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她和大头鱼他们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是她给你堕胎？”康正义问道。
杜云芳沉默了好半天，似乎并不远提及在黑猫酒吧被囚禁的那段日子，但记忆却不可控制的回到了那个残酷不堪的时刻。
“王静应该和大头鱼很熟悉，至少大头鱼对她特别尊重，这个从说话上就能看得出来。”
“你确信他们很熟？”
“确定。”杜云芳道，“堕胎手术的时候，他们是给我打了麻药的，但是药效时间很短，所以手术结束之后没多久，我就醒了，只不过那时候很虚弱，所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昏昏沉沉的，听到大头鱼和王静在聊一些很奇怪的事儿。”
“什么事儿？”
“大头鱼向王静打听换肾的事儿，他说自己到医院检查过了，医生给的最好的治疗方案是肾移植，所以他在咨询王静肾移植的事情，王静似乎特别专业，讲了很多，我几乎都听不懂，之所以说王静和大头鱼很熟，是因为王静最后说，如果大头鱼愿意冒险，她将邀请她的老师亲自给大头鱼手术。”
“后来呢？”
“大头鱼心里没底，所以答应考虑一下，王静也就没再劝他。”杜云芳道，“大概是好几天之后，有一次王静又问大头鱼考虑的怎么样了，大头鱼回答说，还没想好，他又问了问肾源的事情，王静说，什么也不用管，她都会安排好，只有大头鱼同意，那么就可以进行手术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找到我，并救出了我，大头鱼很可能会答应王静。”
康正义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插曲，他有些安耐不住，连忙起身道：“先聊到这儿，我还有点儿急事。”
杜云芳并没介意，笑着目送康正义离开。
冷不防的，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怎么，看上人家了？”
杜云芳一愣神，瞧见周莹不怀好意的脸后，轻轻的打了她一下，嬉笑道：“我可不敢和你抢！”
“公平竞争，人人平等，现在你的希望更大。”
“怎么，放弃了？”杜云芳问道。
“不是放弃的事儿，是人家牙根就没正眼看过我。”
“不会吧。”杜云芳往后坐了坐，上下打量了周莹一番，“这么个大美人他看不上，他不会是有病吧？”
周莹咧嘴笑了笑，叹道：“谁知道呢，或许人家有更好的！”
“他主要是太忙了，东一头西一头的，连个坐下来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在一起会不会太无趣了？”
“经常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同床异梦的还不比比皆是？至少他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至少他很优秀，至少他能抚平你的伤口，一个男人，你还指望他什么？指望他下蛋？”
杜云芳噗嗤笑出了声，拍打着周莹的肩头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刁了，看来你是真的陷进去喽！”
周莹没答话，表情很凝重，带着一丝伤感，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这份感情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可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要不要我帮你把这层窗户纸点破？”杜云芳问道，“人家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
“算了吧，我配不上他。”周莹叹息道，“这本来就是一场梦，是我犯傻了。”
杜云芳没听明白，道：“怎么这么说？是他配不上你才对吧？”
周莹抿嘴笑了笑，道：“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俩？”
“我俩，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可不喜欢他。”
“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还有为什么，我又不是找不到男人，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
“我看你俩聊得很开心啊？”
“聊得开心就得喜欢啊，那我是不是嫁给个说相声的更好？”
周莹被逗笑了，揽着杜云芳的肩头，“我还以为你对他也有意思呢！”
“少来，你是魔障了，见那个女的和他说话，就会变成你的假想敌吧？我看你是用情太深了，快醒醒吧！”
“醒不了了咋办？”
“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呗，凭你的条件，我想他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你要是真的非常喜欢他，那就放下姿态，拿出点儿诚意来，别在这儿等着他来追你，你看看他，哪有空想这些事儿？”杜云芳絮叨道，“何况，据我所知，他身边的美女可不少，比你年轻，比你和她走得更近，那些才是你的情敌，而不是我！”
“算了算了，不说他了。”周莹有些烦躁的岔开了话题，“走吧，大伙一块去吃饭。”
“你请客？”
“我不请，你请！”
“那我不去，我现在可是个穷光蛋，请不起！”
周莹笑着拉起杜云芳，“好好好，我请我请！”
“要不叫上他吧，人家也给帮忙了！”
“你看看你，还说看不上人家，一吃好的就想起他来了！”
俩人嬉笑打闹了好半天，收拾了东西，带着所有志愿者赶奔沙贝酒店。
路上，杜云芳还是给康正义打了个电话，邀请他一起来吃饭，康正义委婉的拒绝了，他正在监狱呢。
康正义凝视着脸色惨白的大头鱼，尽管什么也没问出来，但是他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大头鱼有尿毒症，非常严重的尿毒症，病情已经恶化，如果再不手术，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你没打算手术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换肺都可以不用担心排斥了，换肾也应该可以。”康正义像是聊天一样，对大头鱼道。
“想过，要不是拜康队长所赐，我想现在应该已经做完手术了吧。”大头鱼含沙射影的答道。
“现在也可以，我帮你走手续。”
“嗯？”大头鱼很意外，“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的罪过和你的病痛本身就是两回事，只有养好身体，才能更好的劳动改造，不是吗？”
大头鱼半晌儿没言声，康正义的话让他非常意外。
“算......算了吧，我就不浪费国家资源了。”
“你是不相信科学技术还是不相信我？”康正义反问道，“我认识国内顶尖的医生，肯定能帮你完成换肾，你相信我。”
大头鱼苦涩的摇了摇头，道：“康队长，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查过好多年了，根本没有和我的肾脏能配型成功的。”
“现在不需要配型成功，非匹配**官移植手术难道你没听过？”
“听过，但是只成功了一例，还是肺移植，肾脏移植一直都没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