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容见之,联想到玉与卿,已动了恻隐之心,但理智告诉她,这人确实不能相告。
容倾沉目光沉沉,薄唇将启未启,似乎已经动摇。阿娘的离去,阿爹的不曾出现,都让他恨极了父母,可是如今……他觉着也许当年并不是这样的。
“我们可以替你报仇。”玉与容说道。
掌柜怎么也没想到玉与容会这般说,如果是他们帮宝儿报仇,那自是再好不过了!掌柜一时悲喜交加,老泪纵横道:“我在这里替宝儿多谢两位大恩呐!”掌柜说着便要跪拜,玉与容即时制止住了他,道:“举手之劳。”
掌柜浑浊的一双眼忽然放了光,但瓶他这么多年的阅人经验,忽然不再怀疑起这些人的来历。也许,他早便不再怀疑。
掌柜深深鞠躬道:“多谢容公子容夫人。”
掌柜没有久留,说了几句话便离去,而屋中两人一时五味杂陈,一时不知做何滋味。
视线对上的一刹那,容倾沉招了招手道:“来。”
玉与容走了过去,将被衾掖了一掖,容倾沉自然而然握住了她的手。
“说说看,在地牢,你看到了什么?”
钢钉与合欢碰撞的前一刻,玉与容左眸猩红,那时她已用了合欢,再然后打斗期间,她跑到楚景骞那里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紧接着楚景骞便咬舌自尽了。
玉与容反握住他的手,好似有口难言,并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顺着楚景骞的记忆,以及在那一瞬玉与容能看的所有内容,悉数道来。
“楚景骞与月娘是旧相识,月娘并非白音,正真的白音另有其人。”玉与容则重点如是说。
容倾沉眉头紧蹙,“白音另有其人?”
玉与容点点头,回忆道:“楚景骞与月娘是自幼相识,年长一些后便分开了。月娘嫁了人,楚景骞则拜入雪镜宗门下,直到半月前,楚景骞才发现,画秋思在寻芳楼包下的女姬,正是幼时旧友——月娘。”
容倾沉半眯着眼眸,心里默默将卫宝儿的事与他二人联系起来,忽然问道:“月娘与楚景骞曾经可有情谊?”
玉与容意外道:“你怎么知道?”玉与容脱口而问,旋即反应过来这事涉及“情”字,可不正是她仍需探究的知识盲区。
容倾沉轻笑道:“你继续说。”
玉与容道:“楚景骞幼时的确欢喜月娘,只不过月娘早就与她先夫定下了娃娃亲,这短暂的爱恋便不了了之了。”
容倾沉眼珠一转,话语里带了些玩味儿:“后来,月娘嫁为人妻,不久先夫亡故,夫家认为她克服,将她扫地出门,月娘无奈之下被迫进入寻芳楼?”
“还是说,因先夫亡故,家道中落,夫家将其偷偷卖入寻芳楼?”
玉与容十分惊讶地看着他,疑惑道:“你何时也会读心了?”
容倾沉见她那模样很是可爱,不由心头一软,便起了蹂/躏心思,方规规矩矩梳起的发,又教容倾沉弄得一团糟。
“为夫才不会。”只不过是花落棋在花花寨时,天天听画本子,回来又时常讲给叶家兄弟听,被他“不小心”听到了而已。“为夫猜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