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第二天,江浮月是被人吵醒得,刚睁开眼睛,她便看到了在自己房间里站着江父。
“爸…”江浮月刚醒来,也忘记了恐惧,“你怎么来了。”
江父那副神情,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望着江浮月,“你大晚上得跑到酒店来睡觉,也不知道给你妈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妈有多担心。”原来是心疼她妈啊…
江浮月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做得太失败了,“对不起,爸。我本来是打算给你们打电话得。但是阿梓,对,前台阿梓说你在酒店里歇下了,我以为她会给你汇报,毕竟你是她的大BOSS 嘛。”
江父轻叹了一口气,把桌子上得一杯牛奶递给了江浮月,“快把牛奶先喝了,一会儿跟你同学一起去上学。”
江浮月得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抖。对啊,睡在他房间里的沈长清去哪里了,没有被发现吧…
“嗣音?”江浮月试探地问。
江父负手而立,留给了江浮月一个背影,“不然呢?刚才我还看到两个小伙子在跟嗣音说话,穿着的也是你们学校的校服,是不是嗣音被欺负了,你回去看看她。”
嗣音…嗣音被欺负了?平日里只有嗣音欺负顾锦书的份,再者说了,以嗣音那个剽悍的性子,哪里有人能欺负她,哪里有人敢欺负她啊。
“好,我知道了。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吗?”
“嗯。”
江浮月喝完牛奶,匆匆地起身洗漱收拾,来到门外的时候,正巧看到沈长清,林嗣音和顾锦书。
江浮月笑嘻嘻地冲他们三人打招呼,道了早安,“早,刚才你们看到我爸了吧?都快吓死我了。幸好他没有怀疑什么。”
“得了,别废话。走吧,赶紧去学校,不然一会儿迟到了。”林嗣音主动挽起了江浮月的手。
而此时还待在房间里的江父,长舒一口气,“孩子大了,我这个当爸的也管不了了。随她去吧。”
也许江父早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只是不愿意拆穿江浮月。
“听说咱们学校里来了一个新的体育老师?”江浮月在路上买了一个面包,一边吃一边对林嗣音说道,而沈长清和顾锦书两人被遗忘在她们身后。
“对啊,听说长的还挺帅的,今天下午我们还有体育课,可要长长眼福了。”林嗣音花痴地说道,这下身后的顾锦书不再沉默了,他突然走到林嗣音面前,“喂,你还想看其他男人?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你瞎说什么,我只是热衷于看长的好看的小哥哥而已。”
“那我长的不好看吗?”
“不好看,丑死了。”
“……”
顾锦书这是被自己的女朋友给嫌弃了啊。
回到教室后,江浮月和林嗣音桌子上摆着好几份试卷,江浮月揉了揉酸痛的额头,看到这密密麻麻且又无比复杂的数学及物理公式,她就头疼得厉害。
“嗣音。”江浮月和林嗣音两人是同桌,她把试卷塞到了林嗣音的桌肚里,“为了让我全心全意追沈长清,麻烦你承包我一个星期的数学作业、物理作业和化学实验报告,鄙人由衷感谢你。”
林嗣音爽快地答应了她,把自己记的理综笔记交给江浮月,并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她白皙的手,“这是我记的笔记,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江浮月抱着林嗣音的笔记本思量了一整节物理课。下课后,她匆匆跑到了顾锦书面前,“锦书哥,你能帮我个忙吗?”江浮月眨了眨星星眼,一般只会在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顾锦书求助时,她才会特别真诚地叫一声锦书哥。
顾锦书拿了水卡给林嗣音接了一杯温水,细心地为她尝试好水的温度,这才放心的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水槽里,“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什么事?”
江浮月别扭地皱了皱眉,似是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你知道…沈长清的志愿大学是哪所吗。”
顾锦书愣了愣,虽然他知道江浮月只会提到关于沈长清的问题,但没有想到会是学习方面。
“嗣音啊,有人在茶水间里勾引你对象,你还管不管了!”一道尖细且夹杂着妖媚气息的声音从走廊里响起,江浮月立马顺着声音方向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安偌菲。
也就是沈长清的绯闻前女友,顾锦书的初中同学兼高一同桌,林嗣音对安偌菲十分不满,也顺应自己的内心怼了她一次又一次。
“安偌菲,你别在这儿扯嘴皮子了,有那时间还不如看看你自己的学习成绩。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上高中,你还是回老家种田吧,别耽误老家里的活了。”林嗣音出言挖苦道。
既然是林嗣音不喜欢的人,顾锦书对她亦没有好脸色,丝毫不顾及多年同学情。
“安偌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伎俩,学校里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你肯定花了不少钱来收买人心吧。”林嗣音丝毫不肯放过安偌菲,要知道林嗣音的嘴皮子比安偌菲厉害多了。
安偌菲气得脸色通红,她的双手拧着校服下摆,气愤地离开了三人面前。
“安偌菲是市长的女儿吧。”
林嗣音问道。
“是啊,不过我爸可是比市长厉害多了,只有她爸奉承我爸的时候。”江浮月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扯着林嗣音一起去了高二二班。
江浮月倚在门边,微微侧头便能看到低头批改作业的沈长清。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哨声,沈长清抬起了头,正巧对上了江浮月的目光。
江浮月来不及躲闪,尴尬地对沈长清笑了笑,脸红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有事?”
江浮月正捂着心口,那颗扑通扑通跳的心脏,似乎想从胸腔里跳出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沈长清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啊?”
江浮月有些心虚,眺望远方的风光,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支支吾吾地说道,“刚才…安偌菲来过了,可能是来找你的,你不去看看她吗。”
此言一出,沈长清的脸色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仿佛六月天,说变就变,阴晴不定。
开口的话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我去找她做什么?是她自己做作。”沈长清似是有意无意地冷哼了一声,在江浮月看来却像极了生女朋友气的小狼狗。心,不由得扯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