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空阖上眼眸。
知意,对不住,不能替南风报仇了。
叶初阳离他最近,最先发现他欲自杀,反应过来时却已为时已晚,毒血顺着月如空的嘴角溢出,整个人顷刻间倒下。
叶轻舟上前探一探他的鼻息,旋即恶狠狠地朝月如空胸口替去。
“真是便宜了他!”
花小五也冲了上去,对着月如空拳打脚踢,仿佛要将月如空施加在花花寨弟兄身上的通通还回去,一众人便静静地看着他,直到花小五也没了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看着月如空,一言不发,忽而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不知缘由。亲眼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倒下的是他,亲手将弟兄们一一埋起也是他,又有谁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是报仇雪恨后的痛快与大喜吗?不是,没有。只是因为即便是将月如空杀了,他的一众弟兄也回不来了。
画秋思吩咐修士将白音、云知意与月如空带了下去,又将周遭婆罗宗附属三门的修士尽数清理干净,面上又恢复了往昔模样:“今日这一战,这世上怕是再没有湛怜楼与橘月殿了。”
叶轻舟啐了一口:“这种祸害,早该没有了。”
画秋思收回羽扇,走到花落棋面前道:“今日多谢诸位公子相助,还未请教诸位公子尊姓大名。”
花落棋可是没有忘记腿上那些个窟窿是拜谁所赐,更没有忘记楚景骞那模样是谁人所就,“尊姓大名不敢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画秋思不以为然,逼近一步道:“这怎会是举手之劳?这位公子莫过于自谦了。”
花落棋在心里头狠狠骂了声娘,好家伙,他居然遇上对手了,演起戏来脸不红心不跳像真事儿似的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人,真是稀罕得很。
“在小爷看来就是举手之劳,画门主太抬举我们了,我们还有事,便不久留了,告辞。”
“且慢。”
花落棋方转过身,便被画秋思叫住,花落棋白眼一翻,还真是……阴魂不散,莫不是他贼心不死,非要在他们身上问出玉骨的下落不成?他要是早点来问,说不定他们还知道,爷和夫人回了一趟苍茫山,玉骨在哪儿他们如今也不知晓了。
花落棋站立在原地,听画秋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诸位公子不如在上善门吃杯茶再走,好让在下聊表心意。”
花落棋微一挑眉,与叶轻舟对视一眼,玩味地说了一句:“吃茶?怎么?画门主要请我们吃雪寒春吗?”
“唰——”话音落下的一瞬,花落棋与叶轻舟瞬间飞出几丈外,三枚钢钉如箭般射来,正是两人方才站的方向。
叶轻舟冷笑道:“怎么?画门主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南皓月自是不解画秋思的做法,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画秋思徐徐道来:“少主有所不知,这位红衣公子半月前曾偷偷潜入过上善门,不知何故,离开时,还为我上善门中的暗器所伤,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位红衣公子的腿上应该还有疤痕,不知这位公子入我上善门所谓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