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周一去报道”
“我去接你”
……
第二天一醒林渐就去了鉴检中心，她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木木？你真的要走吗？那我怎么办啊”季尘扯着林渐的袖口左右摇晃
“你的能力我很清楚，现在不用给我当助理了，岂不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时机？我跟老师说过了，这段时间再给你找一个助理，学无止境知道吗？不要趁着我不在就偷懒。”
“可是人家舍不得你啊！”季尘继续摇晃林渐的手臂
林渐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再这么恶心我”说完眼珠一转“我可能就要帮你物色一个男朋友了。”
季尘扯了扯嘴角：“木木，我可是999钢铁直男......”
“好了，这几天我都在，还有一些案件的后续问题要跟你交接一下。”
季尘突然贼兮兮的凑过来，右手食指指着林渐的眼睛：“你老实交代，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林渐侧头“哪有什么原因，就是想有点生活圈子而已。”
“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我，语气也不太自然，你在说谎！”
“我说你哪那么多话啊你？快工作！”
“看看看，叫我说中了吧！是不是为了陆警官呀？”
“季尘，我看你是…”
“我去工作啦哈哈，再见木木！”季尘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
“算你识相！”
周末很快就到了，自从她告诉陆时周一要去报道以后那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林渐这些天心思都在工作上，回家也是倒头就睡。
周一早上八点，陆时准时出现在林渐家楼下，林渐那时看起来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了。
她今天特意画了一个淡妆，挑了一套稍微正式点的衣服。
又是一样的状况，车内温度很低，两人缄口不言。
陆时正要开口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
陆时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说”
他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再没出声，林渐侧头看着陆时，她静静的听着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后者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知道了”
陆时一把打死方向盘：“坐稳”
林渐拉住车厢右侧把手稳了一下身体：“怎么了？不去局里吗？”
“刚才接到报案，直接去现场。”
案发地点是在城西的一栋居民楼里，报案人是楼里的住户。
陆时和林渐几乎是和警队的人一起到的，报案人正蹲在角落里发抖，整个屋子充满了刺鼻的气味，血水顺着墙壁往下流。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这个月才搬来的，这边的楼房离城区远而且是有二十多年房龄的老房子，房东一家都在国外，是委托了中介来租房的，我来看房的时候就闻到屋里有点味道，中介说因为是老房子，年久失修下水不太好用。因为房租实在是太便宜了，我也没想那么多。谁知道我搬来以后味道越来越大，我以为是楼上的马桶堵了，我去楼上敲门可是没人答应。直到今天早上，我看着天花板和墙壁开始滴血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对，然后我就报警了。”
“老大，楼上的门锁已经破了，初步断定为杀人碎尸案，尸体被剁成了块保存在冷冻柜里。痕迹鉴定还在继续”章小录在门口汇报
“走吧。”林渐跟在陆时身后上了楼
比起楼下，楼上的情况要恶心的多。
卫生间的门大敞着，地砖上满是血水。客厅里只有一个方桌和一个板凳，地上堆满了垃圾和快餐盒。厨房里有一个破旧的家用电冰箱，但是没有通电，橱柜里只有两只缺了口的盘子。卧室里放着一张折叠单人床，军绿色的被子上是深一块浅一块的褐色血渍。另外一个房间靠着楼梯那一侧，整个房间里密不透风。
陆时推开那扇门，最中间摆了一把高约70公分的高脚凳，四面墙壁前分别放了一个一摸一样的冷冻柜。
林渐和陆时对视了一眼，上前查看。
其中两个冷冻柜是空的，剩下两个分别装着多个真空过的透明袋，里面就是被剁碎的尸骨。
林渐把头探进冰柜里“从数量上来看不是一个人的尸体。骨头是处理过的，现在还看不出一块完整骨节，长扁也无法确定。”
“陆警官，检查公共水管发现其爆裂的原因是因为里面含有大量具有腐蚀性的强酸性溶液，下水导致了这些液体渗到楼下。”
“嗯，以这种老楼的隔音如果想要肢解一具尸体还不被发现的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还有毛发的处理势必也需要用到大量的强酸。”
“老大，这栋楼里只住了三户人家，除了报案人还有两户。我问过了，其中一户人家住的是一个退休教师，住了有些年头了，据他说是因为平时不怎么出门想图个清静才搬来的，他表示没见过这家的人。另外一户说半年前见过这家有人，是两口子，说是儿子在城区里给买了房，是回来拿东西的，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好，你查一下这家房主的信息，还有近一个月大量出售浓酸的试剂店，至于这四个冷冻柜的品牌现在满大街都是，可能找不出什么线索，先从距离最近的电器行开始排查看看能不能从收货地址找到点信息。”
“知道了老大，那我先去了。”
林渐站在他身后，果然，认真的男人是有魅力的。
那男人转身看着她：“走吧，先回警局开会。”
“好”
岚山市公安局——
“这次的案件非常恶劣，上级公安厅高度重视，希望大家能打起精神来，尽快破案。”
“是，赵局。”
赵局长刚过知命之年，二十岁进入警队，曾破获无数起刑事案件，这些年来一桩桩案件让他看起来比实际上还要苍老。
“陆时，说说你的看法？”
“赵局，案情现在已经进入调查阶段，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没有留下有利证据，技术中心的同事已经开始进行预测性侧写，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和衣物。恐怕要对尸块进行检测后才能知道了。”
“小林啊，这次非常感谢你帮忙，你这刚来工作中要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麻烦陆时，他会替你解决的。”
“谢谢赵局，鉴定报告我一定会尽快出。”
“好，那大家就各自去忙吧，辛苦了！”
“是，赵局。”
最后会议室只剩下陆时和林渐
陆时起身“走吧，尸体已经运回来了，我带你过去。”
“解冻了吗？”
“什么？”
“尸体啊！”
陆时反应了一下：“你怎么什么都能说的云淡风轻的？”
虽说林渐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到了解剖室她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整65袋，我想我可能需要帮助了。”
“要几个？”
“一个就够了”
“好，时间呢？需要多久？”
“性别很快能知道，其它的至少要到明天。”
“好，人马上就到，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
陆时离开了，林渐看着眼前的尸块，两个冷柜中都有不少，好在送来的时候两个部份是分好的。这给林渐省了不少事，她可以直接开展工作。
林渐又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吧！”
如果不是熟悉人体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林渐可能都不相信竟然有人能下这样的手。骨肉出奇的零碎，但是并不规整下刀没有任何规律。
陆时此时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双眼紧闭。
四个冰柜，有两个是空的。那就说明凶手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当务之急是必须要知道死者之间的联系。他刚才查了城西近十年来发生的案件，只可惜一无所获。
“陆警官，刚才又接到报案。有人在风桦路和风榆路的交叉口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手提包，应该是跟案情有关。”
“报案人在哪？”
“正在做笔录，他说每天要路过那条路四次。午休的时候他照例去一家快餐店吃饭，去的时候那路口还什么都没有，吃完饭回公司的时候手提包就在那了。他等了一会失主，却没人来认领，只好报了警。”
“好，跟我去趟物证室。”
陆时到的时候手提包已经检查过了，包里有一只女式钱包，一部手机和两套衣物。钱包里有一张银行卡和两张身份证件。男性名叫杨利海，今年52岁。女性名叫夏秋，今天49岁。手机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是来自风榆路上的公用电话亭。至于衣物，男装女装各一套包括鞋子。
“林渐，死者性别能知道吗？”
“一男一女。”
“好，挂了”陆时挂断了电话
死者身份基本可以确认了。手提包里只有一个钱包、一张银行卡，不出意外两人是婚恋关系。
接下来就是调查杨利海和夏秋身边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