。
白泽话声刚落,一块古朴的羊皮纸便凭空出现在白泽面前。
戒神之契:
提出者:乐园
参与者:白泽
说明:由提出者实现参与者提出的“一个行使权限在乐园最高权限之下的愿望”,而参与者以“今后不允许踏入里世界”的条件作为交换。
补充:此契约由诸神戒律公证,任何生命体都无法违背。
【我不信任你的承诺,把血滴在契约上。】混杂的声音十分平静。起码目前为止,白泽的举动都在乐园的计算范围之内。
“噢....这种东西有用吗?”白泽抓住羊皮纸仔细地看了看里面的条约,狐疑地问道。
【安心吧,这个东西人神不论,只要还处在戒律之下,就必须服从。】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白泽话锋一转:“不过......我要三个愿望。”
【............】
“嗯?....没听清楚吗?我说一个太少了,我要三个愿望。”白泽见乐园沉默,重复强调了一次。
【你这家伙!不要太得寸进尺了!我随时都能将你捏成尘埃...】乐园咆哮被强行遏止住了,已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或许吧。但起码现在不能。还请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白泽往前踏了几步,离光幕只剩一步之距。他早就清楚乐园并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否则,他根本不会和自己心平气和地谈条件了。
【.........】
考虑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仅一分不到。
一簇火焰忽地从羊皮纸上升起。回过神来,上面的“一”字已经变成了“三”。
乐园选择了妥协。
“早这样不就行了,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白泽没好气地抱怨道。
【........】乐园肺都气炸了(虽然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这种器官),发誓要等到白泽回归乐园之后,将其碎尸万段。
白泽却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的神情突然严肃端正起来,麻利地拿出口袋里的折叠军刀,弹出刀刃,轻轻一刮,殷红的鲜血便从食指冒了出来。然后.........
中指食指并拢,对着羊皮纸猛地一戳,同时嘴上还喊着“急急如律令!”
当血液接触到纸面的那一瞬,羊皮纸便闪出白光,逐渐分裂开来,逸散成点点光芒。
见到此景的白泽还装模作样地呼了一口气:“终于神功大成了。”
【..............】乐园完整目睹了这一幕,一时之间没了声息。半响才反应过来,吼出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啊!林正英吗?”
“嗯?想不到你也知道我的艺名。不瞒你说,在下正是茅山派一眉道人,人们尊称——九叔。文能画符治恶鬼,武能拳脚降僵尸。方圆百里的妖魔鬼怪莫不识我。现在正值茅山优惠大促销,捉鬼一律半价,包月还送精美符咒一份哦。”
【.....契约已经成立了,说出你的愿望吧。】对于这槽点满满的话语,乐园已经无力吐槽了,干脆地转移话题。他怕继续更白泽扯下去,他的CPU会真的会烧坏。
“复活水烨祈。”尽管脸上依然扯那副嬉皮笑脸,但在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白泽眼中还是不由闪过悲伤、眷恋以及...期待。
【无法办到。】
“喂,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过可以将已逝的生命复活。怎么到现在就不行了?你是在耍我吗?”白泽质问道,每当谈到有关烨祈的话题,他就会相当的冲动易怒。
【我所说的复活生命只是修复身体之后再召回灵魂。而人的灵魂一般只能在人间停留七天。所以复活有两个条件:第一,完整的身体。第二,死亡时间不超过168小时。】乐园对白泽的异常反应感到十分不解。虽然他能够分析别人的情绪变化,但他始终无法理解其中的缘由。
“唉....幸好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信赖寄托在你这个弟弟主神身上。”白泽很快便调整好情绪,低声叹道。
【.........】即使乐园并不清楚“弟弟”有什么含义,但他还是从白泽的眼神中看到满满的鄙夷。
“治愈我的伤势,这个总能办到把。”白泽没有给乐园反驳的机会,指了指只剩半截的臂膀。没了一只手总归不太方便。
其实乐园内部本身就有医疗功能,只要花费少量的乐园币就能恢复一切伤势。但现在的白泽并不知情,之后的他真的连肠子都悔青了,念叨了数日之久。
乐园当然也没有必要将情报告诉白泽,他巴不得白泽将机会都白白浪费掉。
只见,一道温和的白光笼罩在白泽残破的身躯之上,他身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整截断去的右手也在快速重生。
“.....奇妙的感觉。”白泽全身都充斥一种饱溢感,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自由自在地进食一样。
与此同时,白泽的面板也在发生着变化。
个体:白泽
种族:人族
职业:无
天赋:无因之果
阶位:零阶
生命值:100%
体能值:100%
筋力:15
耐久:17
敏捷:17(【城市猎人】加成生效中,现19点。)
魔力:250
“真是怪物,多余的魔力连一丁点都没有逸散开来,全部吞噬殆尽了....”乐园自然也知晓白泽的异象,心中念到:“可惜.....你并不能成为我们的人,你.......是必须铲除的敌人。”
治疗的时间只是稍稍一会儿就结束了。
“....这就没了?...想不到还有点爽。”白泽试着挥舞了一下新生的手臂,没有一丝晦涩,和原本没有任何变化。
【说出第二个个愿望吧。】乐园并没有心思和他唧唧歪歪,接回正题。
“那给我你所有关于炼金术的资料吧。”白泽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随意地说出了乐园都大为震惊的词语。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东西?】乐园沉声道。
“呵....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渴望的就是这个‘世界’啊。”白泽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很巧妙地拖了过去。
【这么说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选择你?】乐园心中的惊骇更甚。
“我自然不可能如此神机妙算,只是‘碰巧’道听途说过一些这里的信息罢了。”白泽打了个哈哈,趁机移回正题,“这个小小愿望应该不包括在你的最高权限里吧。”
【哼.....】炼金术的资料虽然无关他的系统运行,但也是重要加密文件,绝没有白泽说的那么稀松平常。
不过......
【文件已经放入你的空间背包里了。】乐园还是将其交给了白泽。
“哦....”白泽随意应了一声,便伸手打开背包,除了原本就在里面的手枪、肾上腺素和【飞雷神苦无】之外,果然还多了一个类似书籍的物品。而正当白泽准备点开它,确认一下真伪的时候,却被乐园阻止了。
【别做那些无聊的琐事了,在戒神之契的约束下,即使是我也做不了假。还是赶紧说最后一个愿望吧。】看来乐园很想迫切结束这场“交易”。
“嗯...好吧。”可能是觉得对方的话有道理,白泽关闭了面板。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
“那放我进去如何?”白泽指着面前的光幕戏谑地说道。
【.........】
【你...确定...要撕破....脸面..吗?】乐园咬牙切齿道。
“条约上既然没有规定,那也是可以的嘛。”白泽嘻嘻笑道。
【.....】沉默了足足半响之后,乐园终于发声了,只是与预想中的情景有些不太一样。
【唉.....自作聪明的家伙,本来还打算让你回到乐园之后痛痛快快地死掉的。】乐园没有想象当中的怒不可遏,声音重新归于平静,仿佛回到了一切都没有发生的那个时候。【你太令我失望了,白泽。你难道没有想到过这个契约没有时间限制吗?】
“你的意思是说.....?”白泽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妙。
【太晚了....你已经将进入里世界的机会作为筹码交易掉了,而我自然也会遵守契约,实现你最后一个愿望,不过.....到底是十年后实现,还是百年后实现可就得看我心情了。】
“那你之前的表现都是逢场作戏?!”白泽低下头,已经开始惊疑不定了。
【你想的没错,这场游戏打从契约签订完成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尽管乐园有着人类的声线,但内蕴的情感却比机械还要冰冷无情。
【到目前为止,我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你会有着怎样的愿望.....以及现在你会露出什么样的情感。这些都很有研究价值。】
【所以,我很失望。你最后竟选了个最为无聊的答案。作为惩罚,你就在这片荒凉的末日之地孤独地度过你的可悲余生吧。】其实乐园还是挺希望白泽可以到达乐园内部的。当然,这可不是因为乐园赏识人才,只是在强制刻上印章之后,他可以立即处死白泽,而不会像这样留下诸多不可控因素。
唯独在这些地方,两人倒挺像的。同样谨小慎微,同样的算无遗策,同样的......不信任他人。
“呵....失望?那倒没错。”白泽重新把头抬了起来,脸上挂着的并非震惊与慌乱,反而是满满的讥笑。“你的确应该失望了。“语间,他的左脚轻轻踏出。
【....怎么会?!在戒神之契的约束下,你应该前进不了才对。。。。】
“哈哈哈哈...我什么时候和你签订契约了?”白泽脸上的笑意更甚,他举起左手,摆出一个与之前完全一致的双指并拢动作,然后猛地向前伸去。
(别问我会不会甩出去,就算是甩出去了,也是中指的血先碰到的。(。???)ノ)
【!!!】
【难道?!!】乐园似乎联想到什么。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要陪你逗哏。”白泽的食指慢慢收了起来,只剩下中指直冲天际。“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你,也没有蠢到找你的要求来做,那张纸上沾染的血液并不是来自我食指上的伤口,而是我口袋里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的血液。”
(其实是歌利亚的。戒神之契还有一个潜在条件,双方的潜意识必须是自愿的,否则契约不会生效。而歌利亚已经死了,自然也就没有自愿一说了。)
“那么再见了,乐园兄。”
【等等!我.....】
白泽语毕,直接无视乐园的最后挣扎,纵身一跃,消失在流动着的光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