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在屋子里横冲直撞,将屋中摆设砸得稀巴烂,可男子的背影就在玉与容的眼前挥之不去,震散后又凝聚,简直要逼疯了她。悲愤与痛恨如潮水般涌上,险些要吞没了玉与容,压迫性地窒息感裹着她,她掐着自己的脖子,蜷缩在角落里。
犹如一坛陈年烈酒浇在熊熊燃烧的明火上,玉与容的发疯般的情绪淹没了自己,脑中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告诉自己:“静心诀!静心诀!快念啊!快念静心诀!”
冰白胜雪的肌肤此刻因气血不通而变得粉红,玉与容扣下五指让指甲刺入皮肉,换来灵台一丝清明,几乎就在那一瞬,她颤抖着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念着静心诀。
汹涌澎湃的情绪在静心诀出口第一个字的时候,慢慢消散。无形中攥住玉与容心脏的手正在慢慢松开,玉与容随之松开了掐住自己脖颈的手,躺在地上如劫后重生般喘息。
眼见还流淌着清莹的泪,可神色已恢复如常,仍旧是一副千万年不曾变过的冰山美人的模样,动人心魄的面上,冰蓝色琉璃般的眼在不知不觉中增加了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情绪褪去时,好似从来没有来过。屋子里空荡荡的,屋外也静悄悄的。玉与容起身缩在一角,平静了许久,终是润了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地面。
仿佛过了千万年的光景,门终于被打开。玉与容甚至还没能看清来人,便本能地往后退,有人紧紧禁锢住了她,她挣扎欲反抗,脑海中不断涌现玉与卿被剥肉取骨的模样,痛苦再次撕裂她好不容易封起来的心,不可自控的情绪又一次狂风骤雨般袭来。
“与容!看看我!”
熟悉到骨子里的呼唤,玉与容在慌乱中队上容倾沉幽暗如墨却饱含心疼与担忧得一双眼。
是他……
玉与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情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却怎么也填不满心底的巨大空洞。她想发泄,她快憋疯了。
“夫君……我……我梦到了……我记……记得了……有人杀……杀了……杀了长兄……有人……将……将他大卸八块……剥肉取骨……”
她呜咽着语不成调泣不成声,一字字一句句都化作利刃戳在容倾沉的心上,她还想说什么,忽而后背一阵剧痛,玉与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手起掌落,玉与容静静躺在容倾沉的臂弯里,安静地像睡着了一般。
花落棋与叶轻舟惊呼出声:“爷?!”那一掌结结实实劈在玉与容的后背上,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你这是做什么?!”就在所有人还处于夫人异常表现的震惊中时,灼灼突如其来的一喝,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花落棋更是三魂没了七魄,心道这小丫头就算再护着夫人也要分个情况!这种时候她跟爷顶着上是想找死吗?!
灼灼冲了上去,就在花落棋等人以为她就要从爷怀中把夫人抢来时,灼灼忽然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