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哥哥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清扬,来,到母亲这儿来......“
“郡主,郡主......“
“哥哥,母亲,秋雨......“慕容清扬呼喊着。
惊醒后,发现又是梦。
她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起身倒杯水,披了件外衣打开门,抬头仰望夜空,凉风习习。
忽闻琴声悠扬。
“都这么晚了,谁在弹琴?”慕容清扬自言自语道。
她寻着琴声走去,是他!
“这么晚了,还不睡?”慕容清扬走到近前,道。
皇甫浚将双手轻轻压在琴弦上,笑着柔声问道:“吵醒你了?”
慕容清扬摇摇头,轻声道:“没有。”并将手中的茶杯晃了晃,“渴了,起来喝杯水。听到琴声,便过来看看。”
皇甫浚道:“既然睡不着,不如坐下,一同说说话。”
“你,不困吗?”慕容清扬问道。
毕竟自己已经睡了一觉了。
皇甫浚笑着摇摇头。
慕容清扬颔首,坐在了他对面的凳子上。
皇甫浚看了看她,缓缓道:“住的可还习惯?”
“啊?”慕容清扬伸手扯了扯披着的外衣道:“挺,挺好的。”
在这里,她每天的吃穿用度,皇甫浚皆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怎能不好?
慕容清扬认真道:“谢谢!”
被她这么一谢,皇甫浚觉得有些不自在。摆摆手,道:“欸,对我你永远不必言谢!那个,我去沏壶茶,刚好我也有点渴了,你等我一下。”
很快,皇甫浚端来了一壶茶,对她道:“听说喝花茶可以养颜,今儿我也试试。”
其实他从不喜喝花茶,这壶茶准确来说是他特意为她而沏。
慕容清扬微微地侧了头,笑吟吟地望着桌子上的茶壶中慢慢地舒展着身体、悠闲游弋的花儿朵儿,望着它们曾经干瘪瘦弱的身体在一泓碧水的沁润下渐渐丰满润泽,她蜷缩良久的重重心事似乎也蓦地舒展开来了。
慕容清扬道:“谢谢你!”
皇甫浚眉头微蹙,道:“我刚刚才说过的话,你怎么都记不住,记性当真这么差?”
慕容清扬“噗哧”一笑。见状,皇甫浚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不早了,该回房歇息了。”慕容清扬起身说道。
“嗯。”皇甫浚点头。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皇甫浚依依不舍地目送慕容清扬的背影离开。
辰国将军府。
“欧阳,还是没有找到吗?”尉迟明溪见欧阳良宜便迎了上去。
欧阳良宜看着他,摇摇头。
尉迟明溪有些失落,担心道:“她会去哪里呢?”
“我派人几乎找遍了辰国,依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欧阳良宜顿了顿,接着道:“不仅我们一无所获,就连陛下派出去的人也......清扬郡主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尽管如此,尉迟明溪还是不愿意放弃,他转身对欧阳良宜道:“欧阳,不管怎样,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帮我把她找出来。”
他欠她太多,现在慕容王府就只剩她孤身一人,他必须要找到她!
“尉迟明溪,你把清扬藏哪去了?”上官文毅的突然闯入,不禁让正在议事的二人吃了一惊。
见是上官文毅,尉迟明溪的眉毛稍稍扬起,冷笑一声,道:“上官文毅,你当我这将军府是何地?想闯便闯,当真是目中无人啊!”
一旁的欧阳良宜则挥手示意阻拦上官文毅的两名侍卫退下。
上官文毅装作没有听见,继续问道:“说,你把清扬藏哪里去了?”
尉迟明溪嗤笑道:“可笑,‘清扬’也是你叫的?请问,你以何种身份这么唤她?再有,你凭什么说是我将她藏了起来?”
上官文毅硬着头皮道:“就凭我是她的朋友,我叫她清扬怎么了?我倒要问一问尉迟将军,我怎么称呼她又与你何干?自王府出事,我便一直在找她,这么久了,半点音信都没有。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会......“
“荒谬!”欧阳良宜怒斥道。他靠近上官文毅,眼神轻蔑道:“上官公子当真以为自己是何人?你一无功名,二无爵位,竟敢三番两次不把大将军放在眼里。还大言不惭地找将军要人,即便你是清扬郡主的朋友,可你也别忘了,将军才是她的夫君!”
“他,他们已经和离,算什么夫君?”上官文毅辩解道。
闻言,欧阳良宜“噗”地一声,笑了。
“若我告诉你,那合离书上只有慕容清扬一人的名字,可算数?”半天不出声的尉迟明溪声音低沉道。
“什,什么?”上官文毅惊愕不已。
尉迟明溪稳了稳情绪,怒道:“上官文毅,我警告你,今日你私闯我将军府,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下不为例。否则,按照军规,你私闯军营重地,我可以直接将你军法处置。到时候恐怕上官尧就是告到陛下那,也无济于事。”
“你......“上官文毅指着尉迟明溪的手都在抖。
尉迟明溪背过身去,冷冷道:“不送!”
上官文毅悻悻而去。
“你刚刚可是吃醋了?”欧阳良宜戏弄道。
“无聊!”
尉迟明溪将手背在身后,朝书房走去。
欧阳良宜叹了口冷气,追了过去,“欸,你就承认一次,会死啊?吃醋就吃醋嘛,又不丢人。”
“无聊!”
太子府门前一辆马车像是等候已久的样子,终于,慕容清扬跟在皇甫浚的身后,走了出来。
“公子,我们要出去吗?”慕容清扬眨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皇甫浚伸手,道:“先上去再说。”
慕容清扬将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处,借力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停在了一棵大树下。
他们背靠着大树席地而坐,前方的河水中波光粼粼,习习凉风吹过,让人感觉很是惬意。
“有人爱春天,因为她花如海,柳如烟;有人爱夏天,因为她生机勃勃,绿如染墨;有人爱冬天,因为她冰封雪漫,气象万千。而我唯独喜欢秋天!”慕容清扬感叹道。
皇甫浚侧脸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