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沉闻言轻柔地笑了一下,在玉与容的额上落下一吻,又搂紧了一些,道:“睡吧。”
日上三竿,玉与容平生头一次醒得这般晚。睁开眼时,蝶翼般的眼睫划过柔白的衣襟,玉与容怔了一息!她这是!在谁的怀里!
猛然间抬头,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式也四散开来,头顶上传来容倾沉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是他。
漏跳的心渐渐轻缓,玉与容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埋头躺下,再没有睡意。半晌,无可奈何地松了松眉眼,还能是在谁的怀里。
几乎是玉与容抬头的一瞬,容倾沉便醒了,只不过没有睁眼,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见她没有离开他,而是又钻了回去,容倾沉的心头不由得漾开几分舒适。
这般想着,便再侧一侧身,半欺在玉与容的身上,似乎想搂得紧一些,然后再睡一会,可就是这样一个动作,玉与容敏锐地察觉道:“你醒了?”
容倾沉:“……”
媳妇太聪明,好像也不是件好事,除了跟“情”之一字沾边儿的,他好像什么也瞒不住,只得闷闷地:“嗯。”
容倾沉抱得紧,好在玉与容又瘦又软,抬起头来时,柔顺的发滑到脸颊处,见他不睁眼,便道:“不起来吗?”
起不起,这是一个问题,很明显,他现在并不想起。
“还有些困。”
“那你睡吧。”
玉与容扔下一句话,便试图从容倾沉的怀里钻出来。
容倾沉:“……”
没等玉与容钻出来,容倾沉懒洋洋地睁眼,似极不情愿道:“是该起来了。”
说完,便松开了臂膀,与玉与容一同坐起来。
玉与容习惯性地去找头上的玉簪,容倾沉知她要找什么,便从枕头底下翻了出来。
“昨日你抱过来时,发髻戳人得很,我便将玉簪取了下来。”
玉与容挽发的手微不可见地一怔,很快又继续挽着,目光落在被褥上,回应道:“哦。”
嗯……怎么反应不大。倒也没期望她能像别的女儿家一般娇羞脸红,但也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容倾沉倾身凑了过来,在于玉与容呼吸可闻之处停下,故意道:“昨日,是你第一次抱过来吧。”
确实是第一次。寻常他二人就算就寝在一处,玉与容都是板板整整,规规矩矩地睡着的,与容倾沉一样,睡着了都不会有什么不雅的姿势,是以玉与容昨日凑过来时,容倾沉是有些意外的。
容倾沉本是想逗她的,不想玉与容挽好发,抬首正对容倾沉的眼眸,道:“不可以抱吗?”
容倾沉一噎,他家夫人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可以。而且只能抱我。”他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
玉与容歪过头,道:“这也是夫妻之道?”
还别说,若玉与容问起来,容倾沉还真打算这么说的,到底是他的夫人,越发心有灵犀。
容倾沉厚着脸皮道:“对。”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
玉与容暗道果然,夫妻之道海纳百川,种类繁多,但是她好像摸索到了一些规律。
玉与容兀自思量,午间柔和的白光照耀在她的身后,发丝被一根不落地梳起,乌黑亮丽,衬得玉与容越发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